第198章 顫聲嬌
白拂當即拿起筆給郭六郎寫信,想問問看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等她寫完才發現自己還在斐公子書房,斐公子沒有催她,靜靜在一旁喝茶看圖紙,神情專注,似是在琢磨其中原理。
白拂走過去,用手指指著各個部分給他講解。
白拂講得很認真,斐公子聽得也認真,不知不覺,兩人挨得越來越近,屬於兩個人的氣息在小小的圓桌前交織。
白拂專注講解,沒有多想。
斐公子卻有些不自在地往後撤了撤身子。
白拂察覺到,頓了頓,然後一臉古怪看過去,兩人中間還能塞一個人,他至於這般?
罷了罷了。
白拂也往後撤了撤,隔著老遠將剩餘部分解釋了,然後拿著寫好的信離開了書房。
路過一個角落時,白拂對隱在黑暗處的席南打了聲招呼,徑直回了自己院子。
席南猶豫片刻進入書房。
「主子,白姑娘又發現了屬下,是否要換個人來這邊守著。」
為了避免被發現,席南已經換了好幾個不同的蹲守點,但奇怪的是,白姑娘總能輕易找到他,這讓他驚詫不已。
要知道,所有暗衛中,他的隱身功夫是最好的,若他都藏不好,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就在這時,隔壁院子又傳來黃秋陽爽朗笑聲,看來又在小白院裡混宵夜。
這幾日都是這般。
斐公子揉了揉太陽穴,「無礙,不用換人。」
翌日。
斐公子有些事去鎮上,一出門便看到黃秋陽與白拂也說笑著走了出來。
兩人手上各提著一個用絲綢包裹的盒子,看樣子是要送禮。
「斐夫子今日也沒去學院嗎?」
黃秋陽也看到斐公子,笑著打了聲招呼。
斐公子點頭,目光落在禮盒上,「你們這是?」
「朋友家辦壽宴,請我們去府上玩。」白拂道。
今日是雲旗父親雲虎嘯壽宴,雲旗邀請了白拂,黃大老爺也受了邀請,昨日黃秋陽聽說白拂要去便嚷著要一起去湊熱鬧。
這時安哥兒和阿禮一前一後牽馬過來了,斐公子微微一笑讓開道,示意他們先走。
白拂頷首打過招呼轉身上馬車,因為她堅持自己提禮盒,黃秋陽擔心她不方便上車,便上前作勢攙扶。
雖然覺得沒必要,但出於禮貌白拂還是單手搭了一下黃秋陽肩膀,上車後又伸出手臂示意黃秋陽借力上車。
黃秋陽沒有拒絕,虛虛抓住白拂小臂上了車。
馬車不大,黃秋陽用力又有些猛,一個不穩差點撞上白拂,眼瞅著要撞上對方,黃秋陽下意識往後仰去。
下一秒,白拂條件反射伸手一撈,輕輕鬆鬆便將黃秋陽勁瘦的腰摟進了臂彎里。
黃秋陽耳尖刷地一下紅了。
這這這。
雖然蹭馬車是故意的,但這個.真不是故意的!
白拂:「.」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男友力爆棚的一日。
待黃秋陽站穩,白拂鬆開手,「都怪我馬車太小了。」
黃秋陽彎了彎唇角,假裝不知道自己耳朵紅了,鎮定道:「都怪我昨晚讓我的馬車回鎮上取東西去了,下次一起出門坐我的馬車吧。」
兩人說笑著進了車廂,伴隨著安哥兒的吆喝聲,馬蹄噠噠很快遠去。
目送馬車遠去,斐公子唇角抿直。
剛才一幕全部落在不遠處斐公子與阿禮眼裡,可惜兩輛車隔著一些距離,他們都沒幫上忙,反倒是阿禮不經意一個回頭看到自家公子神情,心裡就是一驚。
他好像,發現了不得的大秘密!
雲鏢頭的壽宴辦得很隆重,饒州有點名望的人物似乎都來了。
整個雲府上下熱鬧非凡。
白拂對這些應酬不太感興趣,說了吉祥話送了禮物就打算找個清淨地方呆著,無奈雲鏢頭黃大老爺太熱情,非要拉著她給她介紹人脈。
白拂陪著應酬了一會兒便找藉口躲進了雲旗小院。
雲旗今日倒也沒啥好忙的,兩人在院子裡單獨開了一席,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後來喝醉了還在雲旗屋子裡睡了一下午,直到天快黑黃秋陽尋來時才醒。
「你怎麼還沒走?」
白拂一臉剛睡醒的迷茫走出來。
黃秋陽看了她一會兒,心裡嘆口氣,沒說自己特意等了一下午,只道:
「你忘了?我還要蹭你馬車回小溪村,明日學院有月考。」
白拂頭還有些暈,沒多想,只順口哦了一聲,跟著黃秋陽上了馬車。
「中午你跑了,我爹讓我好一頓找。」剛上車,黃秋陽就抱怨道,語氣沒有多少不滿。
白拂沖他拱拱手。
「你爹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
黃秋陽自然知道,不然也不會幫著她打掩護,爽朗笑道:
「一切有黃家雲家出面,你確實不需要出面。」
兩人回到小溪村時天色已晚。
「小白你怎麼才回來?」聽到外邊動靜,小思揉著眼睛坐起來。
白拂打開衣櫃拿睡衣,驚訝發現柜子里又多了好些女裝,她看向小思,「你買的?」
小思毫不猶豫搖頭。
「不是我,是爹爹送你的。」
白拂眯眼看小思,「你又騙我,你爹爹才不會這麼做。」
小思嘟起嘴。
「就會就會,我爹爹最好了。」
白拂放棄與小孩子爭執,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她出來小思已經又睡了過去,她目光飄向衣櫃
翌日,白拂穿著一身飄逸的女裝在村子裡走了一圈。
村子裡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女子的事了,但也有少數消息閉塞的還是喊她公子,為了統一稱呼,她決定用這種方式高調公開。
在村子裡驚掉一些人下巴後,她又去了食鋪。
食鋪里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她直接去了書鋪。
鄧元白又在抄書,看到是個女子進來也沒有表現得很驚訝,畢竟最近偶爾也有女子來借書。
白拂在書架前轉了一圈,然後走到櫃檯前問鄧元白,「現在一共有多少冊書了?」
她用的男子聲音。
一般只有一個人這麼問。
後知後覺的鄧元白這才抬頭看白拂,那表情仿佛在說我好像聽到白公子聲音,但眼前為何是個女子?
白拂彎了彎唇角,「還認得出來嗎?」
用的是他們熟悉的男子白拂音。
啪嗒——
有書冊落地的聲音傳來。
卻不是鄧元白。
白拂看過去,見門口站了一個學子,是幫她造假門聯的那個,她笑著揮揮手,「好巧啊。」
在小溪村嘚瑟一圈,白拂覺得好不容易穿一身漂亮新衣,就這麼回家好像有些不甘心,於是又去了趟郭家村。
郭家村人比小溪村多不少,加上心急從外村或者鎮上趕來種痘的人,將郭家村擠得比過年還熱鬧。
白拂在齊醫官一旁的亭子裡,看到一臉「這都是我的功勞你們要感謝我」表情的郭老爺。
她將手剪在背後,閒庭信步走到郭老爺一旁。
「郭家村真熱鬧啊。」
郭老爺掃了白拂一眼,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張羅的。」
白拂坐到郭老爺一旁,給自己倒了杯茶,「難道不是我先張羅,然後允許你郭老爺這麼張羅的嗎?」
郭老爺眉頭就是一蹙。
哪來的野丫頭,還有沒有規矩了!
再說這些又干你啥事啊?
郭老爺轉頭打量白拂,白拂喝著茶任由他打量,她在等郭老爺看出來她是誰後的反應。
可郭老爺看半天愣是沒看出來,還古怪咦了一聲,「你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
白拂彎了彎唇角,「那您再好好看看?」
郭老爺果然湊近又是好一番看。
白拂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就有這麼難看出來嗎?
她給了一個小提醒,「白」
郭老爺恍然啊了一聲。
「你是白公子的妹妹?」
白拂道:「有些接近了。」
郭老爺想了想,「表妹?」
「你再看看?」
「堂妹?」
「.」
這時齊醫官走過來,他早上去小溪村拿東西已經見過白拂這身裝扮,笑著招呼道:
「你怎麼過來了?」
白拂道:「閒著無聊,來看看。」
「今日郭家村差不多就能種完了,明日在鎮上開種痘棚,你也可以去看看。」齊醫官道。
郭老爺看看齊醫官,又看看白拂,最後問齊醫官:
「這位是?」
齊醫官被問得一愣。
「郭老爺不是說跟白姑娘很熟的嗎?」
郭老爺簡直都有些懵了,「我何時說跟白姑娘很熟了?我明明是跟她哥哥很熟。」
齊醫官明白了,看一眼帶著戲謔笑意的白拂,也笑了。
「原來姑娘還有哥哥啊。」
白拂都看不下去了,開口道:
「郭老爺,你看人的眼光這般差,我很擔心你被人蒙蔽了都不知道啊話說你帳本查得如何了?」
郭老爺腦子裡叮鈴一聲。
「你你你」
白拂點頭,指著自己,「我我我就是我。」
郭老爺終於腦子轉過彎了,頓時黑了臉。
「你這是在戲弄老爺我?」
白拂嘻嘻一笑,拱手,「不敢不敢。」
消化了好一會兒,郭老爺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本帳本丟在白拂面前,「我正準備下午去找你呢。」
白拂不客氣地拿起帳本翻看。
額。
看不懂。
她神態自若將帳本收起來,「我回去讓我家帳房先生好好給您看。」
郭老爺:「.」
齊醫官與白拂閒話了一會兒,一個醫官過來附耳小聲稟報幾句,齊醫官神色一變跟白拂打聲招呼走了。
郭老爺已經從白公子是白姑娘,白姑娘拿走了他家帳簿,以及齊醫官向白姑娘討教醫術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見白拂一臉古怪盯著齊醫官離開方向,他也看過去,待看清齊醫官進的那個院子,他咦了一聲,「怎麼進了我家院子?」
白拂收回視線,問郭老爺:「你家?」
郭老爺道:「是我家,但租出去了。」
「哦」
白拂點點頭不再問,將杯子裡的最後一口茶喝完起身要走,郭老爺拉著她,手伸到一半想起人家現在是個姑娘了,又訕訕收回手,笑道:
「好不容易來一趟,去我家鋪子吃個飯再走?」
白拂跟郭老爺來到大道旁的一家鋪子--
郭賀緣。
「這名字還真是通俗易懂,又是郭六郎母親的嫁妝吧?」白拂問道。
郭老爺乾笑兩聲。
「六郎她娘帶來的廚子擅長做麵食,就盤下了這間鋪子。」
郭老爺讓廚子將擅長的都做了一遍,有白拂在安州吃過的刀削麵,油糕,豬血灌腸,過油肉。
也有她沒吃過的改良菜,大多是肉食,整體水平還不錯。
郭老爺滔滔不絕說起這家鋪子的輝煌史,白拂細細一品,準確說是郭六郎她娘的風光史,郭老爺在這個輝煌史差不多就是個打醬油的工具人。
除了臉好看會哄娘子開心,以及貢獻一個兒子,其它似乎都沒他什麼事兒。
「賀老夫人說郭六郎她娘是看中郭老爺的風采,所以心甘情願嫁來這麼遠,看來是真的。」白拂說道。
這話郭老爺愛聽。
他呵呵一笑,「當年老爺我隨父親去安州談生意,茶樓里偶遇六郎他娘,結下了緣分。」
白拂哦一聲,繼續喝湯。
就在這時,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一個風韻猶存的女子一臉怒氣走進來。
郭老爺詫異喊一聲阿喻。
白拂側頭看一眼,放下了勺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朝女子走去的郭老爺。
喻姨娘今日心血來潮來鋪子視察,聽掌柜說老爺又在包廂招待客人,不過這次是個女子,喻姨娘立馬帶人沖了過來。
能和男子單獨吃飯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貨色!
家裡去年才添了個心機重的林姨娘,這才幾日,又在外面給她沾花惹草,是覺得家裡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還是怎滴?
知道白拂豎著耳朵在聽,郭老爺不好說什麼,給喻姨娘使了個眼色,讓她有話回家說。
在郭老爺心目中,喻姨娘一向是個通情達理有眼見力的女子。
可今日這個通情達理有眼見力的女子在看到白拂那張俏麗逼人的面龐後,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仿佛被醋泡過一般,恨不得上去將人給撕個乾淨,哪裡還看得見自家相公的眼色。
「老爺,你若是將這個狐狸精帶回家,我就死給你看!」喻姨娘掏出帕子做擦淚狀。
狐狸精白拂下意識摸了自己的小嫩臉一把。
唔。
她女裝模樣在同性眼裡算得上狐狸精水準?
她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這笑落在喻姨娘眼裡,就是赤裸裸的示威。
喻姨娘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郭老爺,恨恨道:
「你個小賤婢,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郭老爺頓時臉都黑透了。
「宋喻兒,胡鬧,趕緊家去!」
喻姨娘此刻氣炸了,哪裡還聽得進去,不管不顧朝白拂撲了過去。
白拂眨眨眼,在喻姨娘撲上來的一瞬間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躲開了,喻姨娘一個不防,加上被椅子絆了一腳,在桌上趴了個大馬趴。
桌上的湯湯被撞翻,澆得她滿頭滿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白拂無辜眨眼。
她可什麼都沒幹!
她無辜地望一眼郭老爺。
郭老爺還保持著要拉拽的喻姨娘的動作,看到喻姨娘那狼狽樣,干瞪著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現場仿佛被人按了暫停鍵。
白拂退後兩步,示意郭老爺呆著幹啥趕緊幫忙啊。
郭老爺回過神,上前將喻姨娘扶起來,沖門口喊一聲,被喻姨娘留在門口婆子僕婦立馬涌了進來。
喻姨娘不知是被摔懵了,還是覺得太丟人,也不掙扎了,埋著頭任由僕婦攙扶著出去了。
目睹全程的白拂雙手環胸,嘖嘖兩聲。
「郭老爺請吃飯,又請看戲,我這有些受寵若驚啊。」
郭老爺訕訕,「讓你見笑了。」
白拂從郭家食鋪出來天將將黑,今日她出來沒坐馬車,邁著悠閒的步子往小溪村走。
半道上,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車聲音。
白拂下意識往一旁讓了讓。
馬車冷不丁停在她旁邊,白拂轉頭看去,看到斐公子的小暗衛。
「咦,今日怎麼是你駕車?阿禮呢?」白拂問道。
席南一臉焦急。
「主子中毒了,白姑娘你懂醫術快幫忙看看。」
中毒?
白拂神色一凝,二話不說上了馬車。
等她上車席南再次催馬朝小溪村跑去。
車廂里很昏暗,白拂將手環燈打開,看到斐公子埋頭縮在車廂一角地上,神情隱忍,手緊握成拳。
她伸手過去要扶他起來,剛觸碰到胳膊,斐公子身子就是一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掙扎著避開了。
白拂搞不明白是什麼情況,但看斐公子狀態不像是能回答她問題的,只得問席南:
「如何中的毒?」
席南不明白她為何不問中的什麼毒,而問如何中毒,頓了頓才道:
「在老夫人那裡喝了一碗湯,後來發現裡面有毒,暫時不知道是何毒。」
「多久了?」白拂又問。
「大約一炷香」
那就是三十分鐘,食物已經到了胃裡消化。
「來不及了,將車停下,你回家裡取些羊乳來。」白拂利落吩咐道,然後伸手去拉斐公子。
斐公子反應很奇怪,似乎很抗拒白拂的碰觸,白拂壓下心中狐疑,用力將斐公子拉起來,抵在車廂角落。
斐公子掙扎得更厲害,伸手要推開白拂,同時咬牙道:
「不要。」
白拂古怪看他一眼。
唔?
她怎麼覺得這聲「不要」有些.那啥。
配合現在兩人的動作,搞得她像是她要霸王硬上弓一般。
狐疑只是一瞬,白拂正色道:
「毒藥正在你體內被消化,在藥性更猛烈前,要儘快將藥吐出來。」
斐公子推她的力道鬆了幾分,卻還是將她推開了一些距離。
白拂也顧不上這個,一手抓住斐公子下巴,另一隻手直接往他喉嚨管伸去。
斐公子似乎沒想到是用這種方式解毒,嚇得硬撐的神志又清明了幾分,下意識緊閉上嘴,這一閉,白拂的手指被牙齒咬到,疼得啊了一聲。
聽到這聲啊,斐公子像受驚一般,一個用力猛地將白拂推開。
這一推力氣不小,白拂一個不提防,被推開,腰撞到側面座位木質邊角,她哎喲一聲坐到地上。
「你幹什麼?」她有些氣惱喊道。
斐公子沒有回答,埋著頭身子只往角落裡縮。
都說了時間來不及,鬧騰什麼!
白拂氣急,從裙角撕下來一塊布,二話不說將斐公子的手綁在身後,然後跪坐在他腿上打算將他固定住免得他又掙扎。
這一坐,白拂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想。
她知道斐公子中的什麼毒了。
伴隨著這一動作,斐公子身子僵硬得更厲害。
因為兩人挨著,白拂能感受到他渾身顫抖,似乎隱忍得愈發痛苦。
白拂嘆口氣。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現在要給你催吐,你要配合,才不會越來越辛苦。」
天知道白拂說這話時有多尷尬。
白拂定了定神,再次將手伸入斐公子嘴裡,纖長帶著薄繭的手指往斐公子喉嚨深處探去。
這次斐公子很配合,沒有再咬她的手指,任由白拂動作。
好在斐公子沒有吃太多,蹲在路邊吐了兩次後胃就差不多空了,正好席南帶著羊乳趕回來,白拂讓斐公子將羊乳喝了。
「羊乳可以稀釋毒性,安全起見,大約再過半炷香時間,再催一次,應該就差不多了。」白拂說道。
斐公子現在狀態比先前強了些,半炷香後沒再讓白拂幫他催吐,自己動手解決了。
白拂又等了一會兒,確認斐公子沒事後說道:
「應該沒什麼事了,你先別回去,在外面吹吹冷風,我先走一步。」
說完這話白拂逃也似的走了。
翌日白拂一大早就去了鎮上,與雲旗在東北角的煤鋪子忙了一整日,晚上沒有回小溪村留宿在了雲旗家。
「你今日怎麼魂不守舍的?」
睡覺前雲旗跑到白拂的客房嘮嗑,嘮著嘮著就覺得哪裡不對,她是個直腸子,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白拂神情複雜捂了捂眼睛。
完了完了,腦子裡一直有不該有的畫面怎麼辦?
這簡直太尷尬了。
日後還能不能友好相處?
雲旗古怪看著白拂,「眼睛進東西啦?」
白拂捂著眼點頭,「嗯,進了好大一個東西。」
范大夫從斐公子屋子走出來,搖著頭嘆氣。
想不到離京城這般遠,他還能再次見到顫聲嬌這種陰毒的媚藥。
雖然斐祭酒沒喝多少,但體內藥量不少,還是在昨日催吐過的後殘留的量可見對方一次性下了多少量!
也不怕把人給喝死或者喝殘了!
范大夫神色凝重,候在門口的阿禮看得心驚膽跳,「范大夫,我家公子.沒事吧?」
阿禮滿臉懊惱,心中更是恨恨。
又是那種藥!
又是那種藥!
那些個毒婦,千防萬防,居然還是沒有防住!
老夫人種痘後身子不適,昨日情況有些嚴重,公子親自去照料,誰想就那麼一會兒功夫就被人鑽了空子!
簡直可惡!
「幸虧昨日及時催吐,不然怕是要被傷了根本。」范大夫神情嚴肅道。
聽到這話,阿禮心裡就是一驚。
傷及根本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不由得一陣後怕。
昨日公子事發時他不在身邊,是一個面生護衛將公子送回來,說路上碰到白姑娘,白姑娘幫忙催吐了兩次。
「那現在」阿禮想問現在是否有影響。
范大夫倒:「無礙。」說著他遞給阿禮一個藥方,「這幾日好生休養,莫要操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