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深入調查

  第180章 深入調查

  晚上元子泰又來了,說他懷疑這一切可能是一場針對林姨娘肚子裡孩子的陰謀詭計。

  白拂翻了個逆天的白眼。

  這傢伙宮斗玩多了吧。

  「你不懂」

  元子泰並沒有被那個白眼鄙視掉信心,「林姨娘可不是普通姨娘,她是有可能生出黃家最年輕有為孫子的聰明女人。」

  於是白拂從元子泰嘴裡聽到一個故事。

  大意就是嫡長子不務正業沉溺於玩樂,次子有心家業卻身子羸弱,三子膽小懦弱,四子為情所困,五子野心勃勃卻名不正言不順。

  唯有老來子,因母親得寵,自己聰明能幹又靠譜,因此最得父親寵愛和厚望,於是屢次遭人暗算,活得外表風光實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白拂起身打開門,指了指外面:

  「你可以走了,閒趣樓應該還沒關門,你可以去試一試。」

  「試一試?」元子泰一臉莫名其妙。

  白拂道:

  「說書啊,你說的比那裡的說書先生要精彩得多,應該能得不少賞銀。」

  元子泰出了黃府果真去了閒趣閣。

  好巧不巧今日說書先生說的就是這齣戲,內容很多與他說的重合,但他對那說書先生嘴裡關於先帝老來子的描述十分不滿意。

  「胡說!」他拍了一把桌子,「誰說是看在銀子的份上才對老么好的!」

  暗衛低下頭。

  原來福太妃沒告訴福王爺啊。

  白拂都上床了,元子泰又闖了進來。

  「你覺得哪個故事更像真的?」他氣呼呼問道。

  白拂裹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沒好氣道:

  「都是說書而已,誰去較這個真?」

  「若非要較真呢?」元子泰微微眯眼道。

  白拂一笑,「那得加錢。」

  元子泰掏出一張五百兩銀票,「夠了嗎?」

  白拂一隻手抓住被子,一隻手從縫隙伸出來將銀票拿進去,真誠無比道:「自然是喜歡老來子聰明能幹又靠譜。」

  元子泰終於滿意走了。

  白拂關了門,重新躺回床上。

  這傻王爺,較真也不該來問她啊。

  羅錦去了趟黑寶石,雲旗也在,得知白拂隻身去了黃家查病因,雲旗火爆脾氣便上來了。

  「只聽說過恩將仇報的,她這樣的.」

  她看向羅錦,「你們讀書人如何稱呼?哦,對,以德報怨,你說她到底怎麼想的?莫不是怕黃家報復?」

  雖然羅錦也是這般猜測的,但在外人面前,他不願意下白拂的面子,只道:

  「公子應該有其它考量。」

  說完這句羅錦不想再提這個話題,轉而問道:

  「我看鋪子生意還是不太好,元德書鋪那邊進展如何了?」

  雲旗嘆口氣,提起這事她就火氣大。

  與白拂見過後,元德書鋪掌柜很快展開了闢謠行動--

  由鋪子裡的夥計在大街上親自現身說法,說鋪子裡蜂窩煤斷供已久,是以那日他們書鋪根本沒有蜂窩煤。

  他們只是吃了壞掉的食物導致食物中毒昏迷,大夫說炭毒則是誤診.

  總之與蜂窩煤無關。

  與此同時,他們還大張旗鼓買蜂窩煤,特意讓黑寶石在高峰期送去鋪子裡,讓大傢伙兒眼見為實。

  可效果並沒有立竿見影。

  大部分民眾仍然是半信半疑,見書鋪里在顯眼位置用蜂窩煤爐煮茶,任掌柜的和夥計怎麼吆喝都不敢進去買書。

  有人說元德書鋪是被黑寶石給收買了。

  有人說黑寶石老闆是虎嘯鏢局的女兒,虎嘯鏢局的雲鏢頭和黃家大老爺有些交情,定是他們背後協商後決定大事化小了。

  民眾有的點頭,有的附和。

  卻沒有人反駁。

  「還是寧可信其有的多」雲旗道,「壞聲譽容易,樹聲譽難,哪可能這麼快恢復,怕是需要些時日。」

  這事急不來,暫時只能靜觀其變。

  羅錦將工坊那邊的安排跟雲旗說了說,末了讓雲旗有事去德天閣鋪子找他,便離開了。

  在黑寶石為生意發愁的同時,郭家的煤鋪子也是生意慘澹。

  之前煤炭緊缺的時候,為了趁價格高大賺一筆,喻姨娘讓郭大老爺給郭六郎去信進了比以往多得多的煤。

  哪想後邊煤被源源不斷送來,前邊鋪子裡的煤卻銷不出去了。

  如今工坊里的庫存都快愁死她了。

  「再有煤進來怕是要裝不下了!」工坊管事的一臉擔憂說道,等了半晌不見喻姨娘說話,又說道:

  「要不跟德天閣一樣,再買塊地建庫房?」

  喻姨娘瞪管事一眼。

  「還敢跟德天閣一樣?這次不就是想跟他們一樣,結果被害慘了嗎?」

  管事的訕訕。

  「那可咋辦,煤放外邊受了潮,怕是更難賣了。」

  喻姨娘琢磨了好一會兒,最後一咬牙:

  「如今天氣沒那麼冷了,民眾可以忍著不用煤,但官家的窯子可不敢停,你去附近的幾個鍛鐵窯瓷器窯說說,不要提黑寶石德天閣,就說咱賀家煤是攝政王指定的獨家經銷商,問他們不找咱們買是什麼意思!」

  羅錦將食盒遞給守門的衙役後沒急著走,在黃府門口站了一會兒。

  這幾日他翻看了醫書,知道傷寒危險性。

  雖然小白每日送回來的食盒裡有寫信報平安,但他心裡還是不踏實,有酒精有藥又如何?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黃家不值得小白如此真心對待。

  巴格拿回一萬兩銀子的事他知道,卻不知道誰給的銀子,巴格只說是那日夜闖工坊放火的毛賊。

  小白沒跟他們說毛賊身份。

  他猜這人肯定與黃家有關係,因為那日他聽了一耳朵,知道小白跟他解釋過酒精的作用,而最近大量用酒精的只有黃家。

  黃家用一萬兩買小白的萬一。

  羅錦眸光冷了冷。

  他又敲響了黃家的門,將剛才猶豫半天沒有遞出的信遞了出去。

  「麻煩將這封信送給黃秋陽公子。」

  黃秋陽覺得自己都快被憋瘋了,明明已經好了能活蹦亂跳了,外邊那些人卻死活不讓他出去。

  考慮到家裡還有很多人躺著,他生生忍了下來。

  可過分的是,這幾天突然連飯也不給吃了,每天都送些讓人毫無食慾、他都不想稱之為飯菜的東西。

  為了防止偷偷開伙,府里將大小廚房的炭火都斷了,他想讓人偷偷做點合口的東西都做不了,無奈之下他只能躲在屋裡讀書畫畫自娛自樂。

  正煩躁著,貼身小廝拿著一封信跑進來。

  「公子,又有您的信。」

  雖然黃府有疫情的事對外封鎖,但也有消息靈通的友人得了消息,不時寫信來寬慰。

  黃秋陽聽了小廝的話一點提不起精神,也一點都不好奇信里的內容,無外乎讓他寬心要保重身體病癒後一起喝酒賞歌舞之類的話。

  他現在需要的寬慰是這些?

  他想要的是自由,是可口的飯菜!

  見公子還用極其不雅的姿勢半趴在金絲楠木的書桌上畫畫,連頭都不抬,小廝猶豫片刻後將信放到一旁。

  「那公子想看的時候再看。」

  黃秋陽毫無靈魂地哦了一聲。

  也不知道白公子現在在幹什麼,有沒有好奇他這幾日怎麼沒去找他玩?

  有沒有做出什麼新鮮吃食?

  又或者有沒有做出新鮮物件?

  院子口又響起敲門聲,小廝去開門,是替范大夫來看診的齊醫官,忙恭敬地迎了進去:

  「齊醫官,我們公子已經好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子啊?」

  齊醫官一身武裝走進屋子。

  問候,看診,記錄,一套流程下來不過半炷香的功夫。

  「公子恢復得不錯,若遵守規矩,無意外的話約莫再過十日就能出去了。」他說道。

  黃秋陽撩起眼皮看齊醫官。

  「三日前就說約莫再過十日,怎麼還有十日?」

  齊醫官笑了笑,也不介意黃秋陽態度,道:

  「所以是約莫嘛。」

  這些大夫就是喜歡誇大言辭含糊言辭。

  黃秋陽已經懶得追究,撇過視線表達自己的不滿,想了想又不甘心,道:

  「我身子剛恢復,照理說要吃好喝好心情好才能恢復得更好,是誰說不讓府里做飯要從外面送的?這是怕本公子好太快了嗎?」

  齊醫官開始收拾藥箱,聞言耐心解釋道:

  「白公子說病從口入,為了以後能吃更久更多的美食,這段時間先忍忍的好。」

  白公子?

  黃秋陽一怔,「哪個白公子?」

  齊醫官這才想起白拂說不要跟黃家人說他進來的事情,忙改口:

  「新來的大夫,協助本官做調查的。」

  不是啊,黃秋陽重新趴在桌前畫畫。

  白拂路過范大夫院子時,發現范大夫又在喝滋補湯,無奈地搖搖頭--

  人家得了病都是食欲不振,她看他不僅沒有食欲不振,反而是食慾大振,白拂瞧瞧拉過齊醫官問道:

  「你這個師父,是真的患病了嗎?」

  齊醫官被問得一怔,轉念一想明白白拂的揶揄,也頗為無奈。

  「我師父說一輩子在宮中謹言慎行,心事多,吃喝不香,如今回了故里,心情舒暢,要將虧欠自己的都吃喝回來,才不枉次生。」

  白拂琢磨了一會兒這番話,聽出點話外音,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當御醫真的有這麼慘?」

  齊醫官自然不敢直接回答,只含糊道一句:

  「宮中貴人多,自然是要事事小心,多些心思的。」

  哦,那就是真的很慘了。

  白拂抬頭打量齊醫官,「齊醫官這麼年輕就當了醫官,又有你師父的名氣罩著,以後是不是也要進太醫令當御醫?那豈不是也很慘?」

  齊醫官忍不住笑了。

  「不是這麼論的,能當御醫是所有大夫夢寐以求的事。」又補充一句,「若能進太醫局,也是祖上有光。」

  「你們兩個又在嘀咕什麼呢?」

  范大夫喝完湯走出來,便看徒弟和白拂湊在一起,隨口問道。

  齊醫官忙去攙扶范大夫,「師父今日可吃好了?」

  本質是一句客套話,誰想范大夫還真的認真答了:

  「今日的一般,估計廚子換人了。」

  范大夫擅長藥理,對味道和氣味極其敏感,他這般評價自然錯不了,但齊醫官哪裡會關注小廚房是不是換人了,只好道:

  「稍後我去問問?」

  「那倒不必。」范大夫擺擺手,「能記得給我送吃的已經難得,暫時就不要給他們添亂了。」

  齊醫官忙應是,扶著范老大夫坐下。

  「小白啊」

  范老大夫見齊醫官手裡空著,有些不滿意,問白拂:

  「今日又吃獨食啊。」

  大丫今日做了白拂喜歡的桂花酒釀圓子,加了很多湯,齊醫官不愛吃甜食,范大夫不能碰酒,白拂沒拿過來。

  白拂:「范大夫今日也吃了獨食啊。」

  范大夫一噎,哼了一聲:「明明是你不吃我的!」

  白拂莞爾。

  「我家裡人不喜歡我隨便吃別人的東西,您老理解理解。」

  語氣頗為無奈。

  范老大夫卻從中聽出一絲嘚瑟。

  「哼,有家人了不起啊,老頭我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白拂沒問過范老大夫的家庭情況,聞言只當他是醉心醫術耽誤了人生大事,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便露出一個欽佩的笑容。

  「也挺好的。」

  好什麼好,范老大夫想了想,「黃府的吃食我也吃膩,要不明日讓你家裡人也給我送一份?我有錢。」

  說著他遞過來一張一百兩銀票,「夠不夠?」

  白拂:「我家裡雖然都是普通食材,但做菜手藝都是有秘方的,你這一百兩」

  白拂本想說吃幾天勉勉強強夠吧,誰知范老大夫一聽有秘方又掏出一百兩銀票,「一天兩百兩,夠不夠?」

  白拂眨眨眼,沉默一刻收下銀票。

  真是的。

  連黃府的大夫都這麼牛掰轟轟的。

  搞得她拒絕就顯得她小家子氣一般。

  哎。

  從范老大夫院子回來,白拂回了屋子整理今日收集到的消息。

  在黃府幾天閒晃的結果如下:

  空氣傳染,排除。

  水源傳染,排除。

  排泄物傳染,排除。

  鼠蟲類傳染,排除。

  日常生活感染,排除。

  這幾日一項項排除下來,就只剩食物傳染這條途徑了。

  如今除了小廚房做的湯水,吃食都是從外面送來,若再無病患,那說明病源曾在其它廚房。

  若再有確診,那便是小廚房的問題。

  閒來無事,她又拿出元子泰拿來的新人名單,從中找出跟廚房幹活兒的名單。

  一共十人。

  廚子四人,廚娘六人,大部分是各地掌柜天南海北尋了送來的。

  左右沒有其它的頭緒,白拂決定一一查看一番。

  黃府廚子廚娘如今大都閒賦在府里,白拂去了他們的住處,是一個類似員工宿舍的單獨院子。

  在這裡,她碰到一個熟人--

  大丫他們家的遠房親戚,方嬸。

  過年時樂嬸子帶她去白拂那裡串過門,她問過白拂能不能教她幾個炒菜,說黃府近些年競爭激烈,她的祖傳菜沒以前吃香了。

  白拂沒有教她炒菜,卻賣給她自己調配的萬能香料粉,類似現代的十三香,讓她加在自己祖傳菜里試試。

  後來方嬸特地去小溪村一趟給她道謝,還買走了不少香料粉。

  方嬸在黃府當廚娘有些年頭了,一直在大廚房做湯,偶爾到小廚房幫忙,不過現在小廚房的活兒緊俏的很,根本輪不到她,所以她只能在院子裡和其他人一樣無所事事。

  她一開始沒認出白拂,只覺得這人的髮型和白公子有些像,直到聽到白拂開口問話,她便聽出來了。

  不知道白拂是不是在小溪村待久了,如今說的話都帶一些小溪村的特徵。

  她趁人不注意跟過去,白拂其實在方嬸跟過來時便察覺到了,她不動聲色到了一個角落才和方嬸子說話。

  「真的是白公子啊」方嬸子驚訝出聲,說完猛然覺得聲音太大,又捂住了嘴,「公子你怎麼進來黃了?」

  因為方嬸子知道酒精的事,白拂便說她是進來查看酒精使用情況的。

  「公子放心,官府的人沒明說,我也沒跟人說酒精是德天閣的。」方嬸子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知道一點公子整日躲著黃府求親隊伍的內情,想著白公子既然不明說,可能是不想節外生枝。

  聽到這話白拂沒有覺得太意外,方嬸子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她彎了彎唇角道:

  「我來黃府的事,也請方嬸保密。」

  方嬸笑著點頭也不再多說。

  方嬸來得正好,白拂乾脆問她一些關於廚房,關於新人的情況。

  「那些新人現在日子不好過。」方嬸道,「之前都好好的,他們一來就出了這種事,廚藝再好也不得再用了,其他人也被人防著,估計等過了這段日子就要被趕出府。」

  白拂這才知道,不僅僅是廚房,其他各個職位的新人如今日子都不好過。

  方嬸又道:「大家都不願意跟新人住一起,他們被單獨安排了一個院子。」

  難怪剛才她問了幾個人都不在這裡。

  白拂不解。

  「我方才還看到大公子小廚房裡的新人。」她說道。

  「他不一樣。」方嬸子笑道,「他是被公子意外選中的,又是本地人,嘴巴也甜,所以沒有受到排擠,其他人不一樣,都是被從外地送來的。」

  白拂思忖著問道:

  「廚房裡幹活的,真的沒有一個人有過症狀嗎?」

  方嬸子搖頭。

  「出了事後都查過了,沒有。」

  「那有沒有跟廚房走得近的人,有類似症狀的?」白拂又問。

  「那就不知道了,黃府太大了。」方嬸子道。

  白拂想到一個關於傷寒的現代著名案件。

  講的是一個廚師攜帶傷寒桿菌但本身卻沒有症狀,然後這個廚師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前前後後傳染了數百人。

  若黃家廚房存在這麼號人物,其實也不難查,知道誰吃了她做的東西得了病就能大致知道。

  但是偏偏沒有明確的線索。

  因為天冷宅在家無事可干,黃府在自己宅子內天天大宴小宴不斷,每個患者都吃得很雜,新人舊人大廚房小廚房全齊活兒了。

  白拂的調查又陷入困境。

  「所以我懷疑有人蓄意投毒不是沒有道理。」元子泰一臉看吧本王猜對了的表情。

  白拂不理他,繼續若有所思。

  病菌攜帶者蓄意投毒.好像確實說得通。

  那敵人的目標到底是誰呢?

  若是要黃家滅門,怎麼不乾脆將黃大老爺一家還有元子泰也給毒了?

  留著他們翻盤打臉嗎?

  什麼叫不乾脆一起毒了?

  元子泰氣得都說不出話了。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他瞪眼道。

  白拂嘆口氣。

  「說實話,我本只是來查疫情的,眼瞅著真要變成查案了.這個我不擅長,還是你們自己查吧。」

  元子泰呵呵兩聲。

  「當初可是說了查明源頭才付剩下銀子的。」他說道。

  白拂:「我不貪心,一萬兩已經很知足了。」

  元子泰:「.」

  最終他以追加一萬兩換了白拂繼續查下去。

  黃秋陽看到羅錦的信時,已是晚上。

  還是信掉到地上他去撿時不小心看到的。

  看完信他便跑到院子口鬧著要出去,因為動靜不小,黃大老爺很快趕來。

  不一會兒,黃大老爺從黃秋陽院子出來,便氣沖衝去了黃二老爺院子。

  黃二老爺病發得最突然猛烈。

  都沒察覺到前期過渡,便直接嘔吐發燒精神恍惚,直至昏迷,嚇得一眾大夫以為他要不行了。

  好在有范大夫在,費盡天材地寶總算挽回了他一條命,躺了些時日今日才剛能下床。

  聽下人稟報黃大老爺來了還以為大哥惦記他不顧危險來探望他,是以看到大哥一臉氣沖沖,還以為自己又精神恍惚看錯了。

  「大哥這是怎麼了?」

  他任由僕從攙扶著,聲音虛弱地問道。

  「還敢問我怎麼了!」

  說著黃大老爺將一封信甩到桌上,「你幹的好事!黃家雖然有些底蘊,但也不能由你這麼糟蹋!」

  黃二老爺看一眼信,有些頭暈地夫扶了扶額頭:

  「我頭還暈著,大哥直接說是什麼事吧,我這些年在外邊自力更生拼死拼活,怎麼就糟蹋黃家了?」

  「你之前說靈兒有心上人,想招人家上門。」

  黃大老爺提醒一句,見弟弟還在揉額頭沒有反應,只得接著道:

  「人家都說了不願意,你何必這般死纏爛打?死纏爛打就算了,居然還出損招,害得人家如今生意--」

  「啊!」

  黃大老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黃二老爺一聲驚呼打斷,黃二老爺連頭也顧不得揉了,問一旁僕從:

  「今日是什麼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