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理論派

  第179章 理論派

  正想得出神,外面又傳來敲門聲,同時還有壓低的說話聲,「白公子,斐公子讓我們給你送些必需品來。」

  白拂胡亂擦了身子穿上衣服打開門。

  看到一個黑衣黑褲黑面巾,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勁瘦男子低著頭站在門口廊柱旁,見門打開也沒有抬頭瞧一眼,只將手上包裹往前遞了遞:

  「是小思小姐整理的。」

  白拂打量那人一眼。

  此人能說出斐公子與小思名字,應該是自己人,於是道謝接過,那人壓低聲音道一句明日再來便嗖嗖幾下跳上屋頂不見了。

  白拂:「.」

  斐公子也有暗衛啊。

  當了這麼久鄰居,她居然都沒發現。

  進屋打開包裹一看,白拂不禁笑出聲,難怪剛才暗衛說是「必需品」。

  這話她只和小思說過,裡面是她自製的內衣內褲以及裹胸布,小思在她屋內見過。

  她曾開玩笑這些是她的必需品,沒有就活不下去的那種。

  現在天寒地凍的,內衣不需要換得太勤快,她只帶了三套,想著髒了洗洗消個毒再穿,也不知道小思特地送來這一套是什麼意思。

  還有,那暗衛方才說明日再來是何意?

  總不會跟羅錦一樣要每日給她送吧?

  白拂在屋子裡拿著小本本繼續苦惱,很快又有人來敲門,這次是元子泰的暗衛。

  暗衛送來一封信。

  元子泰問她今日有什麼發現。

  白拂想了想,將自己懷疑茗雪泉泉水的事情講了。

  不過也不敢保證,因為不是所有吃了茗雪泉泉水的人都生病,可能有人在途中,或者在府中做了手腳。

  元子泰看到信後整個頭都大了。

  這簡直比調查新入府的那幾十個人還要範圍大。

  讓他入府是去縮小範圍的,結果這小子直接給他搞了個更大範圍!

  白拂:哎呀,誰讓人家是理論派嘛。

  斐公子看著面前被攤開的奇怪衣服,耳尖微紅。

  小思並沒有發現爹爹異樣,又拿出一塊長布,一臉認真道:

  「都翻了,小白房間裡只剩三套,也不知道她要在那裡呆幾日,爹爹你找人給小白多做一些,在那裡穿過的也不能要了,都要扔掉。」

  說罷她轉身要喊阿禮叔叔,阿字剛喊出口,被斐公子攔住。

  「不用喊了,爹爹明日會安排。」

  小思哦一聲,想了想又道:

  「哦,小白說她最近長胖了,這些有些擠,做的時候讓繡娘稍微做大一點。」

  斐公子閉了閉眼。

  「知道了。」

  小思從爹爹房間出來便又去了白拂屋子,她如今更喜歡小白的床小白的枕頭,雖然每次早上起來頭髮都會亂成一團,但真的很舒服啊。

  她看著白拂自製的抱枕,麻利摟進懷裡。

  嗚嗚。

  好想小白怎麼辦?

  次日斐公子一大早向學院告了假去了鎮上的繡坊,以往光顧繡坊的都是女子,突然一位貴氣襲人的公子親自光臨,繡坊老闆還詫異了幾息。

  「公子這是.」

  斐公子猶豫一瞬,然後神色無波將手上的包裹遞過去。

  「按照這個樣式,用最好的布料,同樣大小的先做一套,大一些的也做一套,今日就要。」

  繡坊老闆一開始還有些詫異,但看到包裹上的銀子,立馬恢復專業臉,「公子放心,今日必定都給您做好」

  頓了頓,「只是,這大一些是要大多少?」

  斐公子:「.」

  第二日,黃府停了茗雪泉的泉水,除了個別小廚房仍舊開伙,所有吃食一律由外面鋪子供應。

  因為這事,黃大老爺還特地來了一趟找齊醫官說情。

  「父親吃不慣外邊的飯菜,他的小廚房一直沒有病患,想必問題不大」

  「母親身子剛剛恢復一些,胃口不佳,滋補的湯湯水水得現做現吃才效果好,母親的小廚房發生過病患就不開了,將夫人的小廚房留著專門做湯水就行.」

  「其它大廚房小廚房可按要求全部關掉.」

  齊醫官來徵詢白拂意見,白拂也不好做得太絕對,便同意了。

  各大廚房關閉後,很多下人都閒了下來,卻又不能出府,於是煎藥煮藥送藥的活兒成了香餑餑。

  倒不是這些人不願意閒下來。

  而是他們更願意趁此機會在主子面前露個臉。

  白拂裝作下人在兩個開伙的廚房呆了半日,一無所獲。

  下午她將黃府角角落落都逛遍了,僕婦們的閒話也聽了一籮筐,硬是啥新啟發都沒有。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進府後沒有新增患者,莫不是病源已經被消除,范大夫發病或許是因為潛伏期比較長?

  有僕婦來敲門。

  「白大夫,范大夫讓我將這滋補湯也給您送一些。」

  黃家的食鋪都是高檔食鋪,送來的吃食雖然比不上黃府小廚房,但其實也不差,為了照顧黃府幾個主子的胃口,珍貴滋補湯湯水水沒少送。

  范老大夫雖然不是主子,但他地位特殊,分到不少好東西。

  黃老爺子和黃大夫人的小廚房也沒忘給他送,范老大夫吃不完便分給他們幾個小輩吃。

  不過白拂一口沒沾。

  羅錦特定跟學院請了假,一天早中晚跑三趟,每餐都是她愛吃的,再好的湯湯水水對她也沒什麼吸引力。

  倒是范老大夫看中她的吃食,厚著臉皮要走一些去了。

  這滋補湯想必是回贈。

  打開門,白拂看一眼湯碗,搖搖頭道:

  「我吃過了,替我謝謝范大夫,以後這些不用給我送。」

  這時旁邊屋子的邢大夫換值回來,正好聽到這話,樂呵呵湊過來:

  「白公子你要是不吃給我吧,我忙到現在還沒吃呢。」

  「這麼辛苦啊,那邢大夫吃吧。」白拂道。

  僕婦笑笑將托盤交給邢大夫後就走了。

  許是餓很了,邢大夫直接端了托盤,坐在長廊上大口喝了起來。

  白拂陪在一旁,問起患者今日狀況。

  邢大夫一通說,結論是都在好轉,連黃二老爺都過了危險期。

  邢大夫是幾位大夫里最年輕的,祖上也出過御醫,醫術不錯,是被范大夫介紹來黃府的。

  「得虧黃府的藥管夠,這要是旁的人得了,怕是要傾家蕩產。」邢大夫感嘆道。

  白拂腦海里閃過那一架子閃瞎人眼的人參靈芝。

  傾家蕩產?

  呵呵。

  太謙虛了。

  一般人家傾家蕩產也搞不到這些。

  「都在好轉,邢大夫你今日怎麼還忙成這樣?」白拂不解問道。

  算上齊醫官,一共五個大夫呢,還都是老手,煎藥配藥這些時有藥童和廚娘們做,他們又不用一直守著病患,有什麼好忙的?

  邢大夫狼吞虎咽喝完最後一口湯。

  「有件棘手的事」他擦了擦嘴,「下午胡大夫去診脈時,發現林姨娘有孕了。」

  白拂驚訝,「多久了?」

  邢大夫道:「不足兩月,胡大夫先前不知道,給她用了傷寒藥。」

  白拂:「有什麼問題嗎?」

  白拂印象中,中藥對身體危害不大,哪怕吃了藥應該問題也不大。

  邢大夫古怪看白拂一眼,這小伙子到底懂不懂醫?

  「傷寒主要服用麻黃湯,麻黃湯有滑胎之效。」邢大夫解釋道。

  「現在有滑胎徵兆嗎?」白拂問。

  邢大夫點頭,「胎像不穩。」

  這就不好辦了,白拂嘆口氣,孕期生病最是令人頭疼,可惜她也幫不上忙,沒再多問。

  晚上暗衛又送來必需品,並且將昨日的必需品帶走「消屍滅跡」。

  白拂一直在想事情,直到洗澡前才打開來看。

  待看清楚裡面三套顏色款式一致,大小不同的內衣時,懵了懵。

  待想明白,臉上又空白了一瞬。

  一看就是小思和她爹爹合作的手筆。

  這簡直.

  比直接問她尺寸還要讓人尷尬啊!!!

  報尺寸還能弄虛作假虛張聲勢,這一穿.

  白拂認命地將每一套都試了一遍。

  末了又將大的和小的收好,猶豫要不要提醒一句大的留著以後再穿?畢竟材質真的很好,都消屍滅跡了怪可惜的。

  元子泰的暗衛也按時來了。

  白拂想了想,將自己懷疑病源已經消除的事情寫進信里。

  見了信的元子泰:「.」

  這小子是耍我呢吧?

  他氣得親自跑了一趟黃府,白拂看他一臉氣沖沖有些莫名其妙,「幹嘛?」

  元子泰繃著臉。

  「我都將茗雪泉封了,你告訴我病源已經消除?」

  白拂攤手。

  「我這才來兩日,你就天天問進展,能有什麼進展?再說,我不都告訴你只是我的猜測嗎?誰知道你動作這麼快。」

  元子泰拳頭都硬了,可惜他怕白拂的點穴大法。

  「你這猜想是不是太隨意了點!」

  「不是你要求事無巨細不放過一切蛛絲馬跡?」

  「.」

  「那現在怎麼辦?」沉默片刻後元子泰問道。

  能怎麼辦?

  「等唄」

  元子泰:「.」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冊子遞給白拂,「這是年前開始新進府的僕從名單,可以重點查一查。」

  白拂打開來看。

  「這麼多?」白拂詫異了。

  才幾個月,居然進了六十多人,其中有歌姬,有戲子,有教習師父,有繡娘,有廚娘,有花匠,有相撲手,有買的,有送的

  總之五花八門。

  府里的主子都病了,也沒人有心思玩樂,白拂這兩日還真沒看到這些人。

  「他們之中有病患?」

  「暫時沒有。」

  「那你要我怎麼查?」白拂認真看完清單後問道。

  元子泰道:

  「你不是說沒有患病的也可能是病源?怎麼不能查?」

  白拂心道你要是給我個設備我也許能查,啥都沒有讓我靠腦洞瞎編嗎?

  她想了想,問:

  「你是不是已經查過了?而且沒查出異樣?」

  元子泰點頭。

  「查到的結果是暫無可疑,但我覺得奸細就在這些人中間。」

  白拂撇嘴,「你覺得沒用,凡事要講證據。」

  「你以為證據那麼好找?」

  「那也得先盡力找找看啊。」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敲門聲,接著齊醫官的聲音傳來,兩人對視一眼,元子泰閃身躲到角落,白拂去開門。

  齊醫官今日一直忙,現在才回,見白拂屋子燈還亮著,便過來問問今日有無進展。

  白拂無奈攤手。

  「暫無進展。」

  齊醫官笑笑,「這事急不來,白公子莫急。」

  白拂也笑,「我也不想急啊,可惜有人一天一催,不急不行啊。」

  齊醫官以為白拂說的是徐知州,露出幾分無奈,「外行不懂其中複雜,難免心急。」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等齊醫官走了,白拂回屋發現元子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白拂樂得清閒,收拾收拾睡了。

  黃靈兒這些日子哭腫了眼。

  先是最疼愛她的祖母病了,接著哥哥姐姐,娘和爹爹也病了。

  她和幾個貼身丫鬟被單獨隔離在一座院子,每日只能通過府衙的人傳話得知爹娘祖母的消息。

  「小姐」

  丫鬟捧著一個托盤進來,「小姐前日說酒精難聞又傷手,府衙的人新送來這個,讓咱常用這個洗手,這裡還有洗手的正確法子。」

  洗手還有啥正確的法子?

  黃靈兒一臉莫名其妙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張紙看了看,上面有一排圖,都是洗手手勢,還有字,黃靈兒不自覺念出聲:

  「兩個朋友手碰手,你背背我,我背背你,來了一隻小螃蟹,舉起兩隻大鉗子,我跟它點點頭,它跟我握握手。」

  丫鬟噗呲笑出聲,「真逗。」

  別說還挺形象,黃靈兒也有些忍俊不禁,看向托盤裡的東西,看起來像澡豆,不過要扁一些,「這是什麼?」

  說著她伸手去拿,這一拿,便看清上面德天閣的標誌。

  「這是白公子送來的!」

  黃靈兒忽的眼睛一亮,露出喜色,「這德天閣的香皂只送不賣,一定是他送來的!」

  看到小姐終於不愁眉苦臉了,丫鬟也面露欣喜。

  「果然白公子心裡是有小姐的!」

  心裡有她真的嗎?

  真的嗎?

  黃靈兒捧著香皂呈捧心狀,眸光閃閃,「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白拂:Σ(⊙▽⊙「Σ

  不,你不知道。

  次日暗衛拿回必需品後,沒有如昨日一般自行銷毀,而是敲響了斐公子的窗戶。

  「主子,大包裹里是沒穿過的,小包裹是穿過的。」暗衛簡潔說道,說著舉起大包裹,「白公子說,這些不要燒了,給他留著以後穿。」

  又舉了舉小的,「白公子說他消過毒了,不用看,直接給繡娘照著做就行。」

  斐公子頷首,猶豫一瞬後接過兩個包裹,道一聲知道了。

  暗衛轉身推開窗戶,出去前他回頭看了一眼。

  他真的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主子突然將他從郭家村那邊調回,讓他每日去黃家送東西拿東西。

  還交代必須晚上,必須親自交到白公子手上,必須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可聽意思只是些普通衣物,有必要搞得這般嚴密?

  當初他給宮裡送信主子都沒這般叮囑過.

  不知為何,斐公子覺得今日有些煩躁,有些靜不下心來看書。

  他揉了揉眉心,放下書,再抬頭,目光所及便是那兩個包裹,身子就是一頓,腦子裡瞬間不受控制蹦出許多奇奇怪怪的畫面。

  還有繡娘看到那些衣物後再看他時的古怪表情.

  算了,還是看書吧。

  小思邁著小短腿跑進來。

  「爹爹,今日給小白送衣服去了嗎?」

  斐公子視線沒有離開手中書,淡淡道:

  「事已辦妥,小思不必掛念。」

  小思高興點頭點頭,道:

  「太好了,小白肯定會誇我是貼心小棉襖的。」

  翌日,白拂去了煎藥房。

  這裡以前是個藥膳房,裡面都是從黃家藥鋪挑選來的煎藥好手,在黃府待的時間都比較久,不在元子泰給的新人清單里。

  元子泰說府里老人沒什麼好懷疑的,重點查新人便好了,但白拂還是花了一天時間觀察這些人。

  因為黃大管家說黃老夫人有每日吃藥膳的習慣,白拂覺得有必要親自來看看,府里老人又如何,不排除有人意外患病後傳給別人。

  而且她的真實目的是查病源,陰謀不陰謀是次要。

  煎藥房裡有十來個人,白拂以藥童身份混在裡面,發現這裡的人似乎不太愛說話,大家只是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情。

  一切合規合矩,井然有序,白拂半句閒言碎語都沒聽到。

  起初白拂還懷疑是自己身份暴露了,中間特地去問了石大夫,石大夫告訴她這裡的氛圍本就如此,是她多心了。

  她回煎藥房的時候,正好到了送藥時間,煎藥房門口等了不少人,是各個院子派來取藥的。

  在一眾婆子中,白拂發現一個窈窕高挑的身影,是個有雙漂亮眼睛的女子,她站在最後面,與其他人保持一定距離,低眉順眼耐心等著。

  白拂只看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朝煎藥房裡走去,路過其他人時,意外聽到幾個婆子低語:

  「她怎麼來了?」

  一神情嚴肅的婆子撇一眼漂亮女子方向,眸子裡帶著些許略做修飾的鄙夷之意。

  「您還不知道吧?」一個婆子討好地笑,「黃老爺子說了,為了全府儘快痊癒解除隔離,府里的病患要一視同仁,吃的藥不分貴賤。」

  「那可真便宜某些卑賤之人了。」另一個婆子附和道。

  白拂聽明白怎麼回事了--

  剛才漂亮女子應該是為下人院裡的病患來取藥的。

  病患資料她都仔細看過,下人中,一個繡娘,一個粗使婆子也患病了,兩人都是在幾個公子小姐之後發病的。

  經調查,兩人沒有交集,卻分別與公子小姐有間接交集,大夫們懷疑是被公子小姐們過的病氣,白拂對這個判斷存有疑慮,因為類似的交集不止他們兩個,怎麼偏偏是他們兩個患病?

  元子泰也說此事可疑,但他說不出具體哪裡可疑,白拂懶得跟他廢話,一句「深入調查的事交給你」將元子泰打發了。

  晚上白拂特地問了元子泰暗衛調查有沒有進展,暗衛答覆沒有。

  又過了兩日,林姨娘連著發了兩日高燒,然後孩子流產了。

  幾位大夫忙得手忙腳亂,齊醫官也去幫忙,范大夫這邊閒來無聊拉著同樣無所事事的白拂聊起天來。

  「你一個賣驅邪酒精的,跑來湊什麼熱鬧?萬一得了病多不值當。」范大夫悠閒煮著茶說道。

  白拂正掀面罩吃羅錦送來的糕點和飲子,聞言彎了彎唇角,「您一把年紀都不怕,我年輕力壯的,有什麼好怕的。」

  范大夫瞪眼。

  「我是老了活夠本了所以不怕,你年紀輕輕還有大好前途,自然要比我怕。」頓了頓道,「一岩大師的茶,你要喝嗎?」

  白拂搖頭,「不喝茶,謝謝。」

  范大夫看一眼白拂的飲子,「這是什麼茶?」

  「沒什麼,就是一些姜啊蜜啊,都是些便宜藥草調的。」

  聞言范大夫別別嘴,歇了討要的心思,又看向一旁的龍鬚酥:

  「這個好吃嗎?」

  一般小孩子這麼問就是想吃,老小孩老小孩,范大夫應該也是這個意思,白拂將龍鬚酥遞給他一塊。

  「您試試,不過不許拿下口罩。」

  范大夫翻著白眼,接過龍鬚酥塞到口罩下吃了一口,瞬間眼睛亮了。

  「這是何物所制?」

  白拂莞爾:「這可貴著呢,聽說過龍之須麼?特地拔來裹糖做的,叫龍鬚酥。」

  范大夫唇角抽到飛起。

  「你的九族知道你在拿他們作死嗎?」半晌他意味深長問道。

  白拂莫名其妙。

  「開個玩笑都不行啊。」

  范大夫難得正色:「你還是換個名字吧。」

  起名廢白拂:「.不改會如何?」

  難不成真滅九族啊。

  問題這東西好像自古就叫龍鬚酥啊,這屆皇帝要不要這麼不同款?

  「九族不至於,你肯定逃不了」說著范大夫伸手去拿第二塊龍鬚酥。

  白拂不給。

  「年紀大了,不能貪嘴,一塊意思意思就夠了。」

  這時齊醫官邢大夫回來了,白拂見兩人一副飢腸轆轆的樣子,將一盒子糕點都給了兩人。

  范老大夫:「.」

  「林姨娘情況如何?」等兩人緩過氣來,白拂問道。

  「不太好,石大夫他們還在那邊守著。」

  齊醫官嘆氣,女人小產後身子虛弱,傷寒又正好是高危階段,林姨娘情況很危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