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入黃府

  第177章 入黃府

  另一邊。

  目送白拂雲旗馬車走遠,元子泰收回視線也上了自己馬車。

  馬車沒走多久,來到他落腳的宅子。

  護衛推開門,元子泰抬腳邁過門檻,不待門關上,身後傳來一聲鳥鳴,元子泰步子沒停朝里走去,一個黑色身影緊隨其後進入。

  「王爺」

  黑衣暗衛單漆跪地,稟告道:

  「老夫人今日氣色更好了些,幾位小姐病情有些反覆但問題不大,二老爺問題最嚴重,府內暫未發現舉止可疑之人。」

  元子泰沉吟片刻。

  「本王入府前後,新進黃府的人查得如何?」他問道。

  暗衛道:

  「年前黃老爺子做壽,開恩放了一批奴僕離府,之後新招入府有二十餘人,各地掌柜年節又送了好些,前前後後有五十餘人,經查並無可疑之處。」

  這麼多人,還真不好查。

  加上現在黃府被隔離,遣散不切實際,明察又怕打草驚蛇,元子泰蹙眉怒道:

  「這麼多人,全都無可疑之處,才是最大的可疑,你們到底是如何查的?」

  暗衛低下頭。

  元子泰沒好氣揮揮手,「加派人手,繼續監視」

  頓了頓又道:

  「順便看看誰沒有按白公子要求行事,重點查。」

  暗衛領命離去。

  「王爺」另一謀士模樣的中年人上前,「這麼漫無目的查下去不是個法子,還是要另尋出路。」

  「石先生有何妙招?」

  石先生捻須。

  「王爺不是說那白公子懂醫術,且與徐知州有些交情,又與黃家有些緣分不如請他出面幫忙查?」

  提起醫術,元子泰想起白拂對他說的那番話,呵了一聲:

  「誰知道那傢伙是不是真的懂醫術。」

  「不管真的假的,能說出點門道,便值得一試。」石先生道。

  天黑後,元子泰換上一身黑衣,帶上幾名暗衛出了門。

  他要去看看,那深藏不漏小子的酒精,到底是如何做的。

  因為公子再三交代蒸餾酒精最後幾道工序,以及倉庫都不能用明火,李棗晚上守夜沒有用蜂窩煤取暖。

  他裹了個大被子,窩在倉庫角落的一個擋風棚子裡,豎起耳朵,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外邊。

  其實除了剛開始有些毛賊來光顧,被巴格大叔暴揍後,就不再有人敢來了。

  但,這是公子交給他的第一件大事,他不能出簍子砸了他李棗辦大事人才的人設!

  半夜時分,到了巴格換班時間,李棗依舊沒動,為了驅趕瞌睡,他在腦子裡不斷複習今日小四兒給他講的煤工坊注意事項。

  沒想到那看似簡單又不起眼的蜂窩煤,需要注意的東西還不少。

  光是檢驗入庫原料就有不少講究,讓人頭疼。

  不過小四兒那傢伙都能做好的事,他李棗還能搞不定?

  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庫房屋頂傳來一聲輕響,是瓦片被踩踏的聲音。

  李棗一個激靈騰地起身,大喊一聲「巴格大叔!」

  白拂噩夢不斷的關鍵時刻,被急促敲門聲給吵醒了。

  她撫住砰砰直跳的心口,眼神茫然了一刻。

  不過在聽到李棗喊有人夜晚帶著火摺子夜闖酒精工坊後,她立馬恢復清明,穿上衣服跟李棗去了工坊。

  巴格已經將打鬥現場清理乾淨,白拂看到被麻袋套住的四個小賊,忍不住笑了。

  論套麻袋技術,巴格一如既往,一騎絕塵。

  「巴格,你套麻袋的技能好像又精進了。」她笑道。

  巴格板著臉,直接將一個麻袋擰到白拂跟前,「他說他是你小弟。」

  白拂一愣。

  還來不及詢問,麻袋裡傳出一聲不情不願的爸爸。

  白拂:「.」

  元子泰被帶去了白拂院子。

  樂嬸子還沒來,羅錦煮了茶送過來。

  白拂看著凍得瑟瑟發抖抱著茶水手還在打顫的元子泰,神情一言難盡。

  「你不能因為我說酒精可能沒效果,就想著要給我都燒了吧?」她有些無語地說道。

  元子泰一臉莫名其妙。

  「我不過是去看看是怎麼做的,誰說我要給你都燒了?」

  小四兒李棗齊齊狠狠盯著元子泰。

  「酒精見明火會燃,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再晚一步,整個倉庫就要燒著了!」李棗冷臉說道。

  剛才都被巴格罵了半天了,不知道才怪。

  元子泰撇撇嘴。

  要不是知道自己差點做錯事,他的手下能那般束手就擒?

  他堂堂福王爺能這樣乖乖被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指著腦門子罵不吭聲?

  白拂讓其他人出去,自己給元子泰又續了一杯熱茶,想了想道:

  「酒精對預防傳染病確實有效果,沒有騙你們黃家,那日不過是不願意浪費口舌跟外行解釋。」

  元子泰哼了一聲。

  白拂當沒聽見,繼續道:

  「你有這精力,不如去給你外祖家請些好大夫,治病還是要靠他們。」

  元子泰:「饒州最好的大夫都在府里。」

  白拂:「那你也可以去尋些好藥補品。」

  元子泰:「自然有人在辦。」

  白拂:「.那你去找點其它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做?」只要不在我眼前晃,哪裡都好。

  元子泰黑了臉。

  他只是為了驗證某些事才過來看看,怎麼說得像是他要賴在這裡搗亂一般!

  他狠狠瞪向白拂,白拂不甘示弱瞪回去,「瞪什麼瞪?」

  「不瞞你說,我懷疑黃府有奸細。」互瞪了一會兒後,元子泰突然說道。

  白拂:「哦」

  這小子的臆想症又犯了。

  見白拂不以為意,元子泰又說:「你未來岳父大人現在情況很危急。」

  白拂:「.我沒有未來岳父,謝謝!」

  元子泰咬牙:「靈兒眼睛都哭腫了。」

  白拂:「我又不是大夫。」

  元子泰靠近白拂耳邊,壓低聲音道:「當初可是她幫你家義兄安排最好考場的,秋陽也幫過你」

  白拂:「.」

  「你既然懂些流行病機理,我想請你入府幫忙徹查。」元子泰說道,見白拂莫名其妙看他,又趕緊補充一句:

  「不用你治病,若你幫黃府順利渡過此劫,我可以支付兩萬兩酬勞。」

  白拂沉吟片刻。

  「為何找我?」

  這就是可以談了,元子泰瞭然一笑:

  「因為你是唯一說出點不同門道的人。」

  現在這情況,多個門道就少一分風險。

  白拂若有所思地點頭,問:

  「那你到底想讓我查病因還是查奸細?」

  元子泰:「你能查病因還是查奸細?」

  兩日後。

  徐知州特地來了趟小溪村,斐公子將白拂請去了他的院子。

  徐知州此行是來送詳細調查結果的。

  這次白拂仔細看了資料。

  所有患者起初的症狀是渾身無力,頭疼、並伴有發熱,嚴重的會起疹、腹瀉、血便。

  大夫的診斷結果是傷寒。

  但古代傷寒是一切外感熱病的總稱,對白拂這種外行沒有太多參考價值。

  資料還算詳盡,每個病人發病前後見了誰,去哪兒,吃了什麼,都有詳細記載。

  引起白拂注意的是,續前幾日發病的姨娘之後,昨日又有一名姓范的老大夫發病。

  黃府一共五名大夫,都有直接接觸病患,卻只有一個大夫發病了。

  「這位大夫除了年紀大點,和其它幾位大夫有什麼不同之處嗎?」白拂指著范大夫的記錄問道。

  跟著徐知州過來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醫官,姓齊,聞言湊過來看了看,道:

  「范大夫曾是御醫,被黃府重金聘去家裡常駐,比其它大夫更受重視,待遇也更好一些。」

  「待遇怎麼個好法?」白拂問道。

  齊醫官古怪看白拂一眼,似乎覺得這問題問得古怪,但看白拂確實是一副討教模樣,想了想還是答了:

  「范大夫在宮中對福太妃照拂頗多,聽說黃老夫人和黃老爺子時常與他閒話家常喝酒下棋。」

  白拂哦了一聲。

  黃老爺子喜歡喝酒的事她是知道的,徐知州資料上顯示,范大夫確證前連著幾日與黃老爺子喝過酒。

  但是黃老爺子沒事,一起看診的大夫也沒事,唯獨范大夫病了.

  信息不足,經驗不足,對黃府情況也不甚了解,她一時也找不到頭緒。

  低頭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

  截止到昨日,黃府患者一共十六人,其中大多是黃府女眷,男眷只有六人。

  按照發病順序依次是:

  嫡長子黃秋陽,嫡次子黃旭陽,黃二老爺,兩名管家,范大夫。

  古代女子鍛鍊少,身子沒男子結實容易生病,白拂不敢說這個比例不合理。

  根據徐知州送來的信息她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突破口。

  想了想,她將調查記錄推回去給徐知州:

  「光憑這些還看不出來什麼。」

  徐知州一愣。

  都調查這般仔細了,還看不出來?

  徐知州有些失望,不過想想州府也沒其它會看的人,便將記錄又推回來:

  「白公子留著再看看?說不定能看出點什麼呢。」

  知道徐知州也是實在沒法子才急病亂投醫,白拂也不推脫,收下冊子問道:

  「我之前說的措施在做了嗎?」

  「做了。」

  齊醫官答道,「如今隔離區都戴口罩穿罩衫,患者的房間也用酒精擦拭了一遍,日常用品全部換新,舊的燒毀,接觸患者的人也都會及時用酒精消毒,」

  「那再觀察幾日吧,如果還有人患病,再重點調查。」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還有,沒有接觸患者的人也要用酒精消毒,要特別注意水源和食物清潔,不可馬虎如果可以,最好所有吃食從外面送進去,不要再額外吃任何東西,這樣若還有人患病,可以先排除是食物的原因,調查起來更輕鬆一些。」

  都說病從口入,不管是不是,先排除這個可能性再說吧。

  徐知州想了想。

  「吃食這個好辦,黃家就有食鋪,讓他們送便可以了,但酒精.」

  他看一眼白拂:

  「你那裡量還夠嗎?」

  白拂忙看向數學,酒精的事都是數學在跑,她都還沒來得及問。

  數學搖搖頭。

  「黃府太大了,人也多,我們這段時間備的酒精已經被他們拿走一半多。」

  工藝有限,提純速度很慢,要是酒精用完了還沒找出病因就麻煩了。

  屆時,那麻煩可能不僅僅是黃府的麻煩,整個白麓鎮說不定都要陷入危機若能將危機掐斷於源頭是最省事的。

  白拂看向徐知州。

  「黃府那邊,我能進去嗎?」

  「你不必親自去。」

  在徐知州表示進黃府沒問題後,斐公子將白拂叫到一旁神情凝重說道。

  他之所以答應帶徐知州來尋求幫助,並不是想白拂去親身涉險,也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說要去黃府。

  「放心,做了安全措施應該問題不大。」

  說著她湊近斐公子耳邊,壓低聲音小聲道:

  「我身體好,問題不大。萬一被傳染了,我還有一點藥,應該能保證自己沒事。」

  隨著白拂靠近,瞬間女子的軟香襲來,斐公子只感覺耳邊熱熱痒痒,竟有一瞬恍神,懵了一息後才聽清白拂的話。

  「那也無需你去冒險。」他說道。

  白拂沒有提她與元子泰的交易,只攤攤手無奈道:

  「防疫措施終究是我提出來的,如果沒有及時抑制住疫情,以後還有誰會相信我的酒精能防疫?」

  斐公子定定看了白拂半晌。

  她只是為了證明酒精有效?

  之前與老師爭論時不還說各人有命,信就用,不信就不用,不會強求嗎?

  「老師那時說的話,你不必介意。」他深深看白拂一眼,「你畢竟不是大夫,尋找病因不是你的職責。」

  想了想又道:

  「若是因為你那些夢,你放心,各地官府會加強防疫措施,不會出現大面積傷亡的情況。」

  白拂有些詫異地看斐公子。

  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這般堅決反對,轉頭看其他人都盯著他們在看,於是拉著斐公子胳膊又往角落裡走了幾步,聲音壓得更低。

  「真的沒事的,黃府里那麼多人好好的,說明傳染渠道有限,我會注意的,有危險我保證立馬停止。」

  說完這話白拂自己都愣了愣——

  她為什麼要對斐公子說這種保證的話?

  斐公子又不是她的誰。

  這麼想著,她笑笑拍了拍斐公子胳膊,道:

  「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

  說完也不給斐公子繼續說話的機會,轉身朝徐知州走去,「那我稍微準備一下,今日就去吧。」

  聽數學說白拂去了黃府,家裡人都嚇了一大跳。

  小四兒則是氣憤極了。

  「黃家那麼害我們,公子給他們用酒精已經夠厚道了,為什麼還要去幫他們!你怎麼不攔著他!」

  數學一臉凝重--

  他也想不通公子為什麼會這般做。

  見大家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公公子說我們要對酒精有信心。」

  眾人:「.」

  「你傻啊。」

  說話的是體育。

  他一副你被公子忽悠了你忒傻的表情,「我們自然對酒精有信心,公子也有,那他更不需要去黃家,等著看效果不就好了!」

  大家七嘴八舌說起來。

  羅錦與斐公子說完話回來,見大家還在怪數學沒攔著白拂,擺擺手,道:

  「公子已經進去了,這些就不用爭論了,我們想想能為公子做什麼吧。」

  說完他麻利安排分工。

  「語文你們還是繼續提純酒精,越多越好。」

  「小四兒小棗巴格,公子不在,鋪子就交給你們了,還有老李匠說剩餘院子可以開始建了,你們看著點。」

  「大丫,這段時間公子的吃食我們要單獨準備了送去,你隨我去鎮上德天閣候著。」

  小亮抱著一個包裹跑出來。

  「羅大哥,我隨你們去鎮上。」

  羅錦看一眼小亮懷裡的東西,那是小白的換洗衣服和藥,點點頭。

  「好,一起去。」

  「王爺,白公子的信」

  暗衛將一封信遞給元子泰。

  元子泰接過來看,看到那麼丑的字跡,他嘴角不自覺抽了抽。

  看著人模狗樣,寫的字簡直辣眼睛。

  白拂:【我去黃府了,定金一半,即刻交給送信人。條件:讓黃二老爺歇了與我結親的心思,不許記仇,不許搗亂,鋪子的賠償一分都不能少,考場的事也不許再提。】

  元子泰:「.」

  你確定你這是一個條件?

  巴格拿著一萬兩銀票回到小溪村,回家後他將銀票給數學,數學恍然:

  「原來公子是為了銀子去的黃府?」

  巴格不吱聲。

  他一路上也在想這個問題,結合小白以往的作風,還真有這可能。

  哎。

  如今他們都這麼有錢了,小白怎麼還如同以前那般,要錢不要命的。

  齊醫官與白拂一起進了黃家。

  白拂先被帶去一間屋子安頓,然後被齊醫官帶去大夫們日常辦公的地方。

  一進去白拂嚇一跳。

  我的天。

  黃家好大手筆,這怕是將整個藥鋪都挪到這裡來了吧!

  光各種年份的人參就擺滿了一個架子,她似乎還看到傳說中的靈芝,還有她熟悉的燕窩。

  她突然有些牙疼。

  兩萬兩似乎要少了。

  聽到動靜,正聚在一起的幾名大夫回過頭來,其中一人迎了過來,「齊醫官怎麼親自來了?」

  「胡大夫」齊醫官拱手行禮,「我來看看師父。」

  齊醫官曾經在御醫所給范太醫當助手,喚范太醫一聲師父,他是年前從元都來的,負責協助州府監督可能爆發的疫情。

  這次府衙能反應這麼順利,便是他的功勞。

  「齊醫官放心」

  胡大夫知道兩人關係,寬慰道:

  「范大夫症狀比較輕微,已經用了上好的藥,已經沒有大礙,休養幾日便好。」

  說著他看向白拂,「這位是?」

  齊醫官啊了一聲。

  「這是我的助手,負責替我調查傳染途徑的事,還請各位多多協助。」

  白拂拱手行禮。

  「我儘量不干擾各位大夫的工作。」

  幾位大夫回了禮,等胡大夫作為代表客套幾句後,齊醫官帶著白拂去了范大夫住所。

  看著徒弟白衣白帽白口罩齊全,全副武裝地進了屋子,范大夫躺在床上還不忘吹鬍子瞪眼。

  「這麼怕過了病氣,還來看我作甚?」

  齊醫官上前行禮,「師傅,現在所有人都被要求這幅裝扮,徒兒也不好搞特例。」

  這次范大夫倒沒說什麼。

  有婆子進來送午食,齊醫官趕緊接過,走到床頭攙扶著范大夫起身,「師傅,我伺候您進食。」

  范大夫起身後看一眼飯食,眉頭蹙起,嚷嚷開來:

  「這都是什麼?今日府里沒有做飯嗎?」

  他之所以願意待著這黃府,可不就是看中黃府的伙食,簡直比皇宮還要奢侈!

  「師父有所不知」

  齊醫官知道師父重口腹之慾,忙解釋道:

  「今日起,所有吃食由外面送來,黃府的廚房不再做飯了。」

  范大夫瞪大眼睛。

  「傷寒與吃食何干?」說著看一眼飯食,「拿走拿走,我要吃小廚房的參雞湯,去讓他們給我做。」

  師父是個倔脾氣,齊醫官拗不過他,起身去喊婆子。

  白拂剛才已經不動聲色將范大夫屋子看了個遍,屋子裡還有酒精的味道,挺乾淨衛生的,恭桶也按她要求有專門的人及時處理。

  見齊醫官往外走,她跟了上去,齊醫官有些為難地看他,「公子,師父就是在吃食上有些挑剔,這」

  白拂想了想,她也沒立場太強硬,便道:

  「你看著決定吧,不過這之前能帶我到小廚房看看嗎?」

  這個自然沒問題,齊醫官喊來婆子,一行人朝小廚房走去。

  「齊醫官」幾人剛走出院子,便碰見黃大老爺。

  齊醫官上前一禮,「黃大老爺。」

  自從范大夫發病,黃大老爺愁得不行。

  雖然老夫人和幾個孩子身子剛剛有起色,二弟夫婦那邊也過了危險期,但他最寵愛的姨娘則還在危險期,若沒有范大夫這個聖藥手撐著,怕是

  「范大夫今日如何?」黃大老爺問道。

  「尚在初期,還要看後面的情況。」齊醫官如實答道。

  黃大老爺嘆口氣。

  「這可如何是好,用藥若沒有范大夫怕是不行啊。」

  齊醫官自然懂得黃大老爺的潛台詞。

  「黃大老爺放心,這段時日暫且由我替師傅選藥用藥,雖然沒有師傅那般手藝好,但應該也不會辱沒了師傅的聲名。」

  黃大老爺匆匆而來求的便是這個,連連道謝,還表示時候必定不會虧待齊醫官。

  「齊醫官要發財了啊。」

  等黃大老爺離開,白拂調侃了一句。

  齊醫官訕訕笑了笑。

  黃家從來都是大手筆,這句不會虧待算得上重諾,不過,若沒治好,怕只是空頭承諾吧,這麼想著,他沖白拂行了個大禮:

  「還請白公子多多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