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婚事

  第168章 婚事

  外面的擁堵早散了,安哥兒在外邊等,見白拂出來忙迎了上來。

  「公子,再晚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白拂點點頭上了車,果然沒走一會兒天就黑透了。

  今晚沒有月亮,白拂伸手看了看,真的啥都看不見。

  在馬車第十八次踩坑後, 白拂將手環燈打開為馬車照路。

  安哥兒幾次回頭想看是什麼神奇之物,居然能照得那般遠,可惜白拂讓他不要回頭。

  「公子」過了好一會兒,安哥兒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這是什麼燈?」

  白拂瞎扯,「東海夜明珠。」

  安哥兒頓時來了精神。

  「啊,東海夜明珠啊!」他興奮喊了一句。

  這下輪到白拂有些懵了。

  「你見過東海夜明珠?」

  安哥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 我哪裡能見到這種寶貝, 是聽鏢行里的鏢師說的。」

  白拂哦一聲不再問了。

  虎嘯鏢局每個鏢師都有一籮筐騙死人不償命的故事。

  她記得姚二哥就喜歡添油加醋,在他的歷險記里加些鬼神之說,不用猜,這小子也是被哪個愛吹牛皮的鏢師給忽悠了。

  也好,省得她費口舌解釋。

  「此物可遇不可求,只有你我知道,若泄露了機密——」

  不等她說完,安哥兒就忙著表態發誓自己絕不對別人提起,白拂嗯一聲,催促道:

  「那快走吧,夜明珠也不是一直亮的。」

  「好嘞」

  回到小溪村已是深夜。

  巴格去了食鋪守夜,羅錦小四兒還在等她,沒睡,羅錦將留的菜拿去灶房熱了端上來,小四兒忙著給安哥兒安排住處。

  門口一排倒座房都是現成收拾好的屋子,隨時可以住人。

  白拂吃完飯也去了書房,打算將今日關於煤工坊的一些想法, 及後續人員安排趁熱寫下來。

  進了書房見裡面就點著一盞燈,羅錦在那盞燈下埋頭苦讀, 白拂蹙眉。

  「熬夜苦讀可以,但是這麼暗對眼睛不好。」

  說著她點了三盞燈,一盞放羅錦桌上,兩盞放自己桌上。

  羅錦沒有說什麼,抓緊將手上最後幾頁書看完來問白拂是否需要幫忙。

  白拂一拿毛筆就思緒卡殼,所以她用的炭筆,洋洋灑灑已經寫了滿滿幾頁紙。

  她將寫好的幾張紙遞給羅錦,「這個幫我謄抄一遍,謝謝。」

  羅錦謄寫完時白拂也寫完了後續,將剩餘的遞給他,羅錦接過紙,見時間已經不早,便讓白拂先去歇息。

  白拂今日確實有些累了,點點頭囑咐幾句回了屋。

  羅錦重新坐到書桌前,眉頭都不皺一下地謄寫。

  如今的白拂對繁體字還停留在會看會讀,但一寫就忘的階段。

  之前寫話本子是對照著繁簡體字典寫的,現在有羅錦, 她連字典都懶得看,記不起的一律抽象化,然後在上面標個拼音。

  羅錦跟小亮學了拼音, 如今已經能輕輕鬆鬆準確無誤寫出正確的字,很是省心。

  白拂回了自己屋,屋裡暖氣很足,白拂泡了個澡,穿著自製的舒適睡衣沉沉睡去。

  翌日。

  沈三金一大早就來了,還帶著兩個陌生面孔,樂嬸子將他們請到客廳,然後去通知白拂。

  白拂昨晚又被噩夢搞得心神不寧,早上多睡了會兒。

  聽見沈三金帶人來了,知道是談正事,簡單洗漱一番後出來會客。

  沈三金的中介業務在遇見白拂後又擴張了。

  有些知道他與德天閣關係匪淺的生意人輾轉找到他,希望他能牽線促進一些合作。

  以往不管合作能不能成,白拂都會給足沈三金面子,可今日白拂一見他帶來的人就黑了臉。

  怎麼又是那個渣男?

  這到底是怎樣的狗屎緣分啊?

  沈三金多精啊,白拂臉色一變他就看出問題,但該走的流程還得走走,他不動聲色介紹道:

  「這兩位是雙門鎮的張大老爺和張二老爺。」

  雙門鎮是白拂從桃花塢來白麓鎮時路過的一個鎮子,白拂有些印象,據說是饒州除了白麓鎮意外,相對富饒的鎮子。

  張大老爺是第一次見白拂,他上前和氣地拱拱手,認出白拂的張二老爺眼珠亂轉落後一步也拱了拱手。

  白拂點點頭勉強算是打了招呼。

  樂嬸子端來剛做好的熱乎糕點,趁樂嬸子擺盤的功夫,沈三金拉過白拂問到底怎麼回事。

  白拂沖他做了個叉的手勢,這是他們的暗號,意思是這筆生意不用談了。

  沈三金都懵了。

  他都還沒說是什麼生意呢,怎麼就不用談了呢?

  樂嬸子擺好了盤,幾人落座,沈三金斟酌一番簡單將來訪目的說了。

  張家在雙門鎮開了家食鋪,看中德天閣的鐵鍋炒菜,想與德天閣合作開發新菜品。

  「不好意思張老爺」白拂道,「鐵鍋炒菜已經與其他鋪子合作了,恐怕不能再答應張老爺了。」

  張大老爺看一眼沈三金,見他一幅我已經牽線,具體你們談的表情,眸光閃了閃。

  「白公子」張大老爺道,「我家鋪子在雙門鎮是百年老字號,在雙門鎮有些名頭,若德天閣與我合作,必定——」

  白拂喝著茶聽張大老爺說,眼角瞥到張二老爺表情從驚訝,到恍然,到不安,再到若有所思,白拂勾了勾唇角。

  談話沒有持續太久,雙方無話可說後張家老爺便告辭了,沈三金留了下來。

  「白公子,到底怎麼回事啊?」沈三金問道。

  白拂攤攤手,「看他們不順眼行不行?」

  沈三金一噎。

  「兩個都不順眼?」他不甘心地問道。

  白拂給他一個你自己意會的表情,沒有回答。

  沈三金無奈搖搖頭,「行吧行吧。」

  張大老爺出了門便瞪了張二老爺一眼,「你們認識?」

  剛才見白公子看了自家弟弟幾眼,而自家弟弟一副閃躲的模樣,張大老爺心裡便有些懷疑。

  張二老爺是張家的老來子,比張大老爺小十多歲,自小就怕這個嚴厲的大哥怕得厲害。

  若大哥知道他養了外室,還生了孩子,不將他打死才怪。

  聞言他身子一抖:

  「不,不認識。」

  誰料張大老爺那雙眼睛犀利得很。

  「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以為我沒看到?」

  張二老爺心裡叫苦。

  他哪裡有眉來眼去,明明是那小姑娘不懷好意看他好不好!

  怎麼辦?

  與白公子怎麼認識的他不能說--

  養外室的事沒有驚動大房,他好不容易說服夫人收養了孩子,外室也安分在外邊伺候他。

  這節骨眼他可不能捅婁子。

  糾結一番後,張二老爺撿著對他無關緊要的事情講了。

  「大哥,我確實不認識什麼白公子,但是我認識白姑娘.」

  張大老爺再次出現在白拂面前時,白拂便知道自己掉馬了。

  這次張大老爺是一個人過來的。

  白拂將他請進客廳,想看看他到底會怎麼做。

  「白公子,我這次來不是為了談生意,是來讓白公子安心的。」等樂嬸子斟茶後退了出去,張大老爺才開門見山道。

  白拂微微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張大老爺看白拂一眼,壓低聲音:

  「關於白公子身份的事,我和家弟絕不會對外透露半分。」

  白拂彎了彎唇角:「哦。」

  張大老爺似乎覺得這麼說誠意還不夠,又道:

  「若家弟有所冒犯,還請公子諒解。」

  白拂:「談不上。」

  渣男渣女是人家的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一個外人談不上有什麼看不慣的。

  上次若不是她差點被當成他們渣的藉口,她才懶得去摻和一腳。

  之所以不想跟他們合作,只是單純出於對這家人品的不信任。

  那日她累死累活救了孕婦和胎兒的命,張二老爺卻只給了一些碎銀子,還前腳答應她請大夫後腳就變卦跑了,加上後來無意中聽到的渣言渣語

  總之白拂看不慣這人。

  雖然張大老爺可能和張二老爺不一樣,但張大老爺出門談生意能帶著張二老爺,想必兩兄弟平日感情不得差。

  左右現在來跟她談合作的不少,不差這一家,任性一點也無妨。

  張大老爺鬆口氣:

  「我就知道白公子是個不計較的人,那合作的事.」

  白拂擺擺手打斷對方繼續。

  「合作的事,在下昨日已經答覆張大老爺了,確實沒有繼續談的餘地。」

  張大老爺似乎沒想到又被拒絕,略作沉吟後問道:

  「可否告知為何?」

  白拂笑了笑,「具體原因可能涉及到生意機密,還請張大老爺諒解。」

  張大老爺眸光閃了閃,卻也沒再多說,很快告辭離開。

  黃府。

  「老爺」

  黃二夫人看著領命離去的掌柜,有些不安,「這般做會不會弄巧成拙,親事不成還開罪了白公子?」

  黃二老爺不以為意笑了笑。

  「婦人之見」

  說著他滿意捋了捋鬍鬚。

  「商場如戰場,這種事那小子遲早會遇到,咱又不是真的害他,以白公子的腦子,只要願意見上一面,聽我說一說,定能明白其中的好處。」

  上門提親事有段日子了,白公子只讓媒婆傳話說無心婚嫁,不敢耽誤黃家金貴小姐,不管他們怎麼說怎麼利誘,就是不鬆口。

  有次在香嬌憶門口好不容易逮著那小子,那小子雖然客客氣氣但拒絕之意明顯。

  再後來幾次「巧遇」,那小子總能一眨眼跑個沒影,黃二老爺那個氣喲。

  聞言黃二夫人仍舊心中忐忑。

  雖然是這麼個理,卻只是黃家一廂情願的理。

  不過她也找不到其它法子逼人現身,只好嘆口氣轉移了話題:

  「老夫人這兩日身子不大舒坦,我去看看吧。」

  黃二老爺點點頭,繼續穩穩喝茶。

  黃二夫人趕到老夫人院子時,黃大夫人已經帶著幾個姑娘在屋裡伺疾,黃秋陽和幾個兄弟在外屋坐著說話。

  「二伯母來了」看到黃二夫人進來,幾個小輩忙起身行禮。

  黃二夫人擺擺手,看向裡屋。

  「老夫人醒了嗎?」

  「醒了」

  有婆子上前接過黃二夫人披風,「大夫人和幾位小姐正在裡邊敘話。」

  黃二夫人點點頭,和一個提著補湯的婆子往裡屋走去。

  「母親今日可覺得好了些?」黃二夫人一進屋,便討喜地問候道。

  黃老夫人正倚靠在床頭被僕婦伺候著漱口,聞言只是擺擺手,坐在床尾的黃大夫人搖搖頭看過來。

  「府醫來看過了,泰哥兒帶來的御醫也看過了,跟昨日一樣,渾身無力,頭疼,有輕微發熱。」

  黃二夫人頓時一臉憂色,恭敬地將黃大夫人攙扶到一旁椅子上,道:

  「大嫂辛苦了,接下來讓我來伺候母親吧。」

  黃大夫人也不客套,被婢子伺候著淨手喝茶,好一會兒才說:

  「前段日子柴火不足,母親怕是凍到了,感染了風寒。」

  黃仙兒上前替母親按肩,聞言也揉了揉太陽穴,「我屋裡也不夠暖和,早晨起來覺得身子有些不適呢。」

  黃玉兒和另外兩個丫頭也跟著附和。

  「我昨日有些腹瀉。」

  「我好像也覺得使不上勁兒。」

  黃靈兒看向幾人,撇撇嘴,「祖母吃齋你們湊熱鬧也吃齋就罷了,如今祖母生病你們湊個什麼熱鬧?」

  黃玉兒瞪回去,「誰說我是湊熱鬧,我是真喜歡吃那些齋飯呢!」

  另外幾個小姑娘也不閒著,你一句我一句頂嘴回去,屋裡剛剛還有些沉重的氣氛頓時就活絡起來,黃老夫人看孫女們活潑樣子,笑了笑。

  「行了行了,被你們吵得頭更疼了,知道你們孝順,但也不必都守在這,去院子裡賞梅吃糕點去吧。」

  祖母都發話了,幾個小姑娘也不敢繼續在這裡吵,對視幾眼後見黃大夫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便一個接一個行禮後離開。

  「大嫂也去歇著,我伺候母親喝了滋補湯再走。」黃二夫人對黃大夫人說道。

  黃大夫人點點頭,寒暄幾句後由婆子攙扶著也走了。

  黃靈兒出了門沒有跟姐姐妹妹們去院子裡賞梅,而是纏上了黃秋陽。

  「秋陽哥哥」

  她拉著黃秋陽胳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就幫忙約一次也不行嗎?」

  裝可憐沒用,黃秋陽想都不想就開口拒絕。

  「都說了不行,好不容易遇到白公子這麼有意思的人,我還想跟他繼續交好呢。」

  黃靈兒不依不饒,乾脆在一旁坐下來曉之以理,「如今你們只是友人關係,也不能常見面,若他當了你妹夫,豈不是有更多見面理由?」

  黃秋陽不為所動,拿起杯子喝茶。

  一旁弟弟們見狀起鬨,「靈兒姐姐你這般窮追不捨,小心人家公子看輕了你。」

  「靈兒姐姐今日又是用的白公子最喜歡的桃花香啊。」

  「靈兒姐姐你下次送我石液墨水能不能換個新的題詞?」

  黃靈兒煩不勝煩地擺手,「去去去,姐姐也是你們能調侃的嗎?」

  弟弟們互相遞個眼色,不等黃秋陽了,笑鬧著也去賞花了。

  元子泰坐在一旁沒動。

  「那小子又瘦又矮,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他一臉無語看著黃靈兒問道。

  黃靈兒不悅的視線倏地射過去。

  「愛情是盲目的,小舅舅你不要拿那些世俗的評價來束縛我的愛情。」

  還愛情呢。

  元子泰呵了一聲。

  「愛情是盲目的,婚姻可不能盲目,我母妃要是知道黃家女兒這般隨意婚嫁,定要訓斥你爹娘一番。」

  雖然嫁出去的女兒沒有資格來管教娘家人,但福太妃為黃家犧牲頗多,有這個資格。

  黃靈兒立馬慫了,用目光向黃秋陽求情。

  黃秋陽埋頭喝茶。

  能治住這個妹妹的,也只有小舅舅了。

  「哎呀,小舅舅」黃靈兒改抱元子泰大腿,「我這怎麼能說是隨意呢?我也是為了不讓我爹娘的心血付諸東流啊。」

  黃靈兒巴拉巴拉將白拂的優點誇張了一遍。

  元子泰一根手指將黃靈兒推回椅子上坐下,「就算是有些經商頭腦,那也是小打小鬧,靠他單槍匹馬能撐起你爹娘的心血?你能不能更天真一點?」

  元子泰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他娘哪怕有黃家這個大靠山,在宮裡也是如履薄冰,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子,他不信他能有多厲害。

  黃靈兒被元子泰這不屑的語氣給氣到了。

  這個小舅舅怎麼回事,她爹娘都同意的事,祖父祖母也沒說什麼,憑什麼他又來插一腳?

  還嫌她現在阻礙不夠多嗎?

  黃靈兒眸光一閃,心中有了主意。

  「小舅舅,其實白公子功夫也很厲害,說不定比你還高一籌呢。」

  元子泰掃一眼黃靈兒,笑了。

  「就他那小胳膊小腿兒?」

  黃靈兒拉上黃秋陽,「不信你問秋陽哥哥,白公子是不是很厲害。」

  元子泰目光移向黃秋陽,「果真?」

  黃秋陽有些後悔沒和其它弟弟一起出去賞梅。

  那次與白公子滑雪回來後,他被妹妹纏得不行,將當日白公子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交代了一遍,末了跟妹妹說了句白公子應該會功夫。

  但什麼時候說過很厲害了!

  「厲害倒說不上,但應該會輕功。」黃秋陽斟酌著說道。

  黃靈兒覺得這話太輕飄飄,忙替他補充:

  「怎麼不厲害,哥哥那日明明回來跟我說白公子跟會飛一樣!」

  黃秋陽頓時哭笑不得。

  「妹妹,那是一種形容,踩著板子滑那麼快,不像飛像什麼!」

  「那你怎麼不飛一個?」

  黃靈兒反駁,為了心上人踩自家哥哥她沒有一點壓力,「你還差點摔倒被白公子英雄救美了呢。」

  黃秋陽不說話了。

  他確實差點摔倒,白公子也確實救了他,但兩個大男人,跟英雄救美有什麼關係?

  女人的想像力以及腦迴路,他真心無力應對。

  他做了個你隨意發揮的動作,用茶杯將他與黃靈兒之間豎起一道無形的牆。

  黃靈兒又開始巴拉巴拉。

  「沒有背景又如何?黃家有背景就好了啊?」

  「沒有父母又如何?以後我爹娘就是他爹娘,豈不是更好?」

  「還有他那銳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樑,能說會道的嘴」黃靈兒陷入自己無邊的想像,「我覺得白公子必然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飛黃騰達。」

  黃秋陽被妹妹這幅模樣刺激得要吐了。

  白公子是好,但他怎麼沒看出什麼銳利眼神,能說會道的嘴?

  白公子的眼神明明很坦蕩清澈,看誰都跟看小孩子似的一副老成模樣,他真沒看出來銳利在哪裡。

  他也不覺得白公子能說會道,因為他從不主動挑起話題活躍氣氛。

  但奇怪的是,白公子說話時確實喜歡誇讚人。

  張口閉口喜歡說麻煩你,多謝你,你好厲害,你真棒,有你真好啊.

  這些話張口就來,而她身邊的人似乎很習慣她這麼說話,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

  但他黃秋陽長這麼大,只有祖母跟他說過類似的話,從一個比他還小的人嘴裡聽到這話,渾身簡直跟長了刺似的。

  元子泰若有所思。

  「看不出來會輕功啊,不知道與我比如何?」他問黃秋陽。

  黃秋陽是見識過這個小舅舅的輕功的,在元都時他還跟著學了一些,可惜他沒能堅持下來。

  知道小舅舅外表溫和內心其實是個好勝心強的,萬一說白拂比他好說不定要給白拂惹麻煩,他毫不猶豫道:

  「自然是比不上小舅舅你的。」

  不明所以的黃靈兒不滿意這個結論。

  「秋陽哥哥你功夫太差,哪裡看得准!」

  黃秋陽毫不介意被人說功夫差,就像他不介意別人說他的舉人是花錢買的一般,他只是給了黃靈兒一個警告的目光。

  黃靈兒不敢說話了。

  對秋陽哥哥的底線,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別看他平日裡和氣得不得了,被她剝削被她當工具人也不計較。

  但這其實也是個狠角色。

  雖然黃靈兒不說話了,但她最後一句話卻很合元子泰的心意。

  這個外甥被家裡嬌慣得不行,跟著他習武半途而廢,至今讓他想起就不快。

  別看他比黃秋陽還小一歲,但在皇宮多年,他深知世間險惡,不對自己狠一點,將來怎能擔起大任?

  「明日起你跟著我每日早晨與我一起練功。」他淡淡說道。

  黃秋陽虎軀一震。

  剛才不是在談論白公子嗎?跟他有什麼關係?

  黃靈兒也知道自己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拿黃秋陽當工具人了,縮了縮脖子,剛縮到一半,又聽小舅舅不咸不淡開口:

  「你去約一約白公子,我和他比一比就知道了。」

  黃秋陽黃靈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