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
靜風:「……」
段嘉年:「……」
就連徐老自己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少年郎。
「莫不是我好些年不出山,不知道現在的少年郎臉皮這麼厚?」
顧歲陽不以為恥,義正言辭:「老爺爺,怎麼能說我臉皮厚呢。我這分明就是兄弟情深,為我那二哥謀福利。」
徐老,「呵呵,這些年想學醫術的人,哪一個不是學西醫。」
顧歲陽:「那可不,這不是大家不認識老爺爺你嘛!」
顧歲陽感覺自己摔骨折的腿,被徐老推了幾下,固定住後,就沒疼痛感了。
看向徐老的目光,頓時充滿了崇拜。
「徐老,你是真的神醫呀!」
徐老撇嘴,沒說話。
「話說徐老,外面的那些兵哥哥,為什麼會保護你呀。」
之前遇到徐老和靜風的時候。
顧歲陽色厲內茬,想要表示他很兇。
結果那些穿著迷彩服的兵哥哥一出現,顧歲陽就慫了。
當然慫了歸慫了,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爸曾經是兵哥哥的緣故,他對兵哥哥很是親近。
徐老陰惻惻道,「少年,難道沒聽過一句話,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
顧歲陽:!!!
他捂住嘴。
這個動作取悅了徐老。
「哈哈哈。」
他笑著,眼中露出了一絲懷念。
好多年沒有出山了。
一直縮在這山里,倒是挺寂寞的。
他看向自己撿來的小徒弟。
他沒幾年好活了,可是不能讓他的小徒弟,也一輩子呆在山裡。
左荔和其他人都不知道。
顧歲陽和段嘉年的到來,改變了這個固執的老頭兒的一些想法。
前世,在老頭兒去世之前,都沒有見過顧歲陽和段嘉年,自然也不會生出想要出世的想法。
而顧歲陽這時候也不知道徐老的想法。
他眼珠子轉著,心想:這老頭兒還真是好哄,把他哄高興了,大哥的病就有辦法了。
不僅是大哥的病,他和段嘉年都能好受點兒。
顧歲陽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偷偷跑進山,他倆還一個腿斷了,一個手斷了。
這種情況下,回去鐵定會挨打挨罵。
但要是真帶回了神醫,那挨打應該不會太重吧。
顧歲陽想到顧飛沉發起火來的樣子,就怵得慌。
「怎麼樣,神醫老爺爺,你能不能幫我大哥治治病?」
徐老哼了一聲,「你倆小子叫什麼名字。」
兩人把名字一說,徐老挑眉。
「姓顧?你是不是有個祖爺爺叫顧萬年。」
顧歲陽懵逼:「是呀,老爺爺,你認識我祖爺爺嗎?」
「認識,怎麼不認識。」徐老呵呵一笑,「你家祖爺爺當年腿斷了,也是我接的,他還沒給錢。」
「啊?那您老現在多大?」
靜風在旁邊道:「我師父九十二了。」
顧歲陽大驚。
段嘉年大驚。
他們對視一眼。
看著面前龍行虎步,面容並不多蒼老,及時一頭白髮,也很精神的老爺爺,不敢相信,
「那個,騙人的吧!」
「靜風的確說錯了。」
兩人鬆了一口氣,他們就說……
「我今年已經93了。」
兩人:「……」
「神醫老爺爺!你是不是會修仙?」
中二少年們,誰沒有看過小說。
封神演義啥的,都是知道的!
徐老幽幽道:「相信科學。」
可是你老93,看起來像是六十歲不到的樣子,真的很不科學。
「老爺爺,你可以幫幫我大哥嗎?我大哥那麼年輕,不能跑不能跳的,多慘呀!」
徐老嘖嘖兩聲,「看你們兩個小子的穿著,你們家應該條件不錯。你們能付多少診金?」
「診金,有呀,我爸有錢!」
「我要的可不是簡單的診金,算了,到時候和你家大人談。」
言外之意,就是答應診治了。
*
顧飛沉尋著痕跡找到山谷外的時候,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特種兵,站在山谷外等他。
兩人見面後,互相行了軍禮。
顧飛沉沒有詢問為什麼對方會出現在這裡。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事了。
——這叢林之中,不僅有有神醫,神醫的身份還不簡單。
這能夠出動這樣的精銳來保護的人。
整個國家加起來也沒有多少人。
每個人,都至少是顧老爺子那個級別的。
顧飛沉問:「不能進去嗎?」
對方搖頭,道:「那位不喜見外人。」
「那請問我兩個孩子有沒有事?」
「他們受了傷,不過有那位在,就會沒事。」
顧飛沉並沒有再多言。
他來到左荔身邊,給她報了平安。
左荔自己其實都是驚訝的。
她寫書的時候沒寫神醫男配的師父來頭這麼大呀。
這就是世界自己填充的嗎?
也是,這一般人也不會住在這山里。
但哪怕知道山谷里的人醫術不符合這個世界的科學。
但,左荔還是擔心。
他們大概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
就有幾個特種兵抬著顧歲陽,旁邊跟著段嘉年出來。
左荔跑過去,看到兩人臉上的擦傷,包紮好的手臂和腿,眼淚就落了下來。
「疼不疼呀?」
顧歲陽搖頭,「小後媽,沒事兒的,不疼。」
說著,感受到某處有殺人的目光,就往顧飛沉那裡瞅了瞅。
隨即,縮了縮脖子。
他怕他老子。
段嘉年來到左荔身邊,「媽媽,我們沒事兒。都是小傷。」
左荔既高興,又生氣。
但此時有外人在,她也不好發脾氣。
左荔又看向山谷,並沒有看見靜風。
她有點著急,她沒忘記是為了讓神醫救治顧元正而來的。
顧歲陽看出了左荔的想法,輕咳一聲,心虛的看了一眼顧季星。
「那個,小後媽,這件事先不急。老爺爺他們過兩天會下山的,然後會在山下住一陣子,到時候讓他給大哥治病就行。」
左荔一聽,心中高興。
同時納悶。
靜風師父似乎死前沒有下過山,怎麼又要下山了。
這難道就是蝴蝶效應?
一行人又花了五個小時下山。
到荷鄉的時候都已經下午了。
左荔讓人買了肉和菜,做了一頓大餐,邀請今天上山的村民吃了一頓。
等到一切忙完,關上院門的時候。
天上繁星已經密密麻麻的墜上。
清涼的風吹著,還有蟬鳴蛙鳴交相叫著。
「跪下。」
咚咚。
顧歲陽和段嘉年麻溜的,一點也不勉強的跪在了院子裡。
顧飛沉站在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
左荔在旁邊想要勸諫。
但想起今天一天眾人的忙碌與擔憂,她就忍住不開口,頭往旁邊看。
今天這件事,的確把她嚇得不輕。
顧元正沒有替兩個弟弟求饒,而是也跪了下來。
顧季星跪到了他的身邊,沉默不語。
左桃嚇得眼淚嘩啦啦的掉。
跑到段嘉年身邊跪下。
一下子,院子跪了一排。
從左到右,分別是左桃、段嘉年、顧歲陽、顧元正、顧季星。
其餘保鏢已經被左荔打發出去了。
孩子們要教訓,但是也不能讓外人看到。
還是那句話,孩子大了有自尊。
多大的事,關起門來解決。
這也是為什麼左荔和顧飛沉今天沒在山谷就吵起來。
院子裡站著的,只剩下顧飛沉和左荔。
顧飛沉沒忘記左荔腳疼。
讓她坐在凳子上,自己站著。
顧歲陽在顧飛沉開口之前,搶先道:「爸,那位神醫老爺爺已經答應給大哥看病了!
他說等兩天下山之後,親自跟爸你談診金的事兒。
爸,這一次我和段嘉年的確做得不對。但是和找到神醫,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
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饒了我們?」
「真的嗎?」左荔高興的問道。
之前顧歲陽只說神醫會下山。
同時,顧元正也猛地看向了顧歲陽。
他的拳頭緊緊握著,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他的病,真的能好嗎?
他也能夠在陽光下恣意奔跑嗎?
只要想想,顧元正就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是真的!」顧歲陽點頭,「神醫老爺爺親口說的,小後媽,你幫我們求求情。」
段嘉年也點頭,「是真的,只是我擔心,那位神醫會收取不得了的診金。」
左荔拉了一下顧飛沉的袖子,「要不,饒了他們?」
顧飛沉冷哼一聲,「荔荔,你別管。今天不讓這兩個臭小子受點苦,他們還真以為我管不了他們了?」
「元正,顧歲陽,你們倆起來。其餘幾個,圍著院子蛙跳。」
左荔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直接動手打人。
左桃可憐巴巴的看向左荔。
左荔道:「你自己做錯事,也要接受懲罰。」
她又看向顧季星。
最無辜的就是老二了。
顧季星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我是哥哥,沒有管好弟弟,理應受罰。我想大哥也是這麼想的。」
顧元正的身體不能支持太激烈的運動。
顧歲陽的腿斷了,不用蛙跳。
他嘚瑟的衝著段嘉年笑。
最終,三小隻開始圍著院子蛙跳。
每次摔倒,顧飛沉就會出聲,讓他們繼續。
左桃第一個累趴下。
顧季星是第二個。
段嘉年堅持得最久。
「沒事吧。」顧歲陽假惺惺道。
這時候顧飛沉的聲音響起,「你抄兩百遍《逍遙遊》,開學前交給我。」
顧歲陽:???
他爸是魔鬼吧!
比起抄書,他寧願蛙跳。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