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了弟子的通傳聲。
「段師叔,南師叔,蒼瀾宗有人前來探望。」
聞言,趙隨心立刻說道:「一定是長孫白來了,他之前跟我說過,沈掌門聽說師尊受傷後,便要派他送些靈藥過來,我過去看看。」
說完後,趙隨心快步跑了出去。
來到外面之後,蒼瀾宗派來的人果然是長孫白,遠遠的,趙隨心便裝模作樣地攥拳輕咳了兩聲。
「小白,沈掌門叫你帶了什麼靈藥來看我師尊啊?」
「你師尊?」長孫白蹙眉,淡掃他一眼:「想拜師想瘋了?」
「喂喂喂,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啊,我現在可是空空門清派段嬌嬌的親傳弟子了,你以後給我老實些,」趙隨心說著,便湊近了低聲說道:「我是真心拿你當兄弟的,你可別覬覦我師尊。」
聞言,長孫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紅,緊接著又立刻正色道:「我看得讓南前輩給你看看腦子,你現如今已經結嬰,都是可以做師尊的人了,段前輩當年未收你為徒,而今更不會。」
「誒你不信,你不信是吧,」趙隨心笑眯眯地說道:「等會兒進去了看到我叫師尊,你可別眼紅!」
靜心殿內,卿南見段嬌嬌狀況穩定了些,正準備找本書來看的時候,餘光掃到了桌上她寫的字,不由一愣:「你這是在寫什麼?」
只見那張紙上重複寫了好幾句「床前明月光」。
聽到了卿南的提問後,段嬌嬌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看著紙上的字,用筆桿敲了敲頭:「我似乎忘記這句已經寫過了,該寫『疑是地上霜』了。」
說完之後,段嬌嬌再次落筆,在紙上又寫出了一串「床前明月光」。
「師尊!」正此時,趙隨心喜氣洋洋地帶著長孫白走了進來。
但這聲音落下來之後,段嬌嬌卻並未抬頭。
趙隨心先前可信誓旦旦地在長孫白面前炫耀過了,卻不曾想自己進來後竟如此的冷清。
長孫白挑了挑眉,朝著他看了過來。
見此,趙隨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又接著說道:「師尊?」
聽到這動靜,段嬌嬌方才抬起了頭來,看向來者:「趙隨心?你何時拜小南子為師的?」
話音落下,但見長孫白看向趙隨心的目光愈發古怪了。
「我沒有拜南師叔為師啊,我拜的師尊是你啊。」趙隨心又奇怪又著急地說道。
「我?」段嬌嬌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未等趙隨心開口,卿南便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段嬌嬌:「我好像還沒治好你。」
「我也覺得有些乏了,」段嬌嬌打了個哈欠,然後將筆擱置在了一旁,「我去睡會兒。」
待段嬌嬌離開後,殿內便只剩下卿南、趙隨心和長孫白三人大眼瞪小眼。
卿南知道,修士原本是不需休息的,段嬌嬌這番表現,應當是思考過多,真的需要休息了。
「我等會兒得去再給她煉些丹藥了,」卿南無奈地嘆了口氣:「若能煉製出可以讓身體金剛不壞的丹藥來,我第一個給她吃。」
而後,他又接著看向了長孫白,說道:「沈掌門叫你帶過來的靈藥先給我吧,能用的我都給她用上。」
長孫白的眼中有些擔心:「段前輩這是怎麼了?」
「識海受到了重創,記憶什麼的倒是都還在,就是容易忘記醒來後發生的事情,也不知治好後還有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卿南解釋道。
聞言,趙隨心臉上一慌:「啊?我這不是白拜師了嗎?!」
「有可能,」卿南默默點了點頭:「你多拜師幾次,多磕幾個頭,沒準她就記得牢了。」
趙隨心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他仿佛已經感受到疼了。
長孫白將靈藥都轉交給卿南之後,又說道:「此番師尊還讓我帶了個消息過來,御獸宗宗主的兒子,泰柏池將在半月後舉行雙修大典,四門派的人都要參加,而今段前輩既然回來了,或許可以在這場大典上露露臉,也免得外界那些流言蜚語太過放肆了。」
「去倒是沒問題,」卿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但她現在這模樣,我很擔心會出事啊……」
趙隨心和長孫白也默然不語。
他們也擔心。
「唉,等段嬌嬌醒了,我去問問她的意思吧。」良久後卿南方才開口道。
長孫白傳完了消息便被趙隨心給趕出空空門了。
段嬌嬌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很有精神,正巧,卿南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喝藥了!」
緊接著,便見他端著一碗溫熱的湯藥過來了。
段嬌嬌老老實實地喝藥,正此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咳咳咳……」段嬌嬌嗆咳了兩聲,然後朝著前頭看去,趙隨心正朝著她的方向磕著頭,段嬌嬌一驚:「趙隨心?」
「你還記不記得已經收我為徒了?」趙隨心立刻問道。
聞言,段嬌嬌先是疑惑了片刻,而後又道:「似乎……有那麼點印象。」
「太好了,」趙隨心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用再磕了……」
看著這一幕,卿南笑了笑,隨即將泰柏池即將舉行雙修大典的事情告訴了段嬌嬌。
聽完之後的段嬌嬌挑了挑眉:「他跟誰雙修,他的懷冰妹妹嗎?」
「你這話可千萬別讓沈懷冰聽到咯,」卿南趕忙道:「當心她揍你。」
聞言,段嬌嬌晃了晃藥碗笑道:「她也得追的上我才行,不過那白痴的雙修道侶是什麼人,有消息嗎?」
「是一位御獸宗的女弟子,似乎姓尚。」卿南說道。
段嬌嬌默默點了點頭,這倒是跟原著當中的一樣,泰柏池最後沒能追到沈懷冰,便與宗門內的一位尚姓女子結為了道侶,愛而不得的泰少宗主大婚那日,狠狠地將自己給灌醉,這弱水三千,他終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瓢。
「嘖嘖嘖……」段嬌嬌搖頭回味著原著當中的情節。
卿南的聲音響起,這才將她的思緒再次扯了回來。
「不過你得好好想想,在大典上露露臉的確是好事,但現在的你非常的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