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餵狗

  親眼看著白凡川把飯吃完,花無傷又耐心的替他將盤子收了起來。

  白凡川的眉宇間有幾分不耐。

  「花無傷,是我的身上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白凡川冷聲問道。

  收拾盤子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白凡川會這樣發問。

  花無傷嘆了口氣,目光深情的看著白凡川道:「從趙家倒台以後,我就從未想過要利用你。」

  白凡川一副瞭然的模樣,點了點頭道:「那就是利用過。」

  利用過為什麼不承認呢?還要裝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

  其實白凡川一直有一個感覺,花無傷這個人看起來深情極了,行事作風也極其溫柔,用他那個時代的話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中央空調。

  可是他比誰都薄情,好像永遠都帶著一張假面具,欺騙著所有人也欺騙著自己。

  花無傷接不上話了,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花無傷收起了東西,起身退了出去。

  白凡川看了一眼仍然在燃燒的蠟燭,目光微微沉了下去。

  一次兩次的,還真以為他是吃素的?

  燭光熄滅,整個帝城都陷入了一片寂靜。

  ——

  第二天一早,白凡川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剛坐起來,門就被暴力的一腳踹開,甚至還沒等他看清楚來人,就被兩個彪形大漢按在了地上。

  「我日,誰!」

  白凡川一抬頭,看到了一個打扮的格外華麗的婦人,穿著並不艷麗,卻是格外端莊,她面無表情,眉頭卻因為經常皺著而出現兩道明顯的皺紋。

  「你就是我兒在外面養的人?」那婦人冷冷的開口,語氣中的不屑格外的濃烈。

  白凡川的腦子還處於懵逼狀態,這是什麼大型捉姦現場,走錯門了吧?

  「搞錯了吧這位婦人!」白凡川忍不住問了一句。

  接著,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

  白凡川先是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整張臉都偏了過去,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以至於他的皮膚都有種發麻,瓷白的臉上立刻就泛起了紅印子。

  白凡川心裡打鼓,這不會是花無傷的母親吧?

  不過無緣無故的挨了一巴掌,白凡川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語氣。

  他問道:「你是花夫人?」

  「多嘴!」緊接著,第二個巴掌又要打上來了。

  「停。」此刻,那個看起來格外高貴的婦人叫住了身邊的打手。

  她仿佛看一隻螻蟻一樣看著白凡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道:「我還以為是一個什麼不一樣的人,原來就是一個小白臉。」

  「直接拉出去,剁了餵狗吧。」

  我靠,這是什麼蛇蠍心腸?

  本來不用挨巴掌了還有一絲慶幸,沒想到這個老女人下手更加狠毒。

  「花夫人!我跟花無傷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是他養的姘頭。」白凡川咬著牙,拔高了聲調解釋道。

  他可不想無緣無故的就這麼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死了。

  花夫人聞言,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讓下人繼續。

  白凡川乾脆牙一咬,心一橫,大聲說道:「我是仇將軍的人!你不能動我!」

  花夫人聞言,這才看了他一眼,抬了抬手,讓人停下了動作。

  「你說你是你就是?」她的語氣聽起來格外輕蔑,「仇祈的人怎麼會被像一隻金絲雀兒一樣養在我兒的院子裡?」

  白凡川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道:「這種事你去問你的好兒子啊!你以為我想呆在這裡嗎?」

  他現在多希望面前這個心地不太善良的花夫人能夠突然良心發現,給他五千兩銀票,讓自己離開她的兒子。

  只不過,想像很美滿,現實很骨感。

  「我這個人,向來寧可錯殺,也不願意放過。」花夫人笑了笑,花無傷的眼睛倒是遺傳了他的母親,標準的桃花眼,看著別人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格外溫柔。

  「仇家,不過抬抬手就能捏死。」花夫人勾唇道,「仇將軍的人,也敢在我這裡擺譜?」

  她似乎完全無視了是她的兒子非要將人留在這裡,完全將錯誤歸咎在了白凡川的身上,不允許一個男人,同自己那清風霽月的兒子有半毛錢的關係。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拖出去餵狗了,白凡川靈機一動,大呵一聲道:「花無傷!你怎麼才來!」

  花夫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轉移開。

  白凡川趁機掙脫了兩個人的束縛,連忙向門口跑去。

  結果剛跑到門口,門外就突然出現了兩個打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白凡川停下腳步,下意識後退了一下。

  後面傳來花夫人心情頗為愉悅的笑聲。

  「年輕人,還是太笨了點。」

  白凡川: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你知道我是誰嗎?」白凡川轉過身去,突然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看著挺唬人的。

  花夫人挑眉,聽著他繼續編。

  白凡川道:「我還是長安王楚凌寒的人,你不信,可以將他叫過來!」

  花夫人面色變了幾分,懶得再聽他胡言亂語,抬了抬手,不再聽他胡說,讓人直接帶下去處理了就是。

  白凡川一邊躲避著抓他的人,一邊說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將楚凌寒叫過來問問,又不會有什麼損失,可是若你錯殺了我,楚凌寒想要找你們花家的麻煩,那可就不好解決了。」

  就在那兩個打手馬上要抓住他的時候,花夫人終於又叫停了。

  她還挺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感覺,感受著對方的倉皇,懦弱,無能為力,真是令人格外滿足。

  「你叫什麼?」花夫人問了他的名字。

  「白小凡,字霜魄。」白凡川道。

  楚凌寒並不是一個蠢人,若是他真對自己還有一丁點的義氣,聽到這個名字,就應該能夠猜出來是他。

  而霜魄,是楚凌寒的表字,他的字很少有人知道,而自己恰好是其中一個。

  當初在他和親來的路上,自己曾經撿起過一塊手帕,上面繡著霜魄二字。

  那是楚凌寒的手帕,是他那位早已經過世的母親在懷著他的時候,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