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川感受到對方並無惡意,便禮貌的笑著點了點頭,當做是回應他。
很快,他就離開了這裡。
看著他的背影,少年仍是一張笑臉,只不過眸中少了一些方才的單純。
馬車上很快下來了第二個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他手中拿著一根狼頭手杖,看著遠去的白凡川,眯了眯眼睛。
「嘖,這青鏡國國君好有興味。」老頭的聲音很渾濁。
此人便是琉荒國的巫相巫不會,據說是一個有些神通的。
「怎麼說?」拓拔姜來了幾分興趣。
老頭笑著捋了捋鬍子說:「皇子沒看出來吧,方才那個,分明是個男子。」
拓拔姜顯然知道,自家巫相神通廣大,可……
「您別拿我尋開心,她連喉結都沒有。」拓拔姜笑著擺了擺手,抬步打算進去。
那老頭只是陪著他笑了笑,沒有多說話。
他這不說話,反而讓拓拔姜更加相信了他幾分。
如此說來,那青鏡國的皇帝玩兒的還挺野。
——
夜幕很快降臨。
宮燈亮起,宮宴也開場了。
如今宮中沒有皇后,白凡川作為楚宸珏唯一的妃子,就坐在了他的身旁。
「長棲國使者到——」
「琉荒國使者到——」
各國使者一一入內,瞻仰青鏡國的大國風光。
「參見青皇。」聲音齊刷刷的響起,坐在楚宸珏身邊的白凡川也是體驗了一把皇帝的爽感。
怪不得皇帝早四晚十還得連軸轉侍寢貢獻自己的子子孫孫,還有這麼多人爭著搶著想當皇帝,這種裝逼的時刻……爽到他了。
「平身。」楚宸珏冷著臉端著他的帝王之氣。
各國一一報上了自己帶來的貢品禮物,到了白霽奉的時候,白凡川看到他那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果真,接著白霽奉就拍了拍雙手,一個很大的,被紅布包裹著的方形之物就被搬了進來。
他走上去,一把扯下了上面的帘子。
下一刻,一個巨大的籠子就展現在了二人面前。
白霽奉笑著說:「這是我國陛下為青皇獻上的寶物,是我們找遍全國才找到了二位絕世美人,想要……給您助興。」
楚宸珏冷冷的瞧著籠子裡兩個穿的很清涼的女子,確實絕色,不過同身邊的白凡川比起來,似乎差點意思。
而且看著這兩個女子毫不懼怕而且在籠子裡搔首弄姿的樣子,他幾乎就瞭然,是長棲國那個腦子沒怎麼發育好的老東西想要在他的後宮裡插眼線。
一旁的白凡川看著兩個美女,不禁嘴角微抽,老東西真是山羊放了綿羊屁,洋氣又騷氣,還學會美人計了。
下一刻,楚宸珏就輕輕抬了抬手道:「帶下去。」
白霽奉以為楚宸珏大概也是動了色心,下一刻就要喜笑顏開的阿諛奉承,卻聽得對方又道:「別留在宮中,我怕川兒看了心煩。」
白霽奉如遭雷擊。
他真如傳聞中所言,這樣寵愛白凡川?
他此舉動,也算是當著各國的面,下了長棲國的面子。
白霽奉雖然丟了人,可是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
他隨後又道:「我還有一個寶貝要獻給陛下。」
楚宸珏耐著性子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白霽奉又讓人端上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瓶藥,他解釋道:「這東西能夠讓天底下最硬的骨頭都軟下來,我國叫它……吐真丸。」
「服用此物能夠讓人意識渙散,想問什麼,對方都會知無不言。」
這東西確實是個不錯的寶貝,楚宸珏讓人留了下來,讓太醫院那群人去研究研究,看看成分是什麼,能不能夠復刻出來。
見到他收下了,白霽奉這才找回了一點面子。
下一個進貢的就是白凡川今天白天碰到的那個琉荒國的三皇子,他拱手道:「我國獻上了兩千匹戰馬。」
「好。」楚宸珏對這個獻禮感到十分的滿意,不由得點了點頭。
拓拔姜又忍不住看了看一旁坐著的白凡川,她……真是男人?
看到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白凡川身上,楚宸珏有點不爽的輕輕咳嗽了一聲。
他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淡定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剛坐下去,他又接收到了另外三個人的目光。
一抬頭,他看到身邊那個同他交過一次手的大將軍仇祈正死死的盯著他。
下一刻又看到前面不遠處坐在龍椅附近的長安王也冷冷的掃了他幾眼。
剛打算收回目光,只隔了他兩個座位的青鏡國丞相,也正笑著敬了他一杯酒。
拓拔姜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方才是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嗎?
好像也沒有啊。
中間,白凡川正摟席摟的不亦樂乎,一抬頭就看到楚凌寒一直在盯著他,一杯一杯喝著酒。
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嘴裡的肉,他看起來很下酒嗎?
楚凌寒很快垂下了目光,白凡川也收回了注意力沒有再管他。
他自然也不知道,楚凌寒給了他身後的潮兒一個眼神,手指再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
沒一會兒,從來挑不出半分差錯的潮兒給了塘兒一個腿絆,塘兒將酒撒在了白凡川身上。
她仍然沒出半分差錯,坑妹,她是專業的。
「奴婢該……」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白凡川就擺了擺手道:「無礙,我去換一身吧。」
說著,他起身就要出去。
離開之前,楚宸珏拽了他一把道:「快去快回。」
他點了點頭。
白凡川進了偏殿,方才脫去身上的衣服,換上了下人提前準備好的衣服,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他以為是婢女進來收拾衣服。
腳步聲沉穩而又有節奏的傳來,白凡川這才警戒的像門口看過去。
卻看到了楚凌寒出現在了這個房間。
「長安王?」白凡川有些意外。
楚凌寒向來是一個悶葫蘆,自從他成為了名義上所謂的「宸妃」之後,二人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了。
楚凌寒沒有說話,目光卻一直緊緊的停留在他身上。
白凡川不禁吞了吞口水,這麼看著他作甚,仿佛要將他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