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控制

  何布中終究覺得自己對不起妹妹,跑去上級那問:「長官,我們什麼時候進攻「吸血鬼」基地?」

  男人說:「等蘇傾被引出來後。」

  「那是什麼時候?」

  「小伙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事不是一場遊戲,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

  嚴弗回到蘇檀玉的病房,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我知道你們在搞什麼實驗,而你是設計者之一,我們談個合作好嗎?」

  「哦?什麼合作?」

  「你幫我們研製那控制人的藥物,我們放你自由。」

  「萬一你們出爾反爾怎麼辦?我可不做沒有保障性的合作。」

  「不瞞你說,我們基地有一台能讀取他人記憶的儀器,即使你不答應,我們也能通過它得到我們想要的,事先問你,只是出於人道主義。」

  「說著真冠冕堂皇啊,行,我也不是什麼不識趣的人,我答應你們的合作,希望你們能遵守契約精神。」蘇檀玉忽地笑道。

  嚴弗看了他眼,禮節性地說了聲「好好休息」便走了。

  蘇檀玉忽然想到什麼,對嚴弗說:「我還要加一個要求。」

  「是什麼?」

  「你們從我手裡救下的小孩,你們得給我。」

  「好。」嚴弗不帶一絲猶豫,那少年沒有異能,還與蘇檀玉有仇,沒必要不答應蘇檀玉,只要研製出那種藥物,所有人都聽話,不再出現逃兵,叛徒,他們將會救更多人於水火之中,犧牲一個人去換取十人,百人,千人,乃至萬人的生命,這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待嚴弗走後,蘇檀玉收了那玩世不恭的笑臉,低語道:「偽君子。」

  「老大,你來了?」囚樓的守衛說。

  而後熟練地開門引人進去,蘇傾來到阿柳的牢房前。

  牢房中的女人見蘇傾來了,跪下請罪,這一幕已不知上演了多少回,守衛很有眼力見的把牢房門打開。

  蘇傾一襲藍白配色的高低裙走進昏暗的牢房,顯得格格不入,也讓阿柳覺得刺眼。

  「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怎麼,是想讓我把你的另一隻眼睛也弄瞎才能老實?」蘇傾彎腰捏起阿柳的下巴,說。

  阿柳斂了眼底難堪的情緒,說:「對不起,老大。」

  蘇傾似乎很滿意她的臣服,但還是覺得有些東西慢慢地不可控了,說:「何桑桑,還讓得這個名字嗎?」

  阿柳身形微頓,撫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摞緊。

  阿柳的原名就叫何桑桑,她幫哥哥逃走後,拙劣的技謀躲不過幾天的調查,她被帶進了一個密閉,漆黑的房間,那房間瀰漫著一股很濃烈的香氣,熏著人頭暈。

  再後來,何桑桑不知什麼時候睡去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她在一棟溫馨的房子裡,她在陽光下逗著小狗玩,隨著門鈴響起,從玄關走出一位俊美的長髮男子,她覺得十分熟悉,但心卻因這種熟悉而變得疼痛。

  男人脫下大衣,笑道:「我又哪裡惹你不高興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何桑桑看著這笑,心跳似乎漏了半拍,不知是太陽照著,她感覺自己的臉很熱。

  未等她反應過來,男人上前傾身抱住地,軟下聲音說:「對不起,我錯了。」

  何桑桑愣住了,欲回抱男人,但下一秒,腹部傳來劇痛,男人迅速放開了他,腳邊的小狗已不知所蹤。

  何桑桑捂著傷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為什麼?」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笑著,而後將躲起來的小狗揪出來,把槍毫無顧忌地丟給她,說:「你把它殺了,我就救你。」

  疼痛無比真實,何桑桑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流失,求生的本能讓她抬起了槍,但她始終下不了手,甚至對男人也下不了手。

  男人等了三分鐘,見何桑桑沒有反應,拿過槍,抵住小狗的腦袋,小狗感覺到了危險,「汪汪」亂吠,奮力掙扎,呲牙咧嘴,但這些對男人如同毛毛雨一般沒有絲毫危險性。

  「呯」,小狗的血濺到了何桑桑的臉上,男人像丟垃圾一般將小狗的屍體扔下。

  「嘭!」何桑桑被驚醒,入眼又是一片漆黑,那香味越來越濃,甚至讓何桑桑有了窒息感。

  她現在才想起那人是蘇檀玉,他不管在哪都在欺騙他。

  何桑桑想著應該放棄對蘇檀玉的執念,那些關心,那些曖昧不過是逢場作戲。

  忽然,門被打開,是蘇傾,她戴著口罩,沒有說話,只一味朝何桑桑走去,何桑桑潛意識裡是驅使她逃跑,而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

  蘇傾將一對耳機狀的東西塞進何桑桑的耳朵,一股電流瞬間貫穿她的大腦,她痛苦的蹲下,但手卻抬不起一點,無法摘去那東西。

  「你以後叫阿柳,是我的護衛,忠心耿耿,殺伐果斷,是一個絕對聽話的好狗。」蘇傾的話很輕,卻在此刻深深嵌進了何桑桑的腦海中。

  她暈了過去,在滿是香氣的房間裡,她不知暈了多久,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蘇傾,大腦告訴她,這是她的主人,她必須忠心不二。

  如此,她不知歲月更迭,不知時間流逝,竭心竭力完成蘇傾布置給她的任何任務。

  直到一天夜裡,她的房間憑空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似乎對此也很驚訝,但他沉默過後說了一大堆話,說她還有一個哥哥,蘇傾不是她的主人,而是仇人。

  她本應該把他當作可疑人物殺了,但那些陌生的故事卻讓她鬼使神差地停手了,心中的屏障似乎在一點點裂開。

  他在她眼前晃著一個懷表,何桑桑盯著它,金色的懷表每擺一下,心中的屏障都在一點點逐漸裂開,最後分崩離析。

  何桑桑想起來了,那人告訴了她所不知道的所有事,其中她最在意的是她哥哥在A市的戰狐基地,她哥哥還活著。

  她想問那人什麼來頭卻不見了蹤影,似乎只在一瞬之間,自小叛逆,不信任何鬼神的何桑桑在這一刻為自己鑄造了一個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