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基地。
江隋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但留下了疤,林念湊近摸了摸,說:「這疤太醜了,我給你的藥膏記得塗。」
江隋拍開林念的手,還了鏡子,點頭:「嗯。」
「對了,你那男朋友怎麼沒來看你,起初還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現在……」林念說。
「無所謂,天天在一起怪肉麻的,情侶之間得有點私人空間。」江隋說。
林念明顯不信,剛想說話便被江隋堵住了:「你先別信,我現在就要點私人空間。」
「什麼?」
「上廁所。」
江隋剛關上廁所門,耳邊的倒計時剛好歸零。
所謂一回生兩回熟,這第三回,江隋已經輕車熟路。
只是江隋看見與上次相同的地方,吐槽道:「能不能不要把我往人家女孩子房裡送,這對人家女孩子很不禮貌。」
江隋對自己的到來已經不是特別驚訝的何桑桑說:「好巧,最近過得如何?」
「還好,只是差點被發現。」
「現在她對你還是警惕狀態?」
「嗯,但東西我一定備好了。」
江隋看著何桑桑,她確實變了很多。
在原小說中,何桑桑被蘇檀玉欺騙後,被洗腦,與何布中相遇那段是全書的催淚點,但因為祁平安和裴於這兩個變數,蘇傾強化了對何桑桑的洗腦,讓她避免受太大的刺激而失控。
從而導致何桑桑沒能按原劇情從基地里跑出來,而江隋兩次前來就是為了幫助何桑桑逃跑,與何布中相遇,從而修正劇情。
夜黑風高,最適合搞事了。
「奇怪?他掉坑裡了,上這麼久?」查房的林念見江隋沒在房間,疑惑道。並打算叫個男護工去廁所看一眼。
彼時,江隋正在實施他的計劃,潛入囚樓利用系統提供的炸彈製造爆炸,在爆炸的前一秒利用事先準備的滑索滑到對面的頂樓上。
嘭!
火光驟然閃爍,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瞬間傳遍了整座基地的每一個角落。爆炸所帶來的衝擊波,猛烈地撼動著周圍的建築物,使它們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崩塌。人們腳下的大地似乎在顫抖,整座基地似乎都籠罩在了一種即將崩潰的恐怖氛圍之中。
但這炸彈就聲音大罷了,破壞的地方只有蝙蝠的飼養處。一大群蝙蝠從火光中從飛出囚樓,在空中亂撞,密密麻麻,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蝙蝠雲,讓人感到震驚和驚恐。
警報聲響起,紅色的警報燈在基地各處響起,成了一場別樣的「火海。」
一陣巨風在空中掠過,圓月被一個巨大的三頭蝙蝠身軀遮住。
一些士兵全副武裝前去滅火,另一些士兵對著天上的蝙蝠開槍。
無數蝙蝠墜落,場面詭秘又危險。
而何桑桑則趁亂開車逃跑。
江隋則站在囚樓對面的樓頂,俯瞰著這一切,準備功成身退,忽然一顆子彈划過江隋的脖子,在那本就醜陋的傷疤上出現一個鮮艷的一抹紅。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蘇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隋轉身,便見蘇傾放下了手裡的槍,但她身後的士兵們則紛紛抬起槍。
江隋問:「系統,我要多久才能回去?」
「十秒。」系統回答。
聞言,江隋不說一言,往後倒去。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在落地的最後一秒,江隋成功回到醫院廁所。
只是場面有點尷尬,因為自己的消失,林念等人已經找瘋了,原本安靜的醫院現在則變得有些吵鬧。
江隋看著過往的人都盯著自己,莫名覺得尷尬,他邊回病房邊想著怎麼解釋自己消失了半個小時。
「江隋!」
聞言,江隋轉頭,而後被攬進一個人的懷抱。
江隋回應著裴於的懷抱,問:「怎麼了?」
裴於將頭埋進江隋的脖頸,忽然碰到一抹黏稠,是血,裴於忙問:「這傷怎麼回事?」
江隋剛想解釋,忽然林念出現在江隋身後,伸手一拉,看見江隋脖子上的傷,拉過江隋的胳膊,邊將他往病房那帶邊說:「你死哪去了,真是的,還帶了傷回來,你要塑造美強慘人設嗎?」
江隋忙賠笑:「緊急情況,這是沒辦法的。」
裴於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手心慢慢滑走,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回到病房,林念邊為江隋處理傷口邊說:「要不是我們是老鄉還是傷員,我現在就爆粗口了。」
——
前幾天,林念看著自己的任務一直沒有進展,但自己日夜都在這醫院,不好行動,於是她得想辦法找個同盟。
「你找我合作?」江隋疑惑道。
「你可以說說你的任務,萬一我們可以互補,那就雙贏。」
「如果有衝突。」
「那我影響不了你明天,我天天待在醫院,威脅不了你。」
「那你天天在醫院,怎麼合作?」
「我先說我的,就是填補我的那些坑,你呢?我已經很有誠意了。」
「行,我的跟你的差不多,我可以幫你,但你得幫我盯著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線,別出差錯。」
「明白。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江隋,你怎麼樣了?」林念剛包紮完,裴於便推門進去了。
而後對林念說:「我想跟江隋聊一下。」
林念見氣氛有些微妙,說了些注意事項便走了。
裴於上前,看著那重新包紮的傷口,眼裡滿是心疼:「疼嗎?」即使知道結果是既定的,但還是第一句問著還是多餘的那句。
心疼一個人,就像心臟被柔軟的羽毛輕輕觸動,微妙而深刻。心情與語言會因心疼而慌亂。
裴於在江隋旁邊蹲下,自願將自已處於弱勢一方,握住江隋的手,說:「對不起,我應該陪著你的。」
江隋倒沒想到他沒有指責他亂跑,而是自責,這讓江隋有些詫異:「你不問我去哪嗎?」
「你願意告訴我們嗎?」江隋問。
裴於看著江隋的眼睛,問:「那你願意告訴我嗎?」
江隋看著裴於的眼睛,搖頭:「這不好解釋。」他對裴於的感情更多是一種好感與欣賞,但這樣的感情無法支撐他完全信任裴於,且他能感覺到裴於對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保留。
裴於沒問為什麼,但難掩傷心,雖然他也騙了江隋,但心裡卻揪了一下,裴於拉過江隋,兩唇相貼,江隋低著頭,安撫性地吻了吻。
這吻無關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