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動靜,把知青院裡的所有人都嚇得哆嗦了下。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多管閒事。
周書瑜揪著被砸蒙的王馨月,將她的腦袋一下下地往地上砸。
「你不是很能罵嗎?這麼喜歡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那繼續撒啊。」
「救命!救命啊!」王馨月扯著嗓子,驚恐地大叫著。
可她越是這樣,院子裡的人越是不敢靠近。
最後還是好不容易回過了神的宋婉茜,急急地伸手抱住了周書瑜,阻止她的動作。
「住手!你再打下去,是想把人打死嗎?」宋婉茜的哀求裡帶著威脅。
周書瑜被她抱煩了,反手揪著她肩膀的衣服。
腕上一個用力,身子微彎,便直接給了她一個過肩摔。
那巨大的聲響,讓整個院子陷入了片刻死寂。
等宋耽茜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氣得都快要瘋了。
她甚至都維持不住,偽裝了幾十年的溫婉柔弱。
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後,就陰狠怨毒地瞪著周書瑜。
「我可是林少珩的親媽!」她啞著聲嘶吼咆哮。
周書瑜將都有些蔫的王馨月,隨手扔到一邊,然後嗤笑著輕哼了聲,「今天我們已經提醒了多少遍,你當年不僅拋棄了幼子,還寫了斷絕關係的協議。
你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反覆強調你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身份?而且我首先是我媽的女兒,是她當年拼了命生下我,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
我爸出事,也是為了我。他們是我的底線,誰要是欺負、羞辱我家人,誰來都不好使!」
緩過了神的王馨月聽到周書瑜這話,嚇得哆嗦了下。
然後連滾帶爬地躲到了宋婉茜身後,可憐兮兮地抽泣。
宋婉茜自知說不過周書瑜,只能求救地看向林少珩。
可林少珩卻走到周書瑜身邊,一臉心疼又抱歉地看著她。
「書瑜,對不起!你放心,今天這口氣,我絕對會替你們出的。」他鄭重地承諾。
「你們這還沒有出氣?」
躲在後面的王馨月聽到這話,氣得連哭都忘記了,直接咆哮著問。
「我已經打電話回京都,讓人去查許家了。」林少珩看了他們眼,淡淡地道。
宋婉茜被這話驚得,像是被雷給劈傻了。
瞪著眼看了他們良久,才趕忙想要往外走。
可衣服卻被身後的王馨月用力拽住,說什麼都不讓她離開。
「我們已經打電話回去了,你是忘記他們怎麼說的嗎?還是你覺得自己回去以後,能幫到什麼忙?」王馨月也不管還有這麼多人在邊上聽著,急急提醒。
宋婉茜想到自己婆婆和小姑子今早的威脅,嚇得臉上是徹底沒了血色。
她只能把腳收了回來,然後哀求地看向林少珩。
「珩珩,你真的要這麼狠嗎?」
「噗!」
看著她那張漏風的嘴,周書瑜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大嬸,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已經缺牙婆婆了嗎?你一張嘴說話不僅漏風,而且看起來還特別好笑。」
那極盡諷刺的挖苦,讓宋婉茜的臉青一陣紫一陣。
她剛剛牙齒被打掉的時候,心就已經慌得快要停擺了。
只是眼前發生的事,讓她不得不開口處理。
誰想到這個周書瑜不僅沒有因為,下手太狠而心虛。
反而還有種洋洋得意的嘚瑟。
可她不知道的是,周書瑜之所以把巴掌換成拳頭,就是故意要打爆她的牙。
平時她最討厭聽白蓮花嗶嗶。
所以直接讓她缺掉幾顆牙,說不定她自覺難堪,以後就會少說點話。
沒想到這效果並不好。
只能說臉皮太厚的人,還真不太好治。
「你把我們打成這樣,就不怕我去報公安?」
緩過勁的王馨月,探出半個身子,不服氣地威脅。
可周書瑜卻特別隨意地聳了聳肩,「沒關係,你們想去報就去報唄,反正我問心無愧,誰讓你們先犯賤的。」
她一個人打兩個,而且還是人對方先惹的事,侮辱亡父,欺負寡母。
就算是公安來,理也在她這邊,頂多就是覺得她下手狠了點。
大不了就賠些錢,連拘留的條件都很難夠上。
花個十幾、幾十,把她們當沙包打一頓,周書瑜覺得挺好的。
這麼划算的價格,放到幾十年後可辦不到呢。
宋婉茜心底才剛剛升起的得意,還沒有徹底蔓延開,就被周書瑜的話給澆熄了。
別說是她們,就連知青院的其他人,都傻了眼似地看著周書瑜。
可就只有林少珩和肖建峰知道,報公安最後會是怎麼樣的處罰。
「你們站在這幹嘛?」
端著盆子剛從河邊洗完衣服回來的許晴雅,看到知青院裡亂糟糟的,她有些驚訝地問。
隨後就看到自己女兒,站在人群最中心。
她趕忙走了過去。
宋婉茜和王馨月的慘狀,把她嚇了跳。
她立刻一臉緊張地扒拉著周書瑜,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確定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後,許晴雅又抓起周書瑜的手。
拿著才洗好的濕手帕,把上面的血跡擦乾淨。
看到那青紫的指關節,她立刻心疼地道:「你說說你這孩子,做事之前怎麼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身體?看看你這手都傷到了,還是右手,接下來得有多不方便,一不小心肯定要弄疼的。」
林少珩站在一邊看著,兩道劍眉也跟著緊緊攏皺起來。
「以後別直接用手打,邊上有什麼就拿什麼。」他語氣凝重地叮囑。
隨即嫌棄又厭惡地,瞥向宋婉茜和王馨月。
要不是她們兩個,他的小對象也不至於受傷。
王馨月和宋婉茜看著他們這麼誇張的模樣,氣得像只脫水的魚,張大了嘴,在那不停地大喘氣。
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去在意她們。
許晴雅和林少珩已經陪著周書瑜去了灶房。
肖建峰也回屋子拿了支膏藥出來,讓許晴雅幫著給她揉那幾個青紫的指關節。
周書瑜疼得呲牙。
許晴雅瞪了她眼,「現在知道疼了?動手的時候怎麼不先冷靜下?老老實實忍著!」
說完,許晴雅又給擠了點藥膏。
林少珩在一邊心疼地道:「許姨,你輕點。」
「輕不了。這瘀血得揉開,不然睡一覺起來,她這幾根手指都要腫成包子了。」許晴雅哪裡又捨得讓自己女兒疼,但這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