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瑜覺得他們太誇張。
她就是砸的時候,不小心在地上磕了兩下。
要不是她媽太緊張她的身體,搶在她之前發現。
後面她用個異能,就什麼傷都沒有了。
不過看著他們都圍在自己身邊,周書瑜的心還是被暖暖的幸福填滿。
要是能一直這樣,那就好了。
「好了,接下來一周,你可別乾重活,知道嗎?」許晴雅不放心地又叮囑了句。
周書瑜哪是個能閒得住的人,連忙道:「媽,其實也不用那麼久的。」
「你好好休息,有事就都讓我做。」林少珩把注視著傷口的目光,挪到與她對視,態度堅決得不容一絲拒絕。
周書瑜看著他們臉上的認真,最後也只能乖乖順從。
「好啦,都聽你們的,我絕對什麼都不做。」
許晴雅笑了笑,又看了眼邊上的林少珩,心裡湧上濃濃欣慰。
「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今天剛好跟大隊上的嬸子,換到了兩隻小母雞,中午我就開始燉了。」
許晴雅起身,就往廚房外走。
結果他們一行人剛到院子,便迎上了急匆匆進來的大隊長。
對方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本就難看的臉色,明顯變得僵了下。
這正好落到了宋婉茜和王馨月眼裡。
她們立刻心下一喜。
相視而望,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這下鄉知青要是得罪大隊長,那日子肯定是沒法過了。
她們立刻迎了上去,嗚嗚地哭著告狀。
大隊長皺著眉,煩躁地聽他們把話說完,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被告的周書瑜。
結果就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場鬧劇。
立刻嚇得一個激靈。
「你們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林知青和周知青都是頂頂好的同志,你們被揍的前因後果,我來之前就都清楚了。這件事明明就是你們在沒事找事,宋同志,你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經寫了斷絕關係的申明,這二十三年也沒做到身為一個母親的責任,你憑什麼到我們大隊來找麻煩。
要是誰都像你一樣,占著有血緣關係就能作威作福,那華國跟牛鬼蛇神們斷絕關係的人,豈不是都還要被連帶著接受處罰教育?!」大隊長厲聲呵斥。
原本還哭得很傷心的兩人,聽到他這話驚得都傻了。
她們甚至都不敢反駁。
不然話傳出去,會得罪的人那可就太多了。
可她們怎麼都想不到,有天會被個鄉下泥腿子高高在上的,批評教育。
都腫成了兩顆豬頭的臉,還是能看出她們都快要嘔死的氣憤。
「噗嗤!」
周書瑜實在是沒能忍住,在邊上笑出了聲。
宋婉茜和王馨月恨恨地瞪過去,就看見她那副揶揄看戲的模樣。
一種被羞辱的感覺涌了上來,讓她們丟臉的都想原地消失。
結果就聽見大隊長又嫌棄地開口:「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大隊就讓你們借住一晚。不過明天你們就趕緊走人吧,我們這可不歡迎來破壞內部團結的人。」
「我們有介紹信。」王馨月不甘地反駁。
「你們有介紹信關我們大隊什麼事?你們又不是什麼領導,我們大隊又不用負責接待。這裡更沒有你們的親人,知青院本身住得就緊張,沒有多餘的床位分給你們。」大隊長態度堅定道。
「唉,有些人就是不明白,在別人眼裡,她們就是兩坨人見人厭的狗屎罷了。」周書瑜在邊上毫不客氣地嘲諷。
王馨月嚇得縮了縮脖子,突然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她看向宋婉茜,對方卻沖她搖了搖頭。
她們現在還不能走,走了許家就真的沒救了。
只有讓珩珩和月月的事成了,對許家的調查才會被收回來。
而且留給她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
因為今天是他們房子蓋好的最後一天,接下來就只需要通風,擺家具就好了。
所以許晴雅特意弄了滿滿一大桌子菜,招呼那些部隊的同志。
林少珩是個喜靜的人,但也還是跟著周書瑜一起,給大家敬了酒,感謝他們這段時間的幫忙。
坐下來,他就專心致志地給周書瑜挑著魚刺。
兩人確定了關係,周書瑜自然不會再覺得不自在。
反而一臉笑顏如花地看著,把挑魚刺弄得像在搞研究似的男人。
「你也多吃點,別光顧著我了。」周書瑜給他夾了一筷排骨,催促他趕緊吃飯。
雖然周書陽贊同他們在一起,但看著一向跟自己關係最親的姐姐,現在身邊已經有了別人,他的心就酸得厲害。
「其實我姐最喜歡吃的是螃蟹,而且從小到大都是我給她挑好的,就裝在小碗裡讓她吃個夠。」周書陽茶里茶氣地跟林少珩爭寵。
林少珩挑魚刺的動作頓了下,掀起眼瞼淡淡地看了他眼。
然後把剛挑好的魚刺,放到他碗裡。
討好小舅子,想封他口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可周書陽看看自己碗裡,跟米飯一樣白的魚肉,又看看周書瑜碗裡,那特意蘸了湯汁的醬色魚肉。
「不要以為你這樣就能討好我!就算你以後跟我姐結婚了,我也是跟她最親近的人。」周書陽恨恨地把魚肉塞進了嘴裡,氣鼓鼓地道。
林少珩眉首輕垂,不置可否地斜睨了他眼。
再看向周書瑜時,雙眸卻變得深而溫柔。
「你喜歡吃螃蟹?最近螃蟹上市,確實很肥了。你喜歡吃公的,還是母的?」林少珩問。
「母的,我不太喜歡吃公的蟹膏。」周書瑜想到離開滬市前,偷偷買了放在空間裡的那兩筐螃蟹,突然就有些饞了。
春市雖然不盛產螃蟹,但華國只要有滿足要求的地方,應該還是有螃蟹的吧?
那她去弄點回來,然後和自己買的那些摻在一起?
林少珩看小姑娘歪著腦袋,像是在盤算的模樣,覺得可可愛愛。
不禁彎起了嘴角。
————————
晚上洗完澡,周書瑜和許晴雅在院子裡,互相幫著擦乾頭髮上的水漬,這才一起回了房間。
此時的宋婉茜和王馨月,已經跟女知青們吵過一架了。
看著地上多出來的兩個地鋪,很明顯她們兩個並沒有吵贏。
這兩個人之前覺得,讓所有人擠一擠,給她們騰出兩個床位是理所應當。
但有周書瑜這麼個先例在,誰還會忍氣吞聲。
她們又想用錢來解決問題。
可她們給的那麼點,也砸不暈誰。
更何況這些知青雖然跟周書瑜的接觸不多,但他們現在能在大隊上這麼自在,不用再被欺負,那可全仰仗周書瑜在前面衝鋒陷陣。
宋婉茜和王馨月跟周書瑜鬧得那麼僵,誰也不願意給她們兩個好臉色。
沒把她們連人帶東西一起扔出去,那都是看大隊長開了口。
不然誰會冒著得罪周書瑜的風險,跟她們擠在一個屋檐下。
就連潘爍柔和周蔚芸都老老實實的,半句話都不敢跟她們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