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豁然開朗

  薛崇秀頓住腳步,回頭道:「春曉,我要與六郎商議一下如何向母親稟報此事。Google搜索」

  「喏。」

  春曉自覺地帶著人退開,她的主子年歲漸長,開始希望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了。

  張昌宗朝春曉笑笑,跟著薛崇秀去了道旁的一個小涼亭里--

  不得不說,他又想仇富了!有跑馬場,有花園,花園裡還有涼亭,涼亭還不止一個!他的身心健康啊,講真,張昌宗有些憂心,經常來往公主府其實不太好,奈何偽蘿莉年紀還小,男女有別,身份有別,又不好拐出去。

  四十五度角憂桑的望天.JPG

  一邊吐槽一邊跟薛崇秀進了涼亭,暮春初夏的時節,坐涼亭里微風拂面,其實挺舒服的。薛崇秀一板一眼的坐下,那樣子,若是大人來做,肯定女神范兒十足,但一隻蘿莉做……張昌宗真是槽點多得都快溢出來了,忍不住道:「講真,雖然大家都是偽小孩兒,但能不能有點兒小孩子的樣子?本來小孩子在家裡就沒什麼人權了,你再不活泛些,不是更被動嗎?需要的時候,想賴著偷聽你爹娘講話肯定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薛崇秀不慌不忙的看他一眼,直接回了一句:「像你一般賣萌裝可愛嗎?」

  張昌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嘻嘻地道:「賣萌是有的,裝可愛就冤枉我了。」

  薛崇秀不禁都吸一口氣,居然還叫屈,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厚顏無恥之人!感覺被刷新了三觀,薛崇秀默默看著他,以眼神表達自己的鄙視之意。

  誰知張昌宗竟然嘻嘻一笑,挺了挺胸膛,把自己的臉湊近她,笑著道:「這麼可愛的一張臉,還用裝嗎?我賣萌不過是發揮優勢,以己之長攻彼所短!」

  語氣表情都透著洋洋得意!

  薛崇秀默默看他三秒,不著痕跡的打量他幾眼,確實挺可愛的:「突然湊這麼近作甚?退後些!」

  竟然沒打擊他!

  張昌宗略感奇怪,不過,還是趕緊退後兩步,他可不是要做流氓:「哦,對,不好意思,忘記了!」

  見張昌宗退開了,方才捏著手帕略顯不自然的擦擦嘴巴,轉開眼睛,口中力持鎮定的說道:「我習慣了這樣子,強行假裝反而不習慣,我是怎樣便怎樣吧,假的終歸是假的,旁人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張昌宗微微彎腰,望著薛崇秀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假裝的性情總是會有破綻的,你這樣也好!人活兩輩子了,是該痛快些。」

  邊說還邊點頭,顯然心底是極為贊同薛崇秀的話的。薛崇秀凝視著他,不禁微微一笑,笑完了想起薛紹,臉上的笑容又淡了:「這幾日我仔細想了想,不如直說吧!」

  「此話怎講?」

  「時不我待!」

  薛崇秀目光幽遠:「你知道的,我先前原打算裝聾作啞,矇混過活,過了危機再尋脫身之策,如今看來,那時不過是焦慮無助之下的消極應對。你說得對,我行事已然習慣凡事早作打算,驟然處在這等無處使力的環境之下,無法可想,無處下手的感覺讓我焦慮,焦躁,以致進退失距。」

  張昌宗點點頭,沒插嘴,而是安靜地聽著她往下說。這兩年來,他們已不再是過去的合作的普通老鄉的關係。許是以前的關係,也或許是張昌宗前世是為了保護她而死的關係,薛崇秀很信任他。

  對著旁人的時候,都是沉靜寡言的樣子,唯有對上他,時不時會跟他傾訴一二。有時候,甚至還會以冷靜的姿態剖析自己的想法和內心與他聽。

  一開始的時候,張昌宗是有些驚訝的,看薛崇秀也不是那等沒有城府,心裡藏不住話的。看她的行事就能知道,若是她不想說,只怕撬開她嘴巴也是不會說的。如今這樣常對他傾訴的樣子,心底是真信任他的。

  張昌宗這人啊,不怕旁人薄待他,不怕與人爭鬥,就怕被人真心真意的對待。被人真心實意的對待了,若視而不見,總感覺會過意不去,良心會大大地痛。不積極主動,但若被旁人積極主動地熱忱相待,總忍不住會以真心回報。

  張昌宗其實是個善良的人。

  薛崇秀道:「前些日子你對我說,你的二叔教導你,為人當心正,特別是對家人的時候,更應當誠心以對,莫要有蠅營狗苟的心思,寒了家人的心。我想了想,令叔言之有理,且我在這府中的地位,也該動動了。所以,此事交予我,可好?」

  張昌宗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立即就道:「當然可以了!這件事本來我的出發點就是想幫你,你自己想通了,想明白了,主動去解決,自然是皆大歡喜。妹妹加油,六郎哥哥就是你的堅強後盾!」

  竟然還鼓勵了一句!

  薛崇秀嫣然一笑,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只說耽擱了張昌宗兩日,讓他先回去等她的消息就行。於是,合作無間的兩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薛崇秀去見太平公主夫婦,張昌宗則被春曉送出公主府,找人送他回家。春曉待張昌宗極好,一是因為兩人之間的淵源;二是張昌宗這人知恩識義,待她非同一般;三則是為了薛崇秀。

  對張昌宗乃是薛崇秀的福星一事,春曉深信不疑。唯有她這樣的近身之人才知道,與六郎一起的主子是如何的不同,如何的快樂,仿佛那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而不是沉靜端莊的坐在公主、駙馬身側。

  張昌宗手牽手的被小姐姐送出去,薛崇秀已然在婢女的通報下,去見她的父母--

  「女兒見過母親、父親。」

  「秀兒來了?可是遇到難題需要為父幫忙?」

  薛紹笑得滿臉慈祥,朝她招手。薛崇秀沒忙著過去,而是道:「多謝父親,物件在六郎的幫助之下,已然做出來,阿陳叔試過後,道之可行。煩請父親、母親召阿陳來問話。」

  兩口子意外的對望一眼,薛紹連忙命人去把試馬的阿陳叫來問話:「秀兒說馬掌已成,你用下來覺得如何?」

  阿陳是經年的老騎手,經驗豐富,騎術高明,一匹馬有什麼不同,他只要騎上去就能察覺出來,見駙馬動問,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大的把馬掌誇了一番。

  見兩個孩子居然真的把事情做成了,還做好了,太平公主與薛紹相視一笑,薛紹高興地道:「好!你們兩個小孩子居然真的做出來,且做得挺好,為父很意外,來人,把我前些時日新獵的狐皮拿來,獎勵大娘。」

  薛崇秀淡淡地躬身致謝:「多謝父親。父親的心意女兒心領,在此之前,女兒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平公主也挺高興的,微笑著問道:「秀兒你有什麼話想告訴你父親?盡可說來便是,又不是外人,那是你父親。」

  薛紹笑著點頭表示認同。薛崇秀面上湧出複雜之色,頓了頓,方才道:「父親以為這馬掌可好?」

  「秀兒做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一副沒原則的好爸爸的樣子,笑得一臉慈祥。薛崇秀微微垂首致謝後,復又道:「父親既覺得好,那拿來與父親換取功勞,可足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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