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吐不舒服斯基

  這是在問他是否想出將入相吧?

  張昌宗有些捉摸不透女帝陛下的心思,就是不知非武氏家族成員的他,是否能被信任?想了想,乾脆遵從自己的意願:「六郎願為陛下領軍征戰,開疆拓土!」

  相比起治國,雖然在唐朝土生土長了這麼多年,張昌宗對風土民情其實還是不夠了解,接觸面太窄。記住本站域名最重要的是,從軍才有軍權,有軍權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女帝不禁問道:「你不參加秋闈了?」

  張昌宗朗聲道:「回陛下,秋闈自然是要參加的,讀了這麼多年書,不下場試試,總覺得對不起李先生與師父的悉心教導,也對不起自己這麼多年的刻苦。但是,本心來說,還是想從軍,若是可以,陛下直接把我征入北衙禁軍吧!」

  南衙十六衛負責戍衛京城,北衙禁軍負責戍衛皇宮安全,張昌宗從第一次進宮就開始琢磨這件事情,想了這麼多年,終於能趁機提出來了。不過,這一提出來,不止女帝,連上官婉兒都滿臉驚訝。

  若不是女帝當面,上官婉兒又想罵徒弟傻了,只是,看看上首坐著的女帝陛下,只得強行忍住,讓女帝陛下先說。

  女帝訝然道:「婉兒,你不曾教導六郎官制與軍制嗎?」

  上官婉兒道:「回陛下,奴在他六歲時便教導過官制,軍制也曾教過。」

  女帝轉而望著張昌宗,奇怪道:「既然教過,六郎必是知道的,為何還想不去南衙,反而想來北衙?婉兒與他細說。」

  「喏。」

  上官婉兒應了一聲,細聲道:「南衙十六衛,除監門千牛四衛外,其餘十二衛尚分做內外府,內府負責守衛京師,外府則戍衛地方,可謂位高權重,若想建功立業當選十二衛。北衙的羽林衛,又稱北門禁軍,乃是陛下的私軍,負責戍衛宮裡和陛下。」

  張昌宗自然是知道的,等師父說完就道:「師父,您教過我的,我怎麼會不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想去北衙。」

  「為何?」

  女帝陛下跟上官婉兒都想知道。

  張昌宗等這個吐槽機會等了好多年了,現在被女帝一問,直接竹筒倒豆子的全部倒了出來:「若不是忍不下羽林衛對防守的布置,六郎也不會動心思想來北衙。陛下,不是六郎妄言,宮裡的防守布置,若是讓我來,進宮逛完一圈也不會有人發現。」

  「咳咳咳咳咳……陛下面前怎可胡說八道!」

  上官婉兒直接被蠢徒弟突然冒出來的話嚇了一跳,不淡定的就是一串咳嗽聲,指著蠢徒弟的手指抖個不停。

  張昌宗不好意思的沖師父微笑,希望師父看在他長這麼帥的份上,不要動氣:「師父息怒,弟子非是妄言,能做到才敢在陛下面前說,做不到的事,弟子怎會胡說!不要生氣,生氣傷身哈!」

  既然知道傷身還嚇她、氣她!不孝徒!若不是上頭坐著女帝陛下,上官婉兒好想把蠢徒弟拉過來跪下,先擰十下耳朵出出氣再說。

  張昌宗朝婉兒師父討好的作揖,倒是坐上首的女帝陛下,眼神閃爍的望著張昌宗,緩緩開口:「六郎,君無戲言,欺君乃是大罪,在朕面前,不可妄言。」

  上官婉兒也顧不得再瞪蠢徒弟,只一雙秀目關切的望著他,想看他如何作答。誰知張昌宗一撩衣袍直接跪下:「是否妄言,不如陛下今晚上試試?」

  「此話怎講?」

  張昌宗嘻嘻一笑,道:「六郎今日進宮時,留意到園中的花兒開得挺好看的,陛下,我跟隨鄭太太學過插花的,待今晚上六郎給您送一束進來?」

  女帝陛下先是一愣,旋即仰首大笑:「好!朕便等著你的鮮花。」

  張昌宗笑道:「喏,那就請陛下稍待,六郎先告退了,師父,不要擔心,弟子先走了。」

  說完,行了一禮後自己樂淘淘的走了,看那輕快的步伐,感覺他還挺高興、挺美。上官婉兒不禁頓感頭疼,忍不住去扶額,女帝陛下臉上笑吟吟地,辨不出喜怒,見上官婉兒做頭疼狀,不禁莞爾:「婉兒平日辛苦了。」

  上官婉兒苦笑:「多謝陛下體恤,然自己選的徒弟,不曾犯下大錯,總不好因為性情古怪就退回去,此非為師之道。」

  女帝陛下又是一陣笑,笑完了,吩咐莫成安:「傳陸禹臣來。」

  「喏。」

  莫成安快步出去。待莫成安出去,女帝掃上官婉兒一眼,見她居然面色平靜,再無擔憂之色,不禁問道:「婉兒現在不擔心了嗎?」

  上官婉兒頗有點兒自暴自棄的道:「回陛下,非是不擔心,而是擔心也無用了,正好,若那臭小子今次事敗,奴便藉機把他趕出師門,省得整日為他操心。」

  女帝也不知怎麼理解的,居然點評道:「如此看來,還是在為你那寶貝徒弟擔心,你們師徒感情深厚,挺好。」

  頓了頓,又道:「你說,六郎真能進來嗎?」

  上官婉兒想了想,道:「回陛下,先前擔心,不曾多想,如今細想,那小子打小便招人喜歡,人又聰明勤奮,除了奴這師父外,仍有許多人喜歡教他,願意指點他,如陳伯玉那般待他如徒的人,不知凡幾。便是奴家的母親,那等端方持重之人,也被這小子哄得愛他如命,不止親自教導他,還從滎陽鄭家借了許多孤本予他讀。他小時還好,到他大了方便在外走動了,更是交遊廣闊,胡商、遊俠兒也曾來往過,若不是還有韋阿姐鎮著,只怕早就浪蕩天涯去了,哪裡還會乖乖地讓奴拘在身邊。」

  女帝點點頭,道:「六郎看似頑皮不著調,然品性卻不壞,是個厚道孩子。只是,他似乎與貴胄子弟來往的少些?」

  上官婉兒恭敬的答道:「回陛下,此事奴也說過,讓他多與各家郎君來往,誰知那小子卻說時光寶貴,不可荒廢,沒有逗小孩兒玩的功夫。」

  不用問,女帝陛下便能想像出六郎說這話時的神態和語氣來,微微一笑,狀似無意的道:「看他不得空應付貴胄子弟,倒是往太平府上跑得勤快,似乎……他與薛氏的幾個孩子,相交莫逆?」

  上官婉兒心頭一突,心思電轉間,飛快的挑揀詞句,道:「此事六郎雖未說過,但他的心思和想法,奴卻能揣測一二。」

  女帝點點頭,沒說話,只示意她往下說。上官婉兒道:「不知陛下是否知曉,六郎的騎射啟蒙之人便是薛紹。公主又收他做義子,待他素來親厚,他又與公主的大郎君、大娘子一起長大,待他們便親近些。」

  「這小子倒是記恩義。」

  君臣兩個說了一陣,莫成安終於傳了羽林衛將軍陸禹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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