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瑾半晌沒說話。|!¤*'~``~'*¤!| 6❾𝔰ħ𝓾x.𝕔Ⓞⓜ |!¤*'~``~'*¤!|
秦王生來就是天潢貴胄,人生里遇到的最大的坎兒大概也不過是當初投了建文帝奪嫡和王妃早逝,他本人性格也從來強勢傲氣,百姓在他眼中如同螻蟻。
他對王妃的深情的確可貴,但他因此是非不分,幫親不幫理,視黎民百姓於無物,建立在森森白骨之上的情深似海未免可笑。
親王之尊,萬人之上,享百姓供養,卻將百姓視為螻蟻。
趙瑾對秦王的觀感直接掉到了最底層。
「所以他真不是個好東西。」裴西嶺偏頭看著她,神色認真。
「……我知道了。」
瞥見她眼裡的牴觸和厭惡,裴西嶺滿意點頭。
「不過既然刑部有了進展,那後頭也該跟上了。」趙瑾又道。
「自然。」
刑部查出來的東西已經擺在了建文帝案頭,秦王沒大能耐翻不了身了,而他們要呈上來的證據只會叫建文帝啞口無言。
不過他沒辦法,也絕不會掀底就是了。
於是在刑部終於將秦王曾包庇程尚書,滅口官員,以及私底下做的許多事公之於眾後,朝野皆驚。
這回所有人都知道秦王要出來大抵是難了。
而正在刑部遍查之後準備收拾結案的時候,卻不慎在秦王府一府衛口中撬出了又一樁大案。
——當初在年宴刺殺皇后群臣的幕後主使除去樂妃之外,似乎秦王也參與其中。
這問題就更大了。
當初因為此事,群臣激憤異常,即便樂妃抗下了大半罪名,大皇子也在他們的參奏和建文帝的默許下被圈禁在京郊。
如今這樁案又被扯了出來,無異於又勾起了朝臣的怒氣,對疑似參與其中的秦王也更加敵視,以承恩公為首的文臣當朝提議刑部嚴查,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膽敢刺殺當朝皇后與百官的歹人!
建文帝沉默片刻後便准奏了,而此時,遠在京郊皇莊的大皇子一封陳情書也擺在了他案頭。
不用看都知道寫的什麼。
無非那一套認錯求饒加打感情牌,趙瑾得到的消息也的確如此,她還特地問了裴西嶺一回。
「是陳情,不過他寫的血書。」裴西嶺如實道。
趙瑾眉梢微挑:「大殿下有心了。」
裴羨笑道:「聽說皇上看後當庭就紅了眼灑了淚,其後更是在乾清宮閉門不出。」
就建文帝那冷清模樣,還紅眼灑淚?
趙瑾不信。
不過在乾清宮閉門不出她信,一樁樁事總得給老大哥一個捋清的機會。
「他大抵在想報應不爽?」趙瑾盲猜。
裴承允道:「當初他為了試探大皇子和二皇子,對背後的算計視而不見,更暗示秦王下場參與,只為這場戲更逼真,如今秦王樹倒,這場見不得光的算計終要被挖出來。」
「為帝者當真心冷心硬。」裴羨輕聲開口。
「君父,先為君,後才為父。」裴承允倒很理解建文帝。
「那大皇子那癟犢子真要出來了?」裴承州眉頭皺的死緊。
趙瑾眼含深意:「他還有用。」
廢物利用再合適不過。
裴承州看了看她,又看向一臉平靜的裴西嶺,最後又轉回身邊神色淡然的裴承允,連裴羨都若有所思。
他抿了抿唇。
眾人皆醒我獨醉的感覺可真糟心。
他們不說,他還就不問了,就不信自己琢磨不出來!
在建文帝將自己困在乾清宮一晚上後,刑部也麻溜兒就查清楚了——秦王是真不冤枉。
當日早朝上對秦王的參奏和罵聲也愈發多了。
當庭刺殺皇后與百官,簡直堪稱無法無天,先前許多還猶豫著不願蹚這趟渾水的人也堅定下來站了隊,將矛頭齊齊對準了秦王。
他實在犯了眾怒。
不過不知為何,建文帝對他的處置遲遲沒下來,大皇子倒先他一步被解了禁,放回了京城。
饒是在剛被爆出來此事與秦王有關,而大皇子以血寫成的陳情書擺在案頭時,大家大抵都有了心理準備,可在真的聽到大皇子又被放出來時,還是不由得心生三分絕望。
——夭壽啊!
么蛾子又㕛叒叕回來了!!
雖然二皇子與四皇子也不清白,可在經歷了一重清洗後,現在金鑾殿上站著的已經沒幾個大皇子黨了。
而大皇子那德性,明眼見的不會消停,這就意味著朝局又要重新洗牌,如今還算平衡的局勢又要被打破,大家又要被迫再習慣一個攪屎棍……除了某些動了心思的,沒幾個待見大皇子回來。
那活生生就是個么蛾子成精!!
大皇子還未回京,關於他的傳說就已經遍布京城,席捲了每一處角落。
這是攪屎棍……哦不,皇長子的排面。
這裡頭還有趙瑾的一份功勞。
這回倒不是出於什麼朝局考量,她單純只是想蹭一波熱度,借著大皇子賺錢罷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只一個大皇子養活了她多少鋪子。
書肆、迎客居、畫堂南畔,甚至連錦繡坊都推出了大皇子殿下不用系列……京城的風言風語大多不是什麼好話,由此也叫大皇子本就不大好的名聲雪上加霜,連尋常百姓聽見都要翻個白眼的程度。
他越是看不上不愛用的東西,大家偏要買來試試,主打一個反骨。
而書肆畫堂南畔這些或說書或演戲的地方更不必說,大皇子的名聲添磚加瓦他們功不可沒。
誰叫大皇子是最近的大紅人呢,大家就好個新鮮趣味。
雖然不能太過明目張胆說皇子是非,但影射還是行的。
趙瑾可算嘗到了蹭熱度的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