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竹,朱文景的臉色很難和善。
「哎呀,你好歹曾經還當過我的兄長呢,怎麼這麼狠心讓我滾。」
玉竹絲毫沒有將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徑直落座。
「哎呀,我來得真是時候,有好菜吃了。」
說著,他拿起筷子夾了口紅燒魚,「嗯,好吃。不過這才四個菜,恐怕不夠吃。」
朱文景踹了他一腳,「想吃自己出去點,你把本王當什麼了?」
「朋友啊,」玉竹嚼著東西一臉天真道,「我們的關係這麼鐵,生死都不能將我們分離,上輩子還是親兄弟,這輩子還不能做朋友?」
朱文景氣笑了,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
「你一直在想方設法地算計我,甚至不惜除掉我,卻在這兒跟我說朋友?」朱文景眯起雙眼,「你是把本王當猴耍了?」
玉竹放下筷子,坐得端端正正。
「這個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還是朱崇禮的時候,的確對你不夠善良。在其位謀其政嗎,你應該很理解我的。」
「我現在找你是為了合作啊,想抱著你跟王妃的大腿達到自己的目的,反正你跟江景眉的關係也不好,你對皇位也沒有興趣,就不允許我痴人說夢,對那個位置繼續迷戀一下?」
說到這兒,玉竹看向置身事外的秦巧巧。
「做人總要有夢想的,尤其是藉助別人的軀殼,完成自己很瘋狂的夢想,多有趣啊。我又不是戀愛腦,天生就不是本本分分過日子的人,你們惡意不能像對待正常人一樣對待我,是不是?」
朱文景冷冷地看著他,「吃完了滾,少說話,本王聽著煩。」
玉竹張了張嘴,卻收到了朱文景的死亡警告眼神。
他抬手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悶頭夾菜。
看樣子,他是真的餓了。
秦巧巧有些羨慕他的好胃口,雖然這些口味重的菜她能吃下,但吃的不算多。
曾經的好飯量已經消失了。
不過這樣有個好處,她可以控制住體重。
不然生個孩子胖二十幾斤,她會哭的。
雖然她相信自己的能力,產後會減重,可是減重的痛苦她不想嘗試。
產後人本來就虛弱,元氣大傷需要大補,若是那麼早就開始減重,身體怎麼吃得消。
「嗯,這個魚不錯,」玉竹看向秦巧巧,「對了,你先吃烤魚不,就是吃完烤魚添上湯繼續吃火鍋的那種?」
秦巧巧舔了舔嘴唇,「你別說還真饞了,你能做到?」
「那是自然,我跟你不一樣,我是有系統眷顧的人。」
「好,那你能給我弄幾包醬料嗎,回去了我可以自己做。哦對了,必須給我弄一點錫箔紙,烤魚要用錫紙包起來烤才好吃。」
玉竹伸出手指,「拿銀子換,我現在很缺錢的。」
秦巧巧嘖了一聲,「那你說說,能給我找個產後修復用的器材嗎?」
「嗯,有點難度,但是只要你願意花銀子,什麼東西都能搞來。」
秦巧巧覺得他在吹牛,但他說得這麼肯定,她忽然很想試試。
「我回去給你列個清單,價格別太離譜,不然我們這朋友也別處了,以後少來我面前晃悠,我們倆就是個俗人,只想安安分的過日子。」
玉竹看向朱文景,「王爺,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坐上那個位置呢?」
「你知道嗎,得知你將皇位拱手讓人的時候,我有多失望嗎,就跟吃到了蒼蠅一樣難受。既然你不稀罕,當初跟我說一聲啊,害得我破釜沉舟,白白丟了一條命。」
說到這兒,他放下手中的米飯,指著自己的胸口。
「當時你老婆殺我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臟被捏爆了,那種感覺有多疼,活人根本無法體會。」
朱文景不願意跟他聊這些,「說吧,你為何這麼快回來了,從葉家探查到了什麼?」
「能查到什麼?」玉竹沒什麼情緒地夾了兩口粉絲,「葉雲澤的父親也得到了重用,不日就要出征前往邊關,他是用來制衡秦家的籌碼。」
朱文景看著他,「那你拿出你的誠意來,將你在京城的勢力告訴我,我可以幫助你重新得到那個位置。」
玉竹停下筷子,用力地咽下嘴裡的食物。
「當真?」
「當真,」朱文景面無表情,「我何須騙你。」
「嗯,你是沒必要騙你,以前實誠地厲害,但是你跟巧巧成親了,很難不被她影響。」
朱文景不置可否。
的確如此,自從跟巧巧在一起之後,他從她身上受到了很多啟發,很多從前固有的觀念全都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他微蹙著眉頭,沉聲警告,「既然你承認曾經的身份,就別一口一個巧巧,她是你的皇嫂。」
玉竹看向秦巧巧,「想讓我喊嫂子?」
秦巧巧沒有說話,低頭夾了兩口醋溜白菜,還挺好吃。
跟他說話太費勁了。
「也不是不行,等我習慣吧。」玉竹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放在桌上,「這是我的一部分部署,人不多。」
朱文景拿起圖紙看了看,神情逐漸嚴肅。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說服謝俞謝晚舟為你做事的,你承認了你是朱崇禮?」
「不然呢,他們認得是血統,要麼就是我的靈魂,知道我有能力讓他們得到想要的。」
朱文景不信,「可是謝俞已經是尚書了,他為何要聽從你的調遣,難不成你還能向他許諾皇位?」
玉竹神秘一笑,「這你就不懂了,謝俞的兩個兒子都不爭氣,嫡系的是如此,庶出的更是明爭暗鬥,已經死了兩三個兒子了,他想要謝晚舟為謝家挑大樑,將來從自己的兒子中,挑選出最適合繼承謝家家業的。」
秦巧巧看向朱文景,「難怪,他會挑選我三哥,是因為三哥排行老三,性格也溫和些。可是他們利用秦家,就沒想過我們會拆了這門婚事?」
玉竹搖搖頭,「你還是太年輕,想得單純了。這麼簡單的道理,秦將軍跟謝俞會不懂?」
「謝俞那樣的老狐狸,難道就不能左右逢源,一邊為我做事,一邊未雨綢繆,給自己找好了退路,跟皇上表忠心,還跟秦將軍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