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姜巧巧想也沒想打了朱崇禮一巴掌,「你怎能這樣,那是你的孩子!」
御書房的人都懵了。
剛才還在為皇上的態度而震驚,這會兒卻驚訝於,王妃竟然敢打皇上的臉。
她是活膩了吧!
「皇嫂……」皇后捂著肚子站起身來,「我想去外面,皇嫂別激動,我……我會努力保住這個孩子。」
「別白費心思了,就算是保住了,我也會讓太醫院開墮胎藥。」朱崇禮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個孩子,留不住的。」
姜巧巧恨不得再踹他一腳,但趙喜瞪得跟銅鈴一樣的眼睛,讓她不得不懷疑,皇上是故意讓她發火,然後藉機處罰她。
簡直一箭三雕!
不愧是理工男的腦子,就是好使!
朱崇禮的目光落在姜巧巧身上,「這就是我的答案,就算我離開了,這個孩子也要跟我一起離開。」
姜巧巧眸光閃了閃,他什麼意思?
皇后也慌了,「皇上,什麼意思?您要離開?」
姜巧巧顧不上管這個,對門外喊道,「快叫太醫,將皇后……」
算了,她直接抱著皇后出了屋子。
她根本沒發現這屋子裡還有薰香的味道。
還好皇后剛才沒吃多少東西,不然那紅花的見效更猛烈。
「你去哪?」
朱崇禮大喊一聲,「王妃行刺皇后,將她給我拿下!」
話音落下,幾個人將她團團圍住。
姜巧巧看向一旁的宮女,「將你們的娘娘送回寢宮,找個太醫保住孩子,這可是龍嗣。」
隨後,她轉頭看向湧上來的錦衣衛,又看向神情莫測的朱崇禮。
她揚起笑容,「如果這是你的策略,你贏了,很牛。」
她豎起大拇指,「但凡你將這份苦心花在正途上,都不必像現在這樣斷臂求生。」
朱崇禮雙手背在身後,「不管你誤會也好不信任我也罷,我自己做出的選擇,絕不後悔。」
他揮了揮手,「將她送到大牢,趙喜跟著去安排,別讓王妃受了委屈,不然,朕那皇兄,非砍了朕的腦袋不可。」
姜巧巧懶得看他一眼,轉身走在前頭,「帶路。」
知道今日不會安然離開皇宮,但沒想到她還吃了頓火鍋。
仔細想想,朱崇禮的人滿肚子壞水,但每次都讓她占了便宜。
老鄉的面子還是在的,就是不多。
*
得知姜巧巧因為謀殺皇嗣的罪名關進大牢,朝野上下震驚不已。
秦家上下都被惹毛了,秦繼周作勢要進宮面聖,若不是兩個兒子攔著,他能拿著兵器去大牢將人搶出來。
「爹,您冷靜點,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這都是狗皇帝的計謀,您若是真的衝進天牢,是要誅九族的。」
秦繼周氣得將手中的長槍踩斷了。
秦子修繼續勸諫,「這明顯是個圈套,巧巧進宮那麼久才傳出消息,據說他還專門請巧巧在御書房吃好東西,故意驚動皇后去了御書房。」
「是啊爹,從巧巧進宮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料到皇上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他竟然能對自己的孩子下得去手,簡直喪心病狂。」
「我們去找王爺,跟他一起商議一番,或許能渡過此關。」
秦繼周扶著胸口,「他老子的,他們愛怎麼算計怎麼算計,為何非得動我的寶貝女兒,還關進了天牢,我秦繼周……」
他深呼吸了兩次,閉上眼睛努力讓心情平穩,「好在巧巧進宮前說過,她這次沒那麼容易出來,讓我有了心理準備,不然我現在就能衝進宮裡去……」
秦子安扶著他給他順氣,「氣大傷身,爹還是冷靜一點,說明我們家巧巧聰慧靈力,王爺肯定也預料到了。」
不多時,王爺易容成的黃追從外面進來。
秦子書關上房門。
「王爺您來了,巧巧在宮中可有受委屈?」他氣憤道,「他到底要來哪一出?」
朱文景拱手見禮,「拜見岳父大人。」
秦繼周半眯著眼睛擺了擺手,「巧巧嫁給你真是沒有一天安分的,我當不起你的岳父。」
秦子修看向秦子書,連忙勸道,「爹,話可不能這麼說,是巧巧心甘情願王爺的,王爺對巧巧也是一心一意,您可千萬別管這麼說。」
「眼下,是要如何應對才最好,爹爹肯定不能聽從皇上的調令,讓你領兵出城,那豈不是要跟大哥兵刃相見?」
朱文景點頭,「沒錯,岳父大人要稱病,因為巧巧被關進大牢,悲憤過度臥床不起,現在就派人去請郎中。」
秦子修連忙對外喊道,「管家,去請郎中來,我爹氣暈了!」
他的嗓門很大,一點都不像是柔弱文臣的模樣。
秦繼周坐在椅子上,手掌摩挲著黃楊木的扶手,心緒平和了不少。
「那你覺得,巧巧會有危險嗎?」
「不會,」朱文景語氣肯定,「若他敢讓巧巧傷一根手指頭,朱崇禮活不過今晚子時。」
說到這兒,他看向秦子書,「還請二哥去牢里探望巧巧,讓她喝下這粒藥丸,她身體裡的蠱蟲會自然死亡。」
秦子修急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朱文景剛想說什麼,秦繼周沉聲道,「王爺不能去,這環環相扣的計謀,你就不怕?」
「你們倆先去,我先躺著去。」秦繼周黑著臉沒好氣道,「最好早一點結束這樣的亂象,我不然我真擔心自己會氣得暈過去。」
朱文景拱手,「岳父大人,要不了幾個月的,請您等一等。」
秦繼周腳步一頓。
「王爺棋藝如何?」
反正他也躺不住,兩個心不定的人坐下來,就該下下棋。
朱文景溫聲道,「還行。」
秦子書跟秦子修交換了個神情,走出了房間。
蘇婉瑜哭著從外面衝進來。
「將軍,我的巧巧呢,她怎麼會被關入天牢!」
朱文景起身,「岳母大人不必擔心,她會安然無恙地出宮。」
「過來過來,坐下細說便是,我現在是被氣地暈過去的狀態,你待會兒哭得大聲一點,對外就說我病得不輕,領不了兵。」
蘇婉瑜擦掉眼淚,「是真的?」
兩個老爺們點點頭。
半個時辰後,郎中提著木箱子走了,蘇婉瑜的哭聲從裡面傳來。
而書房內,朱文景陪老兩口下棋。
蘇婉瑜磕著瓜子在一旁觀棋,時不時地幫著秦繼周悔棋。
就這,他們下了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