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京城的官兵都去了上一家,王爺王妃又潛入了另一家。
他們距離上一家很遠,半個時辰內不會得到消息。
「這一個我先去,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回京的消息,萬一這個還有救。」在牆頭上,姜巧巧壓低聲音商議道,「待會兒我先進屋,若是需要救援,我會摔東西為好。」
「不行……」
「屬下可以陪王妃一起進屋,王爺在外面把風就行。」白月率先飛下院子,悄然潛入官員的臥房。
姜巧巧看著她的背影,不由輕聲道,「她很優秀。」
「嗯,我的手下沒有孬種。」
姜巧巧忍俊不禁,「等我。」
下一刻,她像一隻幽靈一樣,飄入白月剛打開的房門之中。
這回,一盞茶的功夫,她們便出來了。
為免被人發現,他們儘快遠離開了院子周圍。
來到無人的河邊,朱文景問道,「情況如何?」
「大奸大惡之人,為了不受人所迫,竟然親手殺死了枕邊人,我們的條件他聽都沒聽,抬手就要拉鈴,殺了。」
姜巧巧皺著眉頭,眼裡全是厭惡,「他竟然是個變態,床上有三個女人。」
半晌後,朱文景溫聲道,「這張紙上的人,沒有一個是能懸崖勒馬的,若不是趁這次大亂,我們可以肅清蛀蟲,不然他們還會繼續禍害我大夏江山。」
姜巧巧目光沉寂,「朝堂之上,沒幾個人是個乾淨的,等過了今晚再找,可能那些還舉棋不定的,或許能倒戈。」
「對了,我們要不要走一趟謝府?」她眨了眨眼睛,「謝大人是難得滑頭的人,能身居高位卻沒有深陷其中的,他是一個,不然他也不會生出謝晚舟那樣的女兒。」
朱文景挑眉,「那樣的女兒?」
「想方設法,為了等你回京,將自己的婚事一拖再拖,還敢主動來王府,來找我下藥的人。」
朱文景眼中划過一抹危險的顏色,「他差點給你下了藥,你還覺得她有救?」
「可是到現在,我們只是在外圍轉,並沒有碰到大動脈,雖然會造成恐慌,但也會讓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驕傲自滿,覺得我們不敢碰他們,你可以拿謝大人開刀。」
朱文景不解,「如何來到,殺了?」
白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王妃已經讓江宗主調查過了,謝府安插了我們的人,皇上的眼線徹底清除,然後將謝大人打傷,讓他當我們的雙面間諜。」
朱文景有些意外,他接過紙張,面露笑容。
「這幾日我忙著跟幾位皇叔侄子周旋,跟賀孟鑒周旋,沒想到我妻子已經替我考慮了這麼多。」
姜巧巧笑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考慮的,是柳先生寫了封信,讓我找到自己的位置,這個身份最有利的優勢。」
朱文景揉了揉她的腦袋,「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還要親手處理這種事。」
「以後我在旁邊看著,不殺人。」
白月附和道,「殺人的事情交給我,我以後不會生孩子,不怕這些。」
姜巧巧抬手放在白月的肩上,同為殺手,她們知道自己是以殺人為己任的,卻並不願意殺人。
哪怕那些人都是該殺之人。
聽到白月說這話,她心中很是酸楚。
如今的她能站在光明之下,而白月的處境,跟前世的她一樣。
只是,當初的她沒有勇氣,像白月這般為自己心動的人勇敢開口。
那個時候,她都沒有喜歡的人。
她只喜歡金錢帶來的安全感。
「謝尚書我了解,此人甚是狡猾,還是我親自去吧,你們倆在外面守著,不對勁隨手傳信號。」朱文景知道,既然要提前拉謝尚書來自己的陣營,就要拿出自己的誠意來。
而他出現在謝尚書面前,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不怕謝尚書出賣他。
「是!」
*
秦子安離開的第三日上午,蘇婉瑜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兒媳,還有兩個孩子已經離開京城。
她又哭又笑,秦繼周安慰了好一會兒,才讓她坐下來吃早點。
「對了,巧巧呢,子修呢?」
蘇婉瑜抬頭看向秦繼周和門口的丫鬟。
「回夫人,三公子說是不舒服,今日告了假在房間歇息,小姐待會兒就來,陪夫人一起用膳。」
秦繼周點頭,「待會兒我去看看那臭小子。」
不多時,有人從外面進來。
「報!」
「將軍,昨晚上又出了兩起朝廷命案,死的人都是賀尚書陣營的人,謝尚書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皇上召您入宮!」
秦繼周站了起來,「什麼?」
「爹爹,先不著急,吃完再去。」姜巧巧從外面進來,對半跪在地上的人道,「稍等片刻,我爹很快就來,先去備車。」
「是。」
屋門被關上,丫鬟們都退了出去。
秦繼周看向姜巧巧,不由壓低聲音道,「又是你們做的?」
「是,所以爹今日上朝的時候,一定要表現得很憤怒,裝作不知道那兩個該死的東西是大貪官,是奸臣,你要為國請命,協助大理寺處理此事,千萬別露餡了。」
秦繼周微微一笑,「你爹好歹混跡多年,若是連這點演技都沒有,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他拿起兩個包子,邊吃邊走道,「你們先坐著,我這就進宮。」
「繼周,你小心點,萬一那個人出其不意……」
「他受了傷,若是敢打爹的主意,你就灑出藥粉,讓他動你不得。」姜巧巧擔心朱崇禮發起瘋來不計後果,失去理智的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她不能抱有僥倖心理,讓父親做好萬全的準備。
「放心,他若是敢對我來陰的,我會比他更陰。」秦繼周咬了咬牙,大步跨出屋子。
蘇婉瑜心有餘悸,「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原來我們大夏國早就爛透了,如今想要摧毀家國的,竟然是最上面的那位,他有什麼好不知足的?」
姜巧巧盛了碗湯遞給她,「娘,別擔心,他蹦躂不了幾天了。」
蘇婉瑜拍了拍胸口,「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操心了多少,之前怕他功高蓋主,讓他早早地辭官在家,可是年前他卻忽然讓你爹去西北之地,試探朱文景的態度,如今,算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他怎麼可能放過秦家。」
「所以,我大哥離開得很是時候,他若是不念爹爹有功,秦子安就會率軍踏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