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少了兩個人,對於夏大丫、夏苗苗來說確實輕鬆了很多。
畢竟,少了兩個人,就少洗兩個人的衣服、少做兩個人的飯。甚至雙胞胎二人的房間空出來後,夏大丫、夏苗苗姐妹二人也能暫時搬到他倆的屋子裡住。
夏家沒什麼這是誰的屋子,別人不能碰的原則。
人都出去了,空在那裡浪費嗎?
夏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有那麼多屋子。本身就是擠著住的,夏小雅那間是最小的,還是三個人擠著住,更小了。
小時候三個丫頭身段小,擠擠就算了,隨著三個人的年齡增長,那床就顯得小了。
後來夏大丫嫁了人,夏苗苗和夏小雅兩個人還算寬敞,結果夏大丫回來了,那就更擠上了。
現在雙胞胎二人的屋子空出來,白佩佩跟兒子打了聲招呼,立馬讓她倆搬了進去。
雙胞胎二人也不介意,他倆清楚,他倆這一出門怕是幾年都不會回來了。即使回來,也是短住。
估計沒幾次,夏家就會換新屋,那屋子他倆也用不上了。
大兒媳婦何蓮看著夏大丫、夏苗苗搬衣服,詛咒那對雙胞胎求醫不成,死在外頭,免得回來跟她男人搶家產。
至於剩下的三個丫頭片子,除了認了一個有錢的乾娘的夏大雅她還打算客氣客氣,剩下的兩個,她準備等二老一不成了,就把她倆給趕了。
哦,說不定到時候夏苗苗已經嫁了。
就是夏大丫不想再嫁了,她也鐵定給夏大丫找一個「好婆家」。
想到未來能夠趕白佩佩出門,想到自己手裡能夠捏到某人的「高價采禮」,何蓮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了聲來。
夏小雅:「……」
這大嫂怕不是有毛病!
看了她一眼,一臉嫌棄地避開,出門找她乾娘去了。
一個丫鬟都有月銀,她是她乾女兒,可不能少。
周夫人一口老血梗在喉間,望著眼前這個跟自己要零花錢的乾女兒,只覺得腦袋疼。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夏小雅以為她沒說清,又說了一遍。
不氣!不氣!我不氣!周夫人深深吸了口氣:「小雅,你是主子,你一個主子怎麼能屈貴降貴的跟一個丫鬟比?」
苦口婆心,好一番勸告。
夏小雅鬱悶。
說了那麼多,你到底給不給啊?
我是主子沒錯,可我連零花錢都沒有。
沒有零花錢,就是比不上一個丫鬟。
……
「你要跟我合夥賣香胰子?!」幸母一臉震驚。
剛剛白佩佩替她家老頭子和兒子複診完後,就掏出了一樣東西,讓她試用。
她一頭霧水,待用了以後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他們說的「藻豆」嗎?
那東西,可不是他們這種人用得起的。
然後白佩佩告訴她,這是她做出來的,想要跟她合作做香胰子生意。
白佩佩點頭:「嗯!確實有這個打算,你看,你男人腿受了傷,要養很長一段時間,你還有一個沒成親的兒子,你家老大、老三雖然成親了,但孩子也都慢慢大了起來,以後用錢的地方肯定多……你現在不想辦法多賺些錢,我怕到時候你沒錢還我。」
是的,沒錯,就是因為她怕幸家還不起這個錢,所以打算和幸家合作,讓幸母幫她「打工」。
啊,不是,是合夥。
「當然,我也是有私心的,你看我也有兩個身體不好的兒子,下面還有三個女兒,其中一個還是跟人和離了的,我也得想辦法給他們攢些家底。我又要給人看病,又要管家,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所以就想著,要不然找一個人合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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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願意呢,我們就合作。不願意就算了,不強求。我再找別人……」
幸母一聽白佩佩還要找別人,立馬答應。
她哪裡是不想啊,她是沒想到白佩佩會找她。
幸母紅了眼眶,她是真的沒想到白佩佩會那麼幫他們家,想當初,她還差點跟人一起算計了她。
還好……
還好那事沒成,要不然她就是恩將仇報了。
「謝謝!謝謝!」
白佩佩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要真謝我,到時候幫我把生意盤起來,到時候每個月給我分紅,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生意做起來的,不會讓你失望。」
……
說著,兩人約好了具體的合作方式。
跟之前白佩佩與劉大嬸合作一樣,她負責出方子,幸家負責出人,以及負責銷售。
只是跟木薯生意的五五分成不太一樣的是,這邊是白佩佩七,幸母三。
白佩佩心裡清楚,等來年吃木薯的人多了,劉大嬸的木薯生意就不占什麼優勢了,除非她有什麼好方子。
但顯然,劉大嬸現在之所以能夠把粉條、糕點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就是因為絕大部分人還不知道木薯的領用方法。
等他們知道了,這波紅利也就結束了。
劉大嬸要想繼承做下去,要麼趁著這個機會把人脈給搭建好,要麼拿出新東西。
正是因為這個風險,白佩佩與劉大嬸定了「五五分成」的約定。
而香胰子就不一樣了,雖然現在已經有了藻豆,但這東西一般只有大戶人家才用得起,像幸母這樣的平頭老百姓根本就沒用過。
白佩佩沒指望香胰子讓她一步登天,但讓幸母開個作坊,做些低級貨賣底層老百姓,賺些辛苦錢還是可以的。
這生意瞧著,也是能夠長久的。
當然了,這是其一,另一個就是她是以「救世主」的角色出現的,幸母心懷感激,不管是為了報恩還是別的,多讓幾分也是應該的。
幸母不傻,因為她知道,如果不是白佩佩想要幫他們家,人家完全可以不找他們家,找別家也一樣。
這年頭,哪家不窮?哪家沒有勞力?
缺的不過是賺錢的機會罷了。
知道幸母手裡沒多少錢了,白佩佩算了一下前期成本,「借」了一筆錢給她,便把採購動物胰臟的活交給了她。
「什麼動物胰臟都行,就是買回來以後記得分開收拾,要……」
白佩佩交代得認真,幸母聽得認真。
他們約定了下一個看診時間,到時候白佩佩會和幸母一起製作香胰子,做好了以後,幸母就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了。
「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別讓人知道是我教你的。」白佩佩說道,「我也有兒女親家,若讓他們知道我寧願教外人也不教他們,我到時候也不好交代。」
「你放心,我要是說了出去,就天打雷劈。」幸母指天發誓。
至於幸母到時候會怎麼跟家裡有解釋,白佩佩就不關心了,那是幸母的事。
打過這麼多次交代,對於幸母的能耐,白佩佩還是信服的。
沒看見幸父斷了腿,她那兩個兒媳婦也沒逃出她的五指山嗎?
看似分家了,她兒媳婦終於勝了一回,結果實處讓幸母占了,名聲也壞了,直接被幸母完全給拿捏了。
可以說,整個幸家,最有腦子的就是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