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雙胞胎出門求醫

  白佩佩沖周夫人唉聲嘆氣,表示外面的人再誇她醫術好,她也看不好她那兩個兒子的。沒辦法,只能出門求醫了。

  「要不是米掌柜,他倆也出不了門。我現在沒有別的期望,只希望他倆運氣好,跟著人家車隊到處跑,能夠遇到一兩個神醫,藥到病除,早點把身體養好了,回來娶妻生子……」

  說到生孩子,又開始抱怨起來嫁進門的兒媳婦何蓮,嫁進來這麼久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能生。

  「說起來好笑,之前還有人找我看不孕不育,我兒媳婦都還沒生,我給誰看啊……我要有那本事,我兒媳婦早生了。」

  巴拉巴拉,又是一堆。

  周夫人覺得有點煩,要不是想要打探消息,早就坐不住了。

  白佩佩知道,但這不是要打消某人的疑心嘛,只能給自己立了一個「嘴上沒個把門的蠢婦」的人設了。

  真話假話交織,套著一些有的沒的信息,白佩佩說得唇乾口燥,差不多灌了一壺茶才結束。

  離開前,還把桌上那盤精緻的點心吃了一個精光。

  吃完一抹嘴:「有點甜,下次不要放這麼多糖,甜得都要掉牙了。」

  拍拍屁股走人。

  周夫人望著吃得乾乾淨淨的盤子,有些憋屈:嫌棄你別吃啊!吃得這麼幹淨,還好意思嫌棄?

  回去後,白佩佩就忙著豬胰子的事了。

  據《千金方》記載:用洗淨的豬胰,研磨成粉狀,加豆粉香料做成顆粒。這就是古代的胰子,也叫澡豆。

  後來人們又把胰子和香鹼合在一起,做成湯圓大的團,如桂花胰子、玫瑰胰子。

  為了省錢,白佩佩沒讓夏厚德買什麼特別好的胰臟,而是撿了便宜地買。

  就那么小半盆,白佩佩小心地剝去了豬胰臟的外表油脂,挑去筋絡,洗乾淨以後,這才在洗乾淨的青石板上,用平面木槌搗了起來。

  原主的這具身體還真是好用,不像她上輩子的那具,雖然也有所鍛鍊,但體能也只比常人好一些,也沒有現在的「力大如牛」,很多事情做起來,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但原主的這具身體就不一樣了,力大如牛不說,還有用不完的體能,干起活來特別輕鬆。

  這不,肉眼可見的,青石板上的胰臟就有了漿糊狀。

  如此,白佩佩添了些鹼面,再次搗了起來,搗得差不多了,就放進盆,添了些香料,用剝了皮的樹杆攪拌。

  感覺有些受力了,這才拿出她讓夏厚德幫她釘的木製「大飯盒」,將大部分都倒了進去,抹平。

  剩下的那些,白佩佩用手捏成了一個個雞蛋大小的球,留在了木盆里。

  十天半個月過去以後,「大飯盒」里的豬胰子還沒有干透,但那些雞蛋大小的球狀豬胰子幹了。

  她從簸箕里撿了一個,拿到水邊試用。

  雖然粗糙了些,但好像還行,泡沫挺多的。就是有些油,跟白佩佩上輩子用的那些洗手液沒法比。

  但想到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白佩佩也滿足了。

  「嘍,給你一個新東西!」

  「這是什麼?」

  自從皂莢用完以後,夏大丫就回到了只能用草木灰洗東西的階段。

  她有些可惜,皂莢確實是一個好東西,但這東西太難得了,這附近根本沒有,也是別人送給白佩佩的,就那麼一包,用完就沒了。

  「你洗手試試。」

  白佩佩教夏大丫怎麼用。

  當夏大丫用水打濕了手,把豬胰子球拿到手心裡搓了搓,她震驚了。

  𝓼𝓽𝓸55.𝓬𝓸𝓶

  我的天!

  它竟然起泡泡了?!

  要不是用過皂莢,夏大丫根本不知道,原來泡泡才是洗衣服的最好效果。

  「娘,這是什麼?!這……怎麼這麼多泡泡?太神奇了!」

  夏大丫還拿到鼻子前聞了聞,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覺得有些熟悉,似乎是白佩佩平時用的某種藥草,只是她一時沒想起來是什麼。

  「這個啊,叫香胰子,就是用來洗衣服的。」

  「不能用來洗澡嗎?」夏大丫感覺太奢侈了,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用來洗衣服?

  當然要用來洗澡了。

  這麼香,要是用來洗澡,那身上得多香啊。

  白佩佩默了一下:「也可以,洗澡、洗頭髮、洗臉、洗手、洗腳都行。」

  只要你不嫌它有些油了,你拿它拿什麼都行。

  夏大丫才不會嫌棄,她覺得這東西太好了,根本捨不得用來洗衣服。除非遇到特別髒,用草木灰洗不乾淨的。

  白佩佩看她這麼捨不得,多分了她兩個,家裡的女人一人一個,也都給了。

  夏小雅倒是在周夫人那兒見識過藻豆,但沒想到家裡也用,十分驚訝:「娘,你哪來的?不會是買的吧?!你哪來錢買這種東西?我聽翠煙說,這東西可貴了,她都捨不得買……」

  是的,沒錯。

  作為周夫人的丫鬟,雖然包吃包住,翠煙也是有月銀的,一個月有100文呢。

  不過她捨不得用,都攢了起來。

  聽到翠煙一個月才100文月銀,白佩佩震驚了:這麼少?!

  周夫人不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嗎?大戶人家的丫鬟不都是二兩銀子的月銀嗎?

  突然覺得丫鬟有些便宜,她也想買一個使喚。

  看著夏小雅羨慕的神情,白佩佩說道:「丫鬟都有月銀可拿,你乾娘沒給你零花錢?」

  「那是我乾娘,又不是我親娘……」嘴上這麼說,夏小雅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是啊,周夫人可是她乾娘,她都捨得給一個丫鬟100文一個月的月銀,為什麼不給她這個關係更加親密的乾女兒零花錢呢?

  難不成,在乾娘眼裡,她還比不上一個丫鬟?

  一時間,夏小雅忘了追問白佩佩這藻豆哪來的。

  白佩佩肯定不會說是自己做的,而是說她給人看病時,病人送的。具體是哪個病人,那就沒說了。

  經常跟著一起出去,病人基本上都見過的夏苗苗:「……」

  哪位?

  我怎麼不知道?

  大兒媳婦何蓮聽了,忽然覺得手裡的藻豆不香了,再次妒忌起了夏小雅。夏小雅有一個偏心的親娘就算了,還有一個有錢的乾娘,會教她刺繡,給她零花錢,可她呢?

  她什麼都沒有。

  她在家裡累死累活,搞了半天,連一個棄婦都比不上。

  某些陰暗的東西在內心深處滋生,日積月累著。

  晚上睡覺,老大夏明楠的腰又被擰了一下,疼得他吸了一口冷氣。

  「嘶……你又咋了?我娘今天又說你了?」

  老大夏明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安慰媳婦別多想,多年媳婦熬成婆,她娘也是這麼過來的。

  何蓮的眼眶紅了,委屈滿滿:「那我要熬多久?就你娘那身體,你覺得我熬得過她嗎?」

  「呃……」這要怎麼說?總不能讓他咒自己的娘早死吧?老大夏明楠尷尬了。

  何蓮暗恨。

  連哄人都不會,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