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白佩佩就將她把香胰子的生意交給了幸母的事告訴了夏厚德,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夏厚德的神色,想要看他是什麼反應。
夏厚德沒什麼反應,就像在說今天的真好一樣,十分平靜。
「你覺得幸母靠譜嗎?你覺得靠譜就行。」
說完,夏厚德察覺到白佩佩的目光有異,疑惑,「咋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不覺得,我寧願帶外人發家,也不帶你堂叔他們,有點太那個了嗎?」
夏厚德沉默了一下,道:「有件事,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告訴你。」
難不成,他們這房跟其他房有舊怨?白佩佩表示,平時幾家交情淡淡,沒看出有仇有怨的樣子啊。
「你還記得我大哥是怎麼死的嗎?他是出門賣貨,遇到了山匪……可現在想起來,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哥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在他收到了好貨,能大賺一筆的時候,出個門就沒回來了。我哥到底收了什麼好東西,我都不清楚,那麼是誰走漏了風聲,那麼巧就搶到了我哥身上?」
「你的意思是……」
夏厚德望向白佩佩,說道:「你之前說過,那個換了我們兒子的人一直盯著我們,打押我們,不想讓我們家發家致富。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發現我哥收到了什麼好東西,怕我哥賺錢發家,所以提前踩死了呢?」
白佩佩瞬間不說話了。
因為,她也不知道。
原書中並沒有記載夏厚德大哥是怎麼死的,故意開篇夏小雅就長大了,正是原主一家家破人亡的時候。
如果之前的話,還只是夏厚德的懷疑,那麼後面這句,就讓人起疑了。他道:「我最近碰到了一個人,就是我哥當初收山貨的那人,他們家也全死了,就剩下了他一個……」
「他說,他爹是被人參害死的。」
……
那人已經有些瘋了,是街頭的乞丐。
夏厚德碰到他的時候,他看到夏厚德與他哥相似的模樣受了刺激,瘋瘋顛顛說了不少話。
其中便有他爹是被人參害死的,他爹挖了人參,得罪了山神,所以他們全家都死了。
然後又顛三倒四,說那姓夏的遇到了貴人,求一根百年人參治病。只要給了那根百年人參,他就能去讀書了。
又罵姓夏的不是東西,貪了他們家的人參,活該被山匪打死。
……
夏厚德聽得膽戰心驚,再一跟旁邊的人打聽方知,原來這個瘋子是附近村子的,他爹上山摔死了,他娘病死了,他大哥掉進了河裡,他二哥被婆家打死了,他受了刺激,瘋了……
「我知道這事有點巧,但要不是你無意中,誰會想到呢?就算那瘋子真地找到了我跟前,大罵我不是東西,害死了他全家,我也只當他腦子有病,根本不會多想。」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了白佩佩的「提醒」,繼續原主記憶的夏厚德就算再傻也知道這事不對勁。
很多事情都經不起推敲。
只是之前沒人懷疑,沒有人往那方面想。
沒人往那方面想,就不會想疑。
夏厚德眼中冷起了冷光,說道:「我覺得你的分析是對的,不管小雅的事是不是有疑點,背後的人明顯不想放過我們家,不想讓我們有任何一個出投的機會。為此,他們甚至會向無辜的人下手,冷酷無情,殘忍不仁。」
「那這事……你準備查一查嗎?」因為沒有原主的記憶,此事白佩佩不敢多說。
「嗯,我想查。就是米掌柜才幫我們家,送了二郎、三郎讀書,我不好意思開這個口。」自己沒個人手什麼的,太尷尬了。
夏厚德覺得,他得多培養幾個自己人,比如向寧山村下手。
之前奪魏里正的權,他還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那麼現在就必須爭了。
夏厚德沒有隱瞞,把想法告訴了白佩佩。
白佩佩也贊成,不過考慮到二人的利益是天然綁在一起的,她給夏厚德提了一個醒:「除了村里人,村外的你也可以考慮一下。你之前不是還認識了幾個差大哥嗎,我給你一些碎銀子,你帶在身上,有事沒事跟他們套套近乎……還有,之前大丫的事,你不是還找了……」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村子裡藏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眼線,多找幾個小癟三也是好的,免得對方盡在一些見不得光的地方下手,他們背被挨打。
夏厚德深以為然,感覺心裡暖暖的,說道:「媳婦,你對我真好!」
他還以為她知道自己不是原主後,就不在意自己了,沒想到真到了關鍵時候,她還是會向著自己。
說著,就想上前摟住她。
被白佩佩伸長胳膊擋住了:「你幹嘛?想占我便宜是吧?我可告訴你,別過份了……」
要不是看著我倆是一條船上的,你以為我給你銀子?
還不是沒辦法,不得不團結任何一個可以團結的力量。
白佩佩瞪了他一眼,感覺這傢伙有些得寸進尺。
夏厚德臉上帶著笑容:「沒有,我就是想抱抱媳婦。媳婦對我這麼好,我心裡高興。你不知道,之前你一直要跟我分床睡,還什麼你的我的,分得那麼清楚,我可傷心了……我們是一家人,媳婦卻非要跟我分得那麼清楚,不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嗎?可我現在知道了,媳婦哪裡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啊,媳婦這是害羞了……」
「誰跟你自己人了?」白佩佩咬牙,「不要以為你是孩子爹,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孩子是孩子,你是你,我可以認孩子,可不一定會認你。」
不一定的意思是……有機會嘍?夏厚德笑得更開心了:「你是我媳婦,我是你男人,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更何況,我賺到的錢都交給你保管,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說攆狗,我絕不攆雞,我什麼都聽你的……我這麼聽話,媳婦怎麼可能捨得不認我?」
白佩佩撐著他的胸,硬是不讓他靠近:「捨得,怎麼不捨得?我捨得。」
「真捨得?」
「捨得!」
「真捨得?」
「捨得!」
「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證據。」
白佩佩咬牙:這種事情,拿個破的證據啊!
她怎麼拿?
她拒絕得不夠徹底嗎?
他都知道她不是原主,還這麼搞,是不是太過份了?
「夏厚德,你有沒有腦子?」
「沒有,我只要媳婦。」
「你有病啊你!你媳婦才走多久,你就惦記上了別人,你就不怕你媳婦知道了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