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東雖迷糊,可也很快反應過來。
香滿樓那位早就看他不順眼,沒想到,還真是他在背後搞鬼。
既然叫他討要說法,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
這會兒已到午時,拂雲餓得很,沒心腸聽他們討論,反正扒多少皮宋雲東會自己拿主意。
她對孫斯年施施然行了一禮,「大人,事情已查明,現下也無民婦的事,民婦與村長可能先行離開?」
孫斯年暗暗攥了攥手心,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破壞他的計劃,故意將火引到香滿樓上,讓他失信於表哥,實在可惡!
但他也沒理由拘著人,擺擺手讓他們趕緊滾。
李大德如釋重負,站起來時,腿腳發麻,差點一頭跌倒,好在凌寒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劉寡婦一直匍匐縮在角落,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得特別低。
見拂雲和村長走了,她也偷偷起身,貓著腰跟著去,被孫斯年叫住,她哆哆嗦嗦又跪了回去。
孫斯年一肚子火氣,看劉寡婦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若不是她跑來告狀,他也不會派人去抓李翠花。
沒有李翠花那根攪屎棍,那麼,福悅小食的命案到現在定已結案。
都怪這個胖女人瞎告狀,不打她一頓難解心頭之氣!
拂雲沒管劉寡婦,便是想留著自己收拾,不曾想,卻被孫斯年搶了先,劉寡婦回去後,又被村長搶了先,她終沒能動上手。
從縣衙出來,李大德就拉著陳壺的手,一個勁直誇讚,多虧有他幫忙,他們才得以洗清嫌疑,又熱情地說,今日一定要請陳大夫好好大吃一頓。
盛情難卻,陳壺只好尷尬地答應。
走到一家蒼蠅館子門口,李大德伸手去摸錢袋,這才想起自己是被抓來的,根本就沒帶錢。
這下可尷尬了,他偷偷把拂雲拉到一邊,「那個……翠花,你可帶錢了?」
拂云:「……」
鄙夷地看向李大德,「村長,我可沒見過你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
李大德:「……」
這丫頭,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留!他此刻真是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拂雲還是大方地掏了二兩碎銀給他,「回去記得還啊。」
「少不了你的。」
有了錢,李大德的底氣也足了,昂首挺胸帶著幾人下了館子,大方地點了很多葷菜。
席間,凌寒舟總不經意瞄向拂雲,他原本以為,到公堂上她會害怕膽怯,沒想到,她淡定如風的樣子,讓他嘆為觀止。
只是,官司都贏了,她為何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
拂雲跟李大德說話時眉飛色舞的,看向凌寒舟時,一臉淡然。
這讓男人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能在心底嘆道:女人真善變。
李大德拉著陳壺喝酒,兩個老頭沒一會兒就喝紅了臉。
拂雲看向陳壺,故意問:「陳大夫,我有個疑惑,你是如何看出,張石柱中的是滴水蓮的毒?」
陳壺愣了愣,故作深沉地,用凌寒舟說過的話回答:「用眼睛看。」
拂雲手撐著臉頰,疑惑道:「凌寒舟會出現在公堂上並不稀奇,可你為何會來?你們倆的關係很好嗎?」
她很想知道,關於陳氏醫館的那個面具大夫……
陳壺呵呵笑道:「凌公子去我醫館買了幾回藥就認得了,這回,是他出錢請我來幫忙驗屍,看在錢的份上,哪有不來的道理?」
「這樣啊。」拂雲點了點頭,轉過臉,面無表情地盯向凌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