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舟起初還能淡定地吃飯,可被盯久了,還是免不了有些心虛。
但他面上不顯,一臉溫和地看向拂雲,「娘子吃飽了?」
拂雲手托著臉頰,細長的手指在臉上輕扣著,「你說,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少副面孔呢?」
這話,加上那探尋的眼神,讓陳壺和凌寒舟皆是微愣,陳壺慌張地低頭喝湯,凌寒舟依舊風輕雲淡。
很明顯,後者的心理素質強多了。
李大德以為拂雲說的是劉寡婦,氣憤道:「我也想知道,怎會有心腸那麼壞的人!」
拂雲點頭附和,「嗯,壞透了,有的人,光看表面,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李大德重重點頭,直接爆起粗口來:「就是,咱們好心好意為大家著想,他娘的竟然能幹出這種不道德的事!」
拂雲揚了揚唇角,「對啊,說好的坦誠相待,你也不知道人家交代了多少。」
陳壺總覺得,這倆人的對話牛頭不對馬嘴,茫然地問:「你們在說誰?」
李大德一本正經:「說劉寡婦啊,還能是誰?」
拂雲敷衍道:「嗯,我說的也是劉寡婦。」
凌寒舟:「……」
陰陽怪氣的,信她才怪。
吃完飯,幾人也沒閒逛,直接往城外去,打道回府。
才出城門,凌寒舟準備去租馬車,就聽到一聲高昂的呼聲從不遠處傳來。
「嘿!我們在這兒!」
聞聲望去,只見李老三趕著他家的那頭老水牛,往他們這邊悠悠地走來。
牛車上還坐著李明成。
牛車未停下,李明成就跳下車跑過來,「爹,翠花,你們沒事吧?」
李大德皺起眉:「你們咋來了?」
「我們不放心,便來看看。」
說話間,李老三的牛車也趕到跟前了。
老水牛的吭哧吭哧地噴著熱騰騰的鼻息,肚子一鼓一鼓的,顯然是走了遠路累得不輕。
拂雲有些憐惜這老水牛,「三叔,你們……這是從家來呢?」
「可不,天一亮就出發,本來早該到的,可這牛老了,走不動。對了,你們這是都沒事了,準備回家是不?」李老三眯著眼,抬起袖子往額頭上抹了一把汗。
「對,都解決了,可以回家了。」
「那正好,趕上了,上車,回家,走。」李老三一拉牛繩,讓牛車轉了個向。
牛步子慢騰騰的,明顯是走不動了。
拂雲道:「三叔,大老遠趕來,還是歇會兒吧。」
李老三也心疼牛,尷尬地笑了笑,「成,那就歇會兒。」
拂雲看向村長,「村長,你帶三叔和明成去吃吃飯,歇一歇。」
李老三急忙擺手,「不用了,我們吃過才來的,隨便歇歇就能走。」
「你不餓牛也餓啊。放心,村長有的是錢,不用給他省,你們去吃點東西吧,我去放放牛,讓它也吃點。」拂雲拉過牛繩,催促著他們去吃東西。
李老三隻是說的客套話,實際上趕了一早上的路,他早就餓了,只是不好意思讓大家在這等。
現在聽拂雲這麼說,便一臉盛情難卻的樣子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