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勇冷哼道:「孫大人是想屈打成招?」
孫斯年一震,在心裡咒罵:他才是縣令,這狗屁通判,簡直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刑勇可不管他心裡如何想,他關心公道,轉過臉對王五道:「王五,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陷害福悅小食的?你如實招來,本通判可代知府大人做主,免去你的割舌之刑。」
聽他這麼說,王五如獲大赦,一股腦將前因後果全抖落出來。
起因是香滿樓掌柜兼東家的金全滿,眼紅嫉妒福悅小食的地蛋生意,但他又研製不出來那麼好吃的口味,便叫王五去打探配方。
配方實在打探不到,而福悅小食的生意也越來越好,金全滿就給王五拿了十兩銀子,叫他想辦法搞垮福悅小食。
一開始王五沒那個膽,但金全滿又追加了二十兩銀子,他見財起意,才會聽從金全滿的話,想出那樣的辦法去誣陷福悅小食。
當然,王五說的是對他有利的方面,一開始金全滿只是想要地蛋的各種配方,在王五的慫恿下,才漸漸生出搞垮福悅小食的歹念。
這種話,王五自然不會說出來。
他抬眼看向上方的孫斯年,想到他方才一言不合就要打自己五十大板,就心生怨恨,想連著他一塊拖下水。
可他又沒那個膽……
拂雲看到他的猶豫,一閃而過一絲笑意,「王五,有話你只管說,相信通判大人會看在你誠實的份上,保你一命。」
刑勇:「……」
這女人當真是膽大,竟連他也要利用一番。
王五咽了咽口水,反正伸頭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不如痛快點。
他直接朝刑勇磕頭,「通判大人,小人的確有話不敢說。」
刑勇皺了皺眉,沖王五揚了揚那方正的下巴,「你說,本通判保你不死。」
得了保證,王五才繼續說:「當初,小人本不敢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但金掌柜說,他在縣衙有人,到時他會打招呼,能保小人平安無事,叫小人放手去干。」
此話一出,一片唏噓,大家都在猜測,金掌柜所說的「人」是誰。
拂雲淡淡瞄向明鏡高懸牌匾下的縣太爺,只見他手袖微微顫抖,眼珠子漫無目的地轉了兩下,明顯是心虛。
她就說,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絕不可能是傻子。而他卻稀里糊塗地就給宋雲東定案,想來不是親友,也是收了好處的。
拂雲管不著金全滿是否與縣太爺有勾結,她只知是時候扒香滿樓的皮了。
看向王五故意問道:「王五,你確定是香滿樓掌柜叫你這麼幹的?」
王五道:「當著通判大人的面,小人不敢撒謊。」
這會兒,宋雲東也被帶到了,手上腳上還帶著鐵鏈。
對於坐牢,他似乎渾然不在意,除了身上有點髒,又貴又痞的氣質還是拿捏得死死的。
望著公堂上多出來的這麼多熟人,宋雲東一臉疑惑二臉懵逼。
拂雲看向孫斯年,「大人,既然是香滿樓的掌柜指使王五陷害福悅小食,那麼,討要說法只怕還是得找香滿樓。」
孫斯年心頭一沉,面上平靜道:「既是香滿樓在背後搞的鬼,自然得找香滿樓,只是你想要何說法?」
「這個得問我的東家宋公子。」拂雲看向宋雲東,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