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府上依舊熱鬧。
能說會道的饅頭成了孩子王,一早就帶著凌景凌雪玉書,還有兩隻猴在前院玩得樂呵呵的。
宋雲東帶著宋小福和楊家兄弟出門,去體驗京城的新年,順便尋找美食,看一看有沒有合適的鋪子,他要在京城開酒樓。
這也是他來這一趟的目的。
那日跟拂雲聊過他福悅小食的分紅一直給她留著,只是錢太多,路太遠,沒敢全部帶來。
木子牌的分紅也是一樣,都給她存著。
拂雲也同他說了,京城的福悅酒樓,也有他的股份。
她知道,大家遲早會把生意做到京城來,合作是遲早的事。
雖然一個人也能走遠,但是一群人能走得更穩。
……
慈寧宮。
林婉柔因為那位「嬸娘」出現一事,一度被推到風口浪尖。
但如今死無對證,便由著她說,一句「不知道」,再賣賣慘、訴訴苦,說說自己這些年的功勞,就這麼打發了過去。
民間聲音小了,朝堂上也不敢大聲。
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新年,太后娘娘如往年一般,召集了後宮妃嬪,一起聊天敘事,贈送禮物。
今年的禮物都比較寒酸。
不是說大家拿不出好東西,而是江南大災,剛剛才捐過款,皇宮裡不宜奢華。
女人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聊聊吃喝,再虛偽地寒暄近況、關心關心太后娘娘鳳體。
林婉柔全程沒聽到一句說她不好的話。
流程走完,便打發眾人道:「都散了吧,哀家乏了。」
眾妃嬪這才如釋重負,欣然離開。
大部隊才離開,德宣帝就來了,同樣是拜年來的。
寒暄幾句,林婉柔又說自己乏了。
德宣帝道:「母后可是因小年那日受了驚嚇還未恢復?母后別擔心,這幾日,朕一直在查這件事,一定不會讓人辱沒母后的名聲。」
「還在查?」林婉柔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牧堯,左右不過一個無辜老婦人,如今人也死了,就算了吧。」
「怎麼能算?母后您就是太善良,誰知那老婦人是不是受誰指使,故意接近想謀害母后性命?必須徹查到底。」
「這……」林婉柔愣了愣,「沒想到牧堯對母后的事如此上心。」
「母后這半年來,一直在為東旭國祈福,朕都看在眼裡,母后有心了,還有一件事。」德宣帝道,「那日當眾暗殺那老婦的人抓到了,沒想到,竟然是西戎的探子,表面經營著一家雜貨店,實際上背地裡一直在查探咱們東旭國的消息。
不管那老婦是受誰指使,咱們這回,也算是因禍得福,一舉殲滅了西戎國派來的探子。」
「什麼?」林婉柔瞪大了眼。
德宣帝皺了皺眉,「母后,怎麼了?您……看起來有些失望?」
「怎麼會呢,呵呵,這些年,西戎國總在邊境上躥下跳,打又不敢真的跟咱們打,背地裡搞些小動作,實在是令人作嘔。如今抓到西戎探子,敲打敲打他們也好。」
「是啊,最起碼,能過個太平年。母后,朕還有事,就不陪母后了,您好生歇著,有空再來看您。」
福公公推著德宣帝離開。
林婉柔臉色不好地癱坐在軟塌上。
自從她這個兒子「死而復生」,朝堂就變天了。
那日,一舉拿下叛賊齊雲塵,她為了不被招出,暗中派人潛入天牢,將齊雲塵那個蠢貨滅了口。
緊接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開始檢舉這兩年風氣不正的大臣,拔了她很多爪牙。
林婉柔知道這樣下去必定會查到她身上,便徹底退出視野。
在她安心祈福的日子裡,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就連宮裡伺候的人,也被換了一批。
如今,宮外的聯絡點,也被端了。
「蠢貨,蠢貨!怎敢在那種時候殺人!」林婉柔咬牙切齒。
可若不殺,那位嬸娘說出個什麼過往來,她就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