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母后。」走到門邊的德宣帝突然停下，輪椅轉過來，「那老婦人被救活了，現在在東廠大牢里審問，還請母后放心，方督主一定會撬開她的嘴，問出幕後指使之人，還母后清白。」
說罷，福公公就推著德宣帝快速離開。
「還哀家清白？」林婉柔冷笑，「哀家本就是清白的，哀家什麼都沒做過。」
那什麼嬸娘，她真的不記得是哪號人物，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
那日，肯定是西戎的人幫她滅的口。
林婉柔腦子亂極了。
她現在，就快無人可用了。
怎麼辦……
御書房。
江陵王早已等著，見德宣帝來，起身行禮。
德宣帝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西戎探子招了嗎？」
江陵王搖了搖頭，「只知西戎四皇子也來了，目前並未找到藏身之處。」
「藏得可真深。」德宣帝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
江陵王道，「征途收到軍報，涼州邊境，時不時能看到西戎軍。」
「這回，你覺得打得起來嗎？」
「自然是不打的好，這幾年，天災不斷，西戎餓死了不少百姓，今年冬日又暴雪不斷，牛羊也餓死了，說到底，他們無非就是為了活命罷了。」
「你的意思是，想幫西戎？」德宣帝有些意外。
「再看看，不戰最好，戰我們也不怕。」江陵王道。
能以謀略、外交取勝，自然是最好的辦法。
「嗯，也好。」德宣帝點頭，「牧川，這些事你決定就好，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江陵王皺起眉頭，這是他不得不承認，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有你看著小九，我也能安心。」德宣帝眼中帶著些許愧意，「當年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別說了。」江陵王打斷德宣帝的話，起身，「我會照顧好小九，不過，你們母子欠凌家的東西，也該還了。」
不等德宣帝回答，江陵王健步如風，快速離去。
御書房變得空蕩起來，德宣帝長嘆道：「他還是不肯原諒我。」
福公公不知要說什麼，可見皇上如此落寞，又覺得不說點什麼有些尷尬，便賠笑道：「皇上多慮了，江陵王心中肯定沒有芥蒂，不然也不會為您做這麼多事。」
「他哪是為朕？他是為小九。」德宣帝悵然地望著江陵王離開的方向，腦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少年時光。
好半晌，才回神，「牧川說的是，欠凌家那麼大個人情，是該還了。」
福公公垂下眼眸，假裝不知道那些過往事。
忠勇侯府。
在京城，拂雲的朋友不多。
年前派人給各家送了些禮物，就不打算去拜年了，還得陪著村長他們，到處逛逛看看，體會京城的風土人情。
完全沒料到，有人上門拜訪。
初二這天一早，簡星大搖大擺闖進侯府，拂雲只好放下出遊的打算接待她。
簡星說：「大過年的，想吃點好的。」
拂雲雖然不喜她的做事風格，但對於有本事的人，真不好得罪。
畢竟，自己還想求她幫忙。
於是讓人給她弄了幾個好菜。
吃完，簡星還將剩下的打包了，臨走前，丟下兩粒藥丸，「看在你這麼大方的份上，這個送你了，給你相公的，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