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遲殊顏還真不是怕封哥欺負祁臻柏那男人的事,只是怕兩人因為今天的事起隔閡,不過此時她見封哥臉色難看歸難看,眼底多多少少也帶著不少怒氣,可面色還算平靜,對祁臻柏的態度也不算起隔閡的模樣,遲殊顏狠狠鬆了一口氣,也就隨他們兩男人出去,自己呆這裡等著。
祁臻柏沒什麼意見、一副面癱臉跟著封苑霖出去。
兩人走人偏僻過道靠窗沒人處,夏天晚上溫差大,外面的涼風從窗戶灌進來,撲在臉上特別舒服清爽。
封苑霖憋著一肚子的火都被這清涼的風也澆滅大半,歸根究底,這作死、主要責任在他那自找死的堂弟身上,他心裡能憋多大的火?
不等封苑霖開口,祁臻柏先摸出一根煙扔在封苑霖手上,封苑霖眼疾手快接住,咬在嘴裡。
隨後祁臻柏自己摸出一根煙,不緩不慢咬在嘴裡,從兜里掏出一打火機點燃,猛的吸了一口。
封苑霖隨之湊近腦袋菸頭靠近火星,猛的了一口,借了火,這才移開腦袋,目光犀利看向面前緘默不吭聲的臻柏,眼底還噴著不少火,先忍不住道:「臻柏,你這小子醋勁兒要不要這麼大?把我親堂弟打進醫院,真是好樣的,你小子還是不是我兄弟?」
封苑霖越說心裡消失大半的火又重新憋回來竄起,心裡雖然知道這事主要責任怪不得臻柏,可想到住院昏迷躺在床上的是他親堂弟,封苑霖絕沒有平日冷眼旁觀的淡定,想他能大方立即釋然絕不可能。
祁臻柏也不說話,默默抽菸邊平靜看他,眸光里沒有絲毫悔意!
封苑霖:……
也就封苑霖十分了解自己好友這性格,要不然得被他這態度給氣死,可這會兒雖然沒氣死,還是氣的不輕,封苑霖熟稔抽著煙,再次憋不住怒起瞪眼:「你丫的就不說幾句話,我一直廢話有什麼意思?你把我親堂弟給打進醫院,怎麼也得說幾句給我一個交代吧!」
封苑霖等著好哥們的交代,哪知道就聽到面前男人漫不經心吸了一口煙開口突然道:「那小子活該!」
還有一次,照打不誤!
封苑霖同臻柏相熟這麼久,哪裡會不知道他這會兒的意思,此時真是被他氣的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氣的直瞪眼,臻柏這話算什麼意思?
他想要質問、想發怒,可哪哪站不住腳,誰讓他那堂弟作死?
更何況面前臻柏的性格他一清二楚,除非苑岑那小子真觸及他的底線和逆鱗,否則不可能下這麼狠手。
剛才他可是聽了姝顏的話,這小子就踹了一腳,可這一腳愣是把他堂弟踹的內臟出血,這丫的絕對下了狠手下了殺手,一點沒留情。
每每想到這裡,封苑霖心裡就心驚肉跳的慌,這次要不是姝顏阻止人,他恐怕趕過來瞧見的真是封苑岑那小子的屍體。
封苑霖瞧了眼臻柏,心裡再次一陣發涼,此時不知該感慨臻柏這兄弟太心狠手辣、冷血無情還是自家那堂弟太作死太倒霉。
封苑霖覺得自己從哪方面都說服不了也同臻柏這兄弟說不通,讓他對自家堂弟愧疚什麼更是不可能。
畢竟當年這丫的比現在戾氣還重還心狠手辣,這丫的冷血、心狠可是早就融入骨血里,不是後期培養,而是天生心狠手辣。
別瞧他表面言笑晏晏溫柔的模樣,說不定看你的時候心裡就想著怎麼弄死你。
從小到大相處了這麼多年,這丫的絕對就是這種人。
也就這些年臻柏這小子修生養息,收斂了不少真實的性情,表面瞧著一副貴公子好相處紳士的模樣,實則依舊是那個戾氣重、手段狠辣、殺伐果決的男人。
他現在要不要多虧自家堂弟碰上的不是當年的臻柏?
要不然就算是一腳,恐怕這會兒他見到的也是他堂弟的屍體。
不過讓他好奇的是這丫的這次敢在姝顏面前原形畢露,就不怕姝顏忌憚提分手?
封苑霖心裡憋了不少氣,這會兒壓根一點懶得替臻柏這丫的多想,直接把心裡想問出口又戳人肺管的話冷聲毫不猶豫吐出道:「你這性格就不怕姝顏瞧見驚嚇住同你分手?」
果然!
這話一落,祁臻柏原本還淡定冷靜的面癱臉猛的一僵,平靜的面容漸漸龜裂,手一抖,連抽菸都沒興趣再抽,直接掐滅菸頭,扔在地上碾,邊抬眼瞧了眼封苑霖,這一眼卻說不出的鋒利,看的封苑霖頗為心悸。
不過兩人好歹熟稔,封苑霖很快冷靜下來也不怕臻柏這兄弟,挑著眉繼續膈應他道:「你踹我堂弟是當著姝顏的面吧!你說說你這次性格原形畢露,看她不跟你分手?」
封苑霖這一連兩句不離『分手』的話確實戳中了祁臻柏的肺管,尤其是咖啡廳里他媳婦那會兒確實當著他的面提出分手,他雖然剛才也說過不分,可這會兒心裡確實沒底。
祁臻柏越想心越沉,眉梢的戾氣也越足,連帶看封苑霖眼底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和寒意。
看的封苑霖頗為心驚又滲人,登時立即改口:「我就說說!我就說說,你小子當什麼真?我這麼點言論自由嘮叨權都沒有?」
封苑霖邊說邊觀察面前臻柏,他怎麼直覺這丫的近來性格有些回到以前,可就是以前,這小子周身戾氣也沒這麼足。
這丫的近來到底被什麼刺激了?
祁臻柏收斂眼底的殺意和寒意,只不過眼底依然沒有絲毫溫度:「我同我媳婦『分手』這幾個字只許你提這次,下不為例!」
說完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祁臻柏,你丫的別走,我堂弟那事你怎麼都得給我個交代?」封苑霖怒氣大聲道。
高大挺拔的男人停下腳步,突然冷聲道:「這次我也就看在你面上沒弄死人,下一次你最好讓你堂弟小心點!別犯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