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便是。Google搜索」
「我想給許木回信,但是又不希望他知道是我所寫。」
聽完這話,鐵伯立刻就明白了,他找來了自己過去寫過的信,放到了顧傾心面前。
「殿下,這是草民之前寫的信。我已經想到了要回復阿木什麼內容,就由我口述出來,由殿下代寫就是,殿下想要回復的內容,寫在一起即可。」
顧傾心笑容變大,沒想到鐵伯一下子就懂得她的意思了。沒錯,她的想法就是,臨摹鐵伯的筆跡給許木回信,加上自己想要寫的內容。
「那就多謝鐵伯了。」
真心的感謝笑容,配上那一副青春美好的讓人想要屏住呼吸的容貌,讓人產生好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這一刻的顧傾心溫暖的笑容仿佛最普通的女孩子,加上是許木心上人,鐵伯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人,態度一下子溫和了許多。
「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夠做主的。只是,草民這手字,跟了我幾十年,可不是輕易就可以臨摹到位的。」
顧傾心不答話,只是靜靜地看了鐵伯拿過來的之前的信,那上面的字體一個個在她腦海中醞釀了起來,每一個字都仿佛在跳舞,從起筆到落筆,每一個弧度每一個規則都在腦海中開始描畫。
她微微閉上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飛快地抽出了一張紙,行雲流水地寫下了幾個字——大展宏圖。
然後將這幾個字遞到了鐵伯的面前,鐵伯瞪大了眼睛,差點說不出話來,盯著上面的字——這,這竟然跟他的筆跡一模一樣!
若不是親眼看見落筆的人,他完全只以為是自己所寫!這世間,竟然真的有這樣的天才,真的是聞所未聞,今日算是開了眼界!良久之後,鐵伯認賭服輸,對著顧傾心,真心地舉起了大拇指!
邊境的歲月,每天所做的事情總是日復一日的冷肅和蒼白,如同邊境的環境一樣,荒涼、冰冷。唯有肩膀上的責任,還有胸腔里拿跳動著的熱血,才讓每一個邊境中的戰士能夠在此,如同鋼鐵一般地守護。
這一個多月似乎過的格外漫長,當手下人來說京城回信了的時候,許木正在跟一眾大將圍在桌邊商量著擺放在桌面上的地形圖,晚宴而有序,每一個標記,都是為分析和作戰而準備的。
許木正按著某一處的手頓了頓,口中的話像是被攔空截住了的引線,突然就斷了。
「咳咳,剛才講到哪裡了?」許木咳嗽了一聲,常年帶著薄繭的手指上指著的地方已然不是應當在的圖標。
「剛才說到這個拗口。」許木左側的鄧志祥手指著那一個三.角的圖標,低著頭思考,然後眼睛裡卻是瞭然的笑意。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除了許木,其他的將領們內心也是迫不及待的,特別是有妻兒的將領,於是這次會談,簡略而快速地結束。
大將們紛紛走出了主帥的帳篷,可是還有一個人,一動不動。
許木轉身,撞上鄧志祥不懷好意的笑容,愣了一下,「你怎麼還在這裡?」
鄧志祥不答反問,「主帥,這次又沒有機密的事情,不知道鐵伯回信的內容可否讓我一觀啊!」
「不行。」幾乎是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許木伸出拳頭放在自己嘴邊,以掩飾自己剛才的堅決,末了加上一句,「鄧將軍,你寫給夫人的家書應該也已經回信了,你還不趕快回去,還是說,本帥也可以分享?」
這個,鄧志祥當然不願意,他寫的內容也有一些東西可不能讓許木知道,不然,他可不好做人。不過,什麼時候許木竟然也知道該怎麼用話來堵他了,這是不容易!
「末將這就走!」鄧志祥忙不迭地回到,乾脆利落地一掀開門帘就大步跨出去,等不及地就朝著自己營帳走去,他也的確有點想念家裡的妻兒了!
密封好的信紙用特定的包裝包著,為了防止路上出現泄露,保存得十分周全而隱秘,家書是夾在日常用紙裡面的。
許木從夾層里抽出了那封薄薄的信,不知為何,呼吸有些不均勻,抹了一把頭上的細汗,強裝著鎮定的手有條不紊地拿出裡面兩張薄薄的信紙。
這是鐵伯的筆跡,看到那信封上熟悉的痕跡,許木很篤定,內心裡不免加上了一絲忐忑。他寫過去的家書之前,已經寫了十幾封了,有些問題,最隱秘最想要知道的問題,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最後成形的那封信,也是他決定再三採取的隱晦的問題。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鐵伯給予他的回覆,對於那最後的幾個問題的回覆,遲疑地也不知道鐵伯會不會提到最重要的部分。
拿著信的手有些不穩,他乾脆坐下來,將信紙平鋪在了還算光滑的桌面上,幾乎是緊張地、期待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下去。
照常的關心問候之後,他看著信的眼睛突然一亮,眉梢都是得償所願的驚喜,他知道了想要知道的內容了!
許木從信中知道了京中的一些大事,朝堂上下的,簡略卻是計劃地都說了一遍,不過最重要的是,在信的末尾,他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信上說,陛下恩典,豐收節賞賜過一些吃食和財物,小公主也親自來過將軍府一次,一如既往,安然無恙,笑容清和。信上還提到說,陛下聖旨號召天下,九月份宮小公主及笄禮在皇宮大半,百官命婦家眷均可到來,屆時可能還會有他國王公貴族來賀。
公主殿下的及笄禮,皇帝陛下昭告天下,再加上當初一言九鼎說的以國為聘的話,這個九月份的及笄禮到底意味著,饒是許木,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及笄,是啊,正是最好的年紀,公主殿下的及笄也意味著成年以及可以出閣。
小星星長大了!
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
許木說不出是酸澀多一點還是欣慰多一點,胸口悶得慌。
鐵伯告訴他這個,到底是要給予暗示性的鼓勵還是想要驚醒他,讓他知難而退?最後的一行字,傳過來的信息就是這樣,客觀而沒有帶有任何自己的意見,這讓許木百思不得其解。
同一時間,鄧志祥收到的回信里,除了自己妻子寫來的回信,同樣夾著另外一封信,本以為是讚賞讓他以後繼續的話,可是打開了之後才知道,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許將軍之事,以後不必特意告知。
鄧志祥一看傻眼了?什麼意思,不用告知了,這不是出征前殿下派人過來叮囑他的嗎,叫他好好看著許木!
不過他並未深想,過一會兒就高興地接受了。這其中的細節他猜不到,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管怎麼樣,照許老弟那個痴情樣,恨不得替公主殿下擋掉一切災難,肯定不會做出任何有損公主殿下的事情來的。
再說,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他管那麼多別人的家務事做什麼!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兒不成,清閒一點還不好嗎?
鄧志祥一想通立刻將這事情拋到腦後,打開遠在京城的妻子的回信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
顧傾心一開始的確是想要讓鄧志祥繼續跟她用書信匯報許木在邊境的情況的,可是後來,在她模仿鐵伯的筆跡給許木寫信的過程中,想法不知不覺就改變了。
既然可以自己親自問,為何還要藉助他人之手呢?許木的能力她相信,接下來的時間,她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他歸來就是。
這場跟西束國的戰役,前世就有過,今生還是沒能躲過,如果命運有些是不可以改變的話,那麼她可以相信,許木一定會帶著榮譽歸來。
至於最後的那個消息,九月份及笄的事情,其實此刻父皇並沒有昭告天下,不過父皇跟她已經商量過了,消息公布天下也就在這幾日了,結果都是一樣的,如果戰爭還跟前世一樣的,八月底,許木便會凱旋而歸。
正因為前世里許木這次得勝歸來是在八月,所以她才央求父皇將日子變成了九月。前世她作為名聲累贅的那個,及笄禮自然是不可能有如今的安排,不過是在皇宮弄了一次小小的宴會罷了,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既然前世沒有的,今生會有,那麼最大的不同,應該要從九月份開始,這一世,就讓她走出關鍵的一步,用她自己為餌,成為那木頭遲來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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