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本半靠著的軒轅澈卻是霍然一個直身,「哇」一聲吐出一鮮紅。
明明地上髒污的一片漆色,偏偏魚腸卻能看出那鮮紅吐在何方。明明軒轅澈只是無力的對著他笑了笑,閉了眼便倒在了地上。一句斥責的話也沒有,但魚腸卻覺心像是被人拿刀拍過一樣,痛得他連呼口氣都難。
魚腸默然的上前,扶起軒轅澈,本打算在自己身上撕條衣帶包紮下軒轅澈的傷口,最後想了想,還是在軒轅澈的內衣上撕了截衣邊,手法嫻熟的替軒轅澈包紮起傷口來,一邊包紮一邊哽了聲道:「不就是個女人麼,您至於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嗎?」
待將軒轅澈包紮好,眼見軒轅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又不見拖兒與趙虎前來,魚腸小心的將軒轅澈移到火堆邊上,全神貫注的戒備起來。
「啪。」
門忽然被推開。
魚腸便似脫弦的箭一般朝那正沒頭沒腦的衝進來的身影奔了過去,手中的簡訊直指對方要害。
「啊!」
一聲尖利的驚叫。
「女的?」
魚腸一驚之下,連忙收勢,卻不防收勢不急,那劍還是擦著對方的脖子划過。
「救……」
饒是誰在這個時候,也沒法鎮定的面對著如鬼魅一般的突然出現,並且一出現便讓自己脖子一熱的狀況。在呼出一個字後,果斷的眼前一黑,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
借著熊熊燃燒的火光,魚腸看清了倒在地上人的容貌。
是個女的!
是個長得挺清秀的女人!
是個……
魚腸抬手,手指如電在女人身上各處大穴飛快的點過。
「魚腸。」
耳邊響起軒轅澈的聲音。
「王爺,來了個女的。」
軒轅澈點了點頭,他才睜眼便看到魚腸手指如電的點了地上人的各處大穴。
「會不會是探子?」
魚腸搖了搖頭,「剛才試過了,不會功夫。」
軒轅澈再次點了點頭,但眼下非常時期,他不能不謹慎。
「大半夜的,怎的她一個姑娘家來了這荒效野外?」
「要不,屬下把她弄醒,問問?」
軒轅澈想了想,點頭。
魚腸想找個能裝水的潑醒眼前的人,可是四處打量一番,也沒發現一個能裝水的。抿了抿唇,二話不上說,上前拎了尚在昏迷中的人抬手一送,下一刻,便聽到「砰啪」一聲,人體落地的聲音。
軒轅澈似乎早就習慣了魚腸這種毫不憐香惜玉的手法,眉毛也沒動一下。
但那被扔出去的人卻是不然。
「啊!」一聲驚呼,下一刻,便是一聲撕心的哭聲,「表哥,救我。」
表哥!
軒轅澈與魚腸大眼瞪小眼。
魚腸再次雙腳一蹬,一個縱身便到了屋外,手似鷹爪般探向地上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
「救……鬼啊……」
魚腸生怕眼前的人再次嚇暈過去,沉了聲道:「再喊,就割了你的舌頭。」
「你……你是誰?」韋麗芳看著凶神惡煞一般站在跟前的魚腸,脖子上被雨水淋得發白的傷口,一陣一陣的痛,提醒著她剛才遇到了什麼。
「少廢話。」魚腸抬手拎了韋麗芳便朝屋裡走,邊走邊惡聲惡氣的道:「說,你跟那些殺手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他們的探子,你要是敢撒謊,我就……」
魚腸同志愣了愣,在他過去十幾年的日子裡,不是沒遇到過女的對手。可那些人要麼就是任務不成自盡而死,要麼就是死在他的刀下。這樣活捉要逼問的情況還是少之又少!要一個人說實話要怎樣逼問呢?
說讓她生不如死?間者都不怕死的吧!
「不說實話,就把你送到軍營里去當軍妓。」
韋麗芳被魚腸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乍然聽到魚腸說要將她送到軍營里當軍妓,「嗚」一聲便哭了出來。
「不要,不要,我不要當軍妓。」她想要抬手掙扎開魚腸的束縛,可是卻在下一刻,發現自己的胳膊根本就動不了,別說胳膊,便是腳也動不了,全身上下沒一個能動的。
「你,你對我做什麼了!」
魚腸冷聲一哼,將韋麗芳往軒轅澈跟前一扔。
「你……」韋麗芳本想大罵幾聲,但在目光對上軒轅澈時,整個人便像被雷擊了一樣,愣在了原地。
見韋麗芳臉上神色一僵,臉上又泛起一抹詭異的紅。
軒轅澈不悅的蹙了眉頭,重重的哼了一聲。
韋麗芳瞬間回神,由不得便在心中斥責自己的失態,這個時候竟然還會被眼前之人的美色所惑。表哥跟她說了多少回,這江湖上有很多採花賊的,長得都像畫中的人兒,可專做那種禍害女人的事。
軒轅澈要是知道韋麗芳將他認成是採花賊,怕是要一口鮮血吐死在當前了。
見韋麗芳低了頭,臉上生起驚懼的神色,軒轅澈略作沉吟,才道:「你是誰?深更半夜,你怎會來這裡?」
「我……」韋麗芳咬了唇,「我」了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非但說不出話,臉上的紅色更是越來越深越來越濃。
「你要是不說話,我便讓他將你扔在這後山了。」軒轅澈惱怒的蹬了韋麗芳臉上的紅,怒聲道:「你知道這深山野林里,到處都是野獸……」
「不要……」韋麗芳急聲道,有心想抬頭,卻是脖子僵硬如鐵根本動不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為什麼不能動了?」
「先回答我的話。」
「我……」韋麗芳眼一閉,咬牙道:「我跟表哥走散了。」
「表哥?」軒轅澈使了個眼色給魚腸,魚腸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退出屋子。
「就你和你表哥?」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