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驥點頭,「我自是記得,只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哦!」溫瑜不解的看向軒轅驥。
「暇之和我都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軒轅驥嘆了口氣,抬頭睨了屋外那處泣血的殘陽,輕聲道:「父皇,他騙了我,他騙得我好苦。」
「王爺……」
軒轅驥抬手,溫瑜默然。
「沒關係,他不想給,我便自己去拿。」
一聲冷「嗤」之後,軒轅驥淡漠的道:「我的太子哥哥,希望不要太不經一擊。要知道,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讓人覺得味如雞肋。」
溫瑜眉頭輕蹙,但隨即又展開了眉頭。
他已經決定扶助他,既便偏離了既定的路,可並不代表他便能半路而退!
皇宮之中。
軒轅澈眉眼微垂,半響不語。
軒轅逸看著唇角凝了抹寒意,端坐在上,目光落在手裡的茶盞之上。
良久。
軒轅澈抬頭看軒轅逸,輕聲道:「晉王驍勇,有大將之風。」
「六皇弟的意是讓驥兒北下?」
軒轅澈點了點頭。
軒轅逸含笑睨視軒轅澈,「六皇弟,這真的是你的本意?」
軒轅澈笑了笑,輕聲道:「臣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即然脫歡有不臣之心,當然要做好征伐平服的準備,驥兒是跟皇兄一路從燕地打過來的,他的能力,臣弟即便不說,皇兄當比誰都了解。」
「不錯,朕確實了解,所以朕才不想讓他去。」軒轅逸看了軒轅澈冷聲道。
軒轅澈默了一默,稍傾,抬眸凝了軒轅逸但笑不語。
軒轅澈臉上的笑意便僵了僵,旋即淡淡道:「只是王妃身子不適,請了程老頭去問問脈。」
「哦?」軒轅逸似笑非笑的看了軒轅澈一眼。
那一包含的信息太多,多到軒轅澈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不想,軒轅逸卻是不再提起。
便在軒轅澈鬆了口氣,軒轅逸忽的道:「蘭貴人最近身子也不大好,朕正想著人去了了那程老對,原本擔心他年老眼花,現如今看來到是朕想多了。」
軒轅澈豁然抬頭看向軒轅逸。
一瞬間,心頭閃過許多的念頭,他卻只來得及抓中其中的一個。
軒轅逸見軒轅澈神色間陡然冷峭,到也不惱,將手裡的茶盞擱到一邊的茶几爆裂上,撩了軒轅澈一眼,淡淡的道:「皇后近來有心替驥兒重選王妃,手中也有幾個人遷,卻是不分高下難以取捨,說想讓六弟妹進宮幫著看看,你看,什麼時候讓六弟妹進趟宮吧。」
「王妃身子欠佳,一時半會兒怕是進不了宮。」軒轅澈語氣不善的說道。
軒轅逸卻是笑了笑道:「不急,待新高度弟妹身子好些再說也來得及。」
軒轅澈目光霍然凝了軒轅逸,一字一句道:「皇兄這般苦苦相逼,到底為何?」
「六皇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朕如何咄咄相逼了?驥兒不是你的侄兒不是喊六弟妹一聲皇嬸?」
軒轅澈垂眸,稍傾,冷冷一笑,抬頭睨了軒轅逸,「都到是狡兔,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皇兄,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您忘了您曾答應母妃的事了嗎?」
「六皇弟。」
軒轅澈涼涼一笑,一字一句道:「皇兄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軒轅逸看著臉色冷沉的軒轅澈,一時間偌大的宮殿裡便只聽到兩人一低一淺的呼吸聲。眼見得軒逸氣息漸急,似有發作之像時,殿外響起小太監的聲音。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軒轅逸挑了眼絲毫不屑退讓的軒轅澈,淡淡的道:「便說朕與沂王爺在議事,稍後再宣。」
卻在這時,一陣環佩叮噹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帶著宮娥不請自入。
軒轅逸目光微寒。
「臣妾冒犯君威,還請皇上恕罪。」
皇后娘娘屈膝行禮。
皇上冷聲一哼,並不叫皇后起身,只將桌上的茶盞一推,怒聲道:「來人,上茶。」
便有小太監屏了氣息,快步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笑盈盈的看了軒轅澈。
軒轅澈目光輕瞥,避過。
耳邊這時也響起了軒轅逸的聲音,「平身吧。」
「謝皇上。」
軒轅逸哼了哼。
皇后娘娘又柔聲道:「若是皇上與六皇弟議事完畢,便讓六皇弟隨臣妾走一遭吧。」
軒轅逸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
「六皇弟……」皇后娘娘笑看著軒轅澈。
軒轅澈起身,「臣弟代王妃謝娘娘恩典。」
「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走吧。」
皇后娘娘屈膝向皇帝行禮,領了宮人退下。
永和殿。
皇后娘娘揮手示意殿內宮人退下,稍傾,默然的看向從進了永和殿便一語不發的軒轅澈。
「六皇弟,喝茶。」
軒轅澈年闐皇后推過來的茶站,笑了笑,輕聲道:「謝皇嫂。」
皇后娘娘眼見他手也不動一下,眉頭輕挑,顧自端了茶盞,抿了口茶在嘴裡,潤了潤喉方道:「我知道,六皇弟受委屈。」
「皇嫂言重了。」軒轅澈端了茶盞,垂眸一笑,淡淡的道:「臣弟先是臣才是弟,有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皇后端著茶盞的手便僵了僵,她微微挑眉看向軒轅澈,稍傾唇角勾了勾,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卻只是笑了笑。
良久,待得手中的茶盞已然冷卻時,皇后娘娘才抬頭,目光幽深的看了軒轅澈,「六弟,這話皇嫂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