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
鵑兒,柳兒,玉兒三人哭哭啼啼的奔向了軒轅驥,一個撫著他的臉,一個托著他的手,另一個眼見是插不上手了,抽了帕子在一邊嚶嚶的哭了起來。
「王爺,你痛不痛啊!」
「王爺,你要不要緊啊!」
鵑兒看著一左一右扶了軒轅驥的二人,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側的謝蘭亭,抿了抿唇,稍傾走了上前。
「王妃……」
謝蘭亭豁然回頭,目光陰戾的盯了鵑兒。
那樣森寒冷凜的目光,直盯得人背脊生寒。
鵑兒被謝蘭亭那一瞪,嚇得一個踉蹌,便退開了幾步。驚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重新笑了笑,迎了謝蘭亭走上前,探制住自己心底的驚懼,輕聲道:「王妃,可要傳御醫,替王爺看看身上的傷!」
謝蘭亭微微的抬了眸子,目光怔怔的看向正朝她看來的軒轅驥。
兩人目光交繪處,軒轅驥忽的便扯唇笑了笑。
謝蘭亭訝異的看著軒轅驥臉上的笑意,不明白,此刻,他為什麼笑!
「使人進宮請御醫,便說王爺被沂王打傷了。」
「是,王妃。」
鵑兒退了下去。
軒轅驥揮手斥開身邊的玉兒和柳兒兩位夫人,迎了謝蘭亭走上前,探手扶了她,驀的怔了怔,他手上微微的使了些力,驚覺到痛的謝蘭亭這才止住了全身的顫抖。
「王妃,可好?」軒轅驥看了謝蘭亭,柔聲問道。
謝蘭亭點了點頭,沙啞了嗓聲音道:「我沒事。」
軒轅驥扶了謝蘭亭,輕聲道:「王妃可是嚇著了?」話落便對匆匆趕來的溫瑜道:「王妃許是受到驚嚇了,再派個人去請個擅長的御醫吧。」
溫瑜點頭,「小的去安排。」
王爺不是不喜王妃嗎?
好在軒轅澈只是將前堂砸了,內院到不曾下手。
進了內室,謝蘭亭擺了擺手,繡荷退了下去。
謝蘭亭這才看了軒轅驥。
見她不言不語只用那對漆黑的眸子看著自己,軒轅驥垂眸一笑,輕聲道:「王妃可是為本王心疼?」
謝蘭亭抿了抿唇。
軒轅驥驀的抬頭,目光幽深的盯了謝蘭亭,「王妃想好了嗎?」
謝蘭亭再次咬了咬唇,撇開了眸子,半響輕聲道:「你是皇上嫡出,憑什麼這般任他欺凌?」
「嫡出又怎樣?」軒轅驥涼涼一笑,輕聲道:「你聽他說了,他也是王爺,也是高祖血脈。他打上門來,一句家事,便涵蓋了一切。」
謝蘭亭身子一僵,稍傾抬了頭看著軒轅驥,「王爺想要我做什麼?又能給我什麼?」
軒轅驥笑了笑,「你能做什麼?你又想要什麼?」
把話題還給了她!
這還是那個世人嘴裡的痴傻皇帝嗎?
便是這般交易也要由她心甘情願的說出自己的價值,他才給予等同的回報吧?謝蘭亭心底生起一抹苦澀,然,那抹苦澀最終還是敗張了心底壓抑不住的不甘與憤恨。
「哈哈哈。」軒轅驥由不得便放聲長笑。
笑聲方歇,軒轅驥看了謝蘭亭,「王妃可真是本王的貴人啊!」
謝蘭亭挑了挑唇角,臉上是一抹淡到近似於無的笑。
屋子外,繡荷聽著軒轅驥的放聲長笑,由不得便背脊生寒。有心想偷聽幾句,可是想到這位王爺對王妃用的那些手段,終是不敢造次。
不消多時溫瑜領著宮裡請出的御醫往這邊走來,繡荷連忙回頭稟道:「王妃,御醫來了。」
門吱嘎一聲打開。
溫瑜請了御醫進去,軒轅驥已經躺在榻上。
御醫上前查看傷勢。
溫瑜對謝蘭亭道:「王妃,宮裡擅治驚懼症狀的胡太醫也請來了,還請王妃移步。」
「先看過王爺傷勢再說吧。」謝蘭亭擺了擺手,走到榻前,捏了帕子看了那診勢的御醫道:「太醫,王爺他不要緊吧?」
請來的御醫將軒轅驥的衣衫放下,回身向謝蘭亭施了一禮後,低眉垂眼的回道:「回王妃的話,王爺只是皮外傷,不曾傷到筋骨,休養幾日便好。」
謝蘭亭點了點頭,輕聲道:「有勞太醫。」
她則款款上前,執了軒轅驥的手,哽了嗓子道:「王爺,都是妾身的不是,都是妾身連累了王爺,若不是妾身無意致六王嬸落水,六王叔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死手,幸虧王爺習武健身,若是王爺身子弱點,妾身可如何向父皇,母后交待啊。」
說罷,嚶嚶的哭了起來。
「六王叔可是撂下話的,若是六王嬸無事便好,要是有事,你我都難逃一死。王爺,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妾身一人便也罷了,可卻是連累了王爺啊……」謝蘭亭悲悲切切的哭聲,夾著斷斷續續的話語聲,在靜諡的屋子裡顯得很外的清晰。
為軒轅驥診傷的御醫幾不可見的挑了挑眉頭,開好方子後,向軒轅驥和謝蘭亭行了一禮匆匆的退了出去。
謝蘭亭使了個眼色給繡荷,繡荷幾步追了出去,將一個準備好的荷包塞到了御醫的手裡。
這邊廂,溫瑜已經請了另一個御醫進來替謝蘭亭診脈。
忙忙碌碌一番,轉眼便到了戌時。
溫瑜已經指揮著府里的下人將被軒轅澈砸得慘不忍睹的府邸收拾齊整。
玉兒和柳兒兩人幾番試圖進屋侍候軒轅驥但都被繡荷給攔了下來。
兩人也不敢像平時那般吵鬧,只隔著院門說了幾句關心軒轅驥的話,便退了回去。
因著鵑兒是第一個關心謝蘭亭的,平時也不曾像柳兒了玉兒那般目空一切,對謝蘭亭還算是持禮的,繡荷便不曾攔下鵑兒,由著她在軒轅驥和謝蘭亭兩人前小意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