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提親
張志生笑著湊到舅母身邊，「祖父算盤打得好，舅母鋪子管得也好，我都想學，學成了才能幫家裡分憂解勞。」
林大姑因弟妹拒絕而落下去的笑容，又勉強掛回了臉上。
林母溫和笑著，沒有接話。
屏風後的林如玉也點頭，張志生當然是他娘的好兒子，一句話就把場面兜回來，把他娘穩住了。
「志生跟你哥一樣，都是懂事又貼心的好孩子，弟妹你不曉得他在家裡……」張志生出去後，林大姑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林母是不是含笑附和一聲或詢問一句，讓林大姑興致越來越濃，不知不覺就吐露了不少張家的事。林如玉在屏風後，用心記著母親的話術。
說得口乾舌燥灌了一盞茶後，林大姑終於提起今日過來的目的，「弟妹沒出門，還不知道外邊人都是怎麼說咱們嬌嬌的吧？」
「雖然我沒出門，但也聽說了些。」林母一臉平靜地看著林大姑，「關於此事，我正想問大姐……」
林大姑瞬間炸毛，滿臉戒備，「問我什麼？」
林大姑這表情，任誰都看出她不對勁兒了。林如玉冷笑，就這點定力，你還敢跟我娘斗。
「我正想問大姐，」林母不緊不慢道，「都是誰在你面前說了我家嬌嬌的壞話。」
原來是問這個啊……
林大姑炸起的毛瞬間又服帖了下去，「我是嬌嬌的親姑，哪個敢在我面前嚼舌頭？都是家裡的丫鬟婆子在街上聽來的。弟妹，咱可不能任由她們這麼編排下去，否則嬌嬌的名聲真就毀了。」
林母順著林大姑的話問道，「那依大姐之見，這事兒該怎麼辦？」
林大姑探身靠近林母，一臉認真，「這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其實只要能把嬌嬌的親事訂下來，外邊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林如玉冷笑，林母抬手扶了扶有些發暈的額頭，面上悲痛，「現在給嬌嬌訂親，只會坐實了外邊的謠傳。」
「絕不會！」林大姑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了，「弟妹你翻過來想想：若嬌嬌果如外邊傳聞那般，哪家會娶她？這會兒訂親，就是個一兩撥千金的好辦法。」
以手支撐額頭的林母抬眸直視林大姑，一針見血，「大姐也可翻過來想一想：這謠言就是想娶如玉的腌臢破落戶編排出來的，他們用這不值一兩的謠言，打得就是我林家女千金嫁妝、甚至是整個林家的主意。」
林大姑的臉瞬間鐵青，站起身質問，「房婉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母依舊不動如山，聲音也淡淡的，「大姐既然還想不透，那我便把話再說明白些：這段時日內，哪戶配不上嬌嬌的人家趁著謠言過來提親，哪戶便是這謠言的出處。大姐若不信，咱們等著看就是。」
眼見大姑母被母親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林如玉暗中拍手叫好，瞧瞧退出前廳。
上一世謠言起來後，林大姑帶著張志生過來提親，林二嬸和林二叔當然不允。後來謠言愈演愈烈，假安自遠不顧謠言，登門提親。
假安自遠雖是林如玉的「救命恩人」，但他畢竟大了林如玉很多又剛死了妻兒，二叔自然不肯。
那之後，假安自遠出面擊退打林家生意主意的林家二房和三房，也擋住了張家和宋家，林二叔對他越發讚賞，林如玉也因此對他心生愛意，所以安自遠再次提親時，二叔沒有回絕，只說等大哥出海歸來再議。
後來弟弟、母親和父親先後去世，林如玉服喪，裝君子的假安自遠雖然已竊取了林家，但也沒將兩人的婚事提上日程。
「表妹！」守候在芫華院外的張志生，見美如畫中人的表妹回來了，快步上前，「表妹看完帳冊了？」
陷在回憶里的林如玉回神，「表哥不是去了園子麼？」
「一個月多月不見，表妹清減了不少。」張志生又上前一步，專注而深情，「芳華園的觀景樓建好了，咱們明日過去划船，吃金桔水團和甘露餅好不好？」
林如玉後退一步，淡淡道，「表哥與表姐去吧，我要照顧我娘。」
張志生這才想起舅母還病著，連忙改口，「那我明日買了給你送過來，你不是最喜歡她家的甘露餅麼。」
喜歡芳華園甘露餅的是張語珍，而不是她。林如玉看著張志生就煩，「我想吃自會派人去買，不敢勞煩表哥。我看帳冊長得有些乏了，想回去歇著。表哥去找阿冬和阿衡玩吧，他們也該散學回來了。」
「那表妹好生歇著，我明日再來看你。」張志生只當林如玉在拿喬，望著她笑得和煦。
張志生往前溜達，沒瞧見林杜冬和林杜衡，卻見傻福從外邊走進來，身後的小廝牽著一匹神駿的好馬。
張志生看得眼熱，直接問牽馬的小廝，「這馬是我二舅新得的？」
小廝恭敬回話，「回表少爺，這匹馬是二爺為福少爺選的。」
什麼？！
張志生這才轉頭，這才發現傻福的衣袍和佩戴的玉佩，竟比自己身上的還精緻，面容瞬間扭曲。前一陣兒張志生向二舅討馬，二舅還說沒有，轉眼就給傻子弄了一匹。原來在二舅眼裡，他這個親外甥竟比不過一個傻子。
且等他把林如玉娶進門，看他怎麼把庶子林康安趕出林家！
「志生，回家。」林大姑沉著臉走出來，怒沖沖道。
見母親身邊只有一個林家管事媳婦相送，張志生覺得不妙。出門上了馬車後，張志生迫不及待地聲，「娘跟大舅母沒談妥？」
林大姑氣沖沖道，「談什麼？還沒等娘開口，你大舅母就說誰來林家提親，外邊的謠言就是誰編的！」
張志生皺起眉頭，舅母已經知道謠言的事跟他們有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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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駱顯和肖林眾人商議好計策後，沈戈趕回萬相茶館，說自己要去郝連寨尋找東竹先生的下落，交待生子和雇來的掌柜守好茶館，然後沈戈去了茶館旁邊的醫館，請郎中給他些治跌打損傷的藥酒，並挽起褲管讓郎中查看腿上的淤青。
待他離去後，醫館正對面的三街口客舍內負責盯著萬相茶館的人，也從客舍後門離開，繞了幾圈返回洪昌客棧報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