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您不要受他蠱惑,在律師到場之前,什麼都不要說。💢♬ ➅9ⓢ𝓱𝓾Ж.c๏𝓜 👊🎃」
見蕭白年少,上官研開口提醒道。
「哼!」
唐昕冷冷看了上官研一眼,道:「你涉嫌走私野生人參,罪名同樣不小,與其關心別人,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到這裡,上官研的臉色不禁一白,這顆野人參是上官家主通過巧取豪奪的方法拿來的,沒有任何記錄,如果被認定是走私,那她還真沒轍。
如果是在荊城,憑藉上官家的權勢,她早就可以甩袖離開了,無奈在江城人生地不熟的,只能依仗五叔,而且看起來也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現在審訊階段,一切還能補救.要是等罪名落實了,哪怕是家主親自過來都沒辦法。」
上官研的眼神中透露出忐忑,心裡也十分沒底,只能略帶抱歉地看了蕭白一眼,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蕭白,你想不起來我是誰嗎?」
審訊的事暫且告一段落,唐昕一臉冷漠地問道。
「你是唐璐的大哥吧?。」
蕭白沉吟一會,想起了這個人的身份,他是唐叔叔的大兒子,就職於江城的公安部門,仕途頗為順利,不到四十歲就成了二號人物。
「哼,你要記住,你只是一個鄉下小孩。如果不是我們家,你在雲州根本就無處落腳!」
「你卻不懂得感恩,還欺負我的弟弟妹妹?」
說到這裡,唐昕不禁冷哼半聲:「你雖然還沒到具備承擔刑事的年紀,但在這件事的陰影下,你的一生都將留下污點。」
「我會和家裡人通話的,讓他們不要再管你,像你這樣的白眼狼,還是適合在鄉下待著吧。」
蕭白在唐昕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個胡作非為、不知感恩的社會渣滓,甚至連後邊那個黃毛青年都不如。
「李阿姨吃了十幾年苦,到頭來教出你這樣的小海,唉」
唐昕搖頭嘆息,冷漠地看著蕭白。
一旁的上官研聽到這些話,不禁喃喃:「這就是少年武師的過去麼?」
此刻,在她的眼中,蕭白已經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少年武師,只是一個命苦的孩子。
嘆息之餘,心中隱隱升起憐憫的情感,甚至都有種認他作弟弟的衝動。
唐昕一席話說完,蕭白安之若素,似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這時,候問室的大門再度被打開,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進來。
「唐科長,你也在啊。」
唐昕轉頭一看,只見一名十八九歲的青年走了進來,渾身散發著風流意氣,正是江城衛家的公子,衛子方。
他連忙起身相迎:「衛公子。」
與此同時,被關押的背心青年跑到門口,激動地說道:「衛公子,您終於來啦!」
「嗯。」
衛子方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唐昕的座位上,對唐昕說道:「唐科長,這人是我朋友,我來帶他出去的。」
唐昕哪裡敢不配合,只能說道:「那好,讓我先問兩句話,就當走一個程序吧。」
衛子方點了點頭,對於這一套流程也十分熟悉了,所以也不著急,等著唐昕完成訊問的工作。
閒暇之餘,他不禁翻起唐昕帶來的那兩本資料,看了幾眼,不禁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衝動,十五歲就犯下殺人案啊.」
忽然,他的表情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柵欄里的白衣少年。
「你就是蕭白?」
一旁聽到這話的唐昕,心裡萬分奇怪,衛子方可是堂堂廳長的公子,天潢貴胄般的人物,怎麼會認識蕭白這樣的底層人物?
蕭白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
「我姓衛!」
衛子方聲調提高,仿佛是在強調著什麼一樣,但是蕭白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許薰你認識吧?她是我女朋友。」
聽到這裡,蕭白才微微頜首,心想這世界還真是小啊,在這裡就能遇見他。
「嘿嘿,你小子很不錯啊,連本公子的女朋友都敢勾搭。」
衛子方嘴角上浮,笑容中透露出輕蔑、嘲笑等複雜的情緒。
唐昕不禁汗顏,心想這蕭白真是無知者無畏,連衛公子的女朋友都敢染指,怕是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了。
果然,衛子方轉頭對唐昕說道:「唐科長,這種人就算不能關押,也要送到少管所去接受改造,等他年滿十八再移送到監獄,關上個十幾年年,好好反省反省。」
「是,我會向上級匯報的。」
唐昕如聽律令。
衛子方作為江城衛家的公子,父親又貴為廳長,他從小就是在眾人的吹捧下長大的,養成了瑕疵必報的性格。
背心青年就是因為幫衛子方教訓一個對頭才鋃鐺入獄的,他也知道衛子方會來帶他出去,所以有恃無恐。
大約過了十分鐘,唐昕的詢問工作結束,說道:「衛公子,程序已經結束了。」
「嗯,那辛苦你了。」
衛子方從座位上起身,招呼門口的值班人員:「忠叔,開下門吧。」
那名年老的值班人員拿著鑰匙打開鐵欄,背心青年伸了一個懶腰,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回身對蕭白說道:「小子,再見啦。」
在唐昕的陪同下,衛子方和背心青年大搖大擺地離開候問室,消失在蕭白的眼前。
「衛公子,你為什麼不讓我再待一會,幫你教訓那小子呢?」
背心青年跟在衛子方身後,討好般地說道。
衛子方不屑地說:「算了,這種垃圾沒必要理會。」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盡頭轉過來一個臃腫的人影,戴著金屬框眼鏡,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風範。
這是一號人物齊彬,衛子方和唐盺都認識。
唐昕立刻躬身行禮,道:「齊局。」
齊彬揮了揮衣袖,朝衛子方打招呼道:「衛公子,這半年來我是第三次看見您啦。」
衛子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多多麻煩齊叔叔了。」
齊彬點了點頭,說:「有時間我去登門拜訪衛廳長,現在我有點事,先失陪了。」
說著,大步離開。
「咦?齊局這是要去候問室啊?」
衛子方看出齊彬的去向,不禁覺得奇怪,作為單位的一把手,不待在辦公室享福,跑到這種地方來幹嘛?
自從他們三人離開,候問室恢復了安靜,門口值班的忠叔正在編寫排班表,只聽得到筆鋒在紙上劃出的『沙沙』聲音。
「蕭先生,請您不要誤會,這件事我們不不知情的」
上官研的聲音有些輕虛,這件事實在是太湊巧了,蕭白說不定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所以試圖解釋。
「嗯,我知道的。」
沉默許久的蕭白,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您不要太擔心了,我們上官家一定會想盡辦法救您出去的。」
說到『上官家』三個字的時候,上官研的聲音非常堅定,她有自信,即使家族的勢力範圍在荊城,只要家主願意,他一定會找到江城的故友求助。
蕭白目光看著候問室外,輕輕一嘆,道:「不必了。」
上官研心中一顫,還以為是蕭白不相信她,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只見值班人員打開鐵門,隨後走進來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這名男人的腳步很快,徑直來到蕭白的面前,賠笑道:「蕭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帶您出去。」
說完,趕緊招呼值班人員打開鐵門。
「這人是誰?」
看到這一幕,上官研和上官廣都震驚無比。
哪怕是先前那位趾高氣昂的衛公子,他想要帶人離開也得先經過訊問的程序,哪像此人一樣,只要一句話就能打開鐵門?
蕭白慢慢走出鐵窗,指著不遠處的上官研,淡淡地道:「那位是和我一起的,我也要帶她走。」
「蕭先生這個姑娘與您不是同一件案子.」
齊彬顯得有些為難,見蕭白的表情不置可否,只能對值班人員說道:「把她也放了吧。」
直到上官研走出鐵門,她都是一個茫然無措的狀態。
難道是家主出面了?可自己明明還沒有將此事稟報上去啊。
齊彬提了提褲腰帶,十分客氣地請蕭白離開,上官研在上官廣的陪同下,跟在後邊。
「這」
走廊外電梯門口的唐昕看到齊彬帶著蕭白出現在視野里,眼珠子幾乎都要掉了下來。
「怎麼了?」
衛子方奇怪地問了一聲,不經意轉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先前他還疑惑為什麼齊局長會親自來候問室,原來是專門找這小子的啊!
背心青年眼睛也瞪得圓圓的,通過先前的對話,他了解到這個胖子是單位的一把手。
他每次犯事都是衛子方來領人的,沒想到這傢伙更叼,居然能一把手親自出面,那得是有多麼恐怖的後台,起碼是不遜於衛子方了吧?
衛子方問道:「齊叔叔,這是什麼意思?」
「衛公子這是上級的命令啊。」
齊彬有些為難地回答著,畢竟這不是一般的案子,就這麼把人放走,善後的事都十分麻煩。
「哪個上級?我爸可是廳長!」
衛子方瞪大了眼珠子,直接搬出自己的大背景,心想哪位領導如此大膽,竟敢直接下命令釋放罪犯?
齊彬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就是衛廳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