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衛子方、唐昕、黃毛青年三個人同時脫口而出,心裡仿佛被羊駝踏過似的,衛廳長可是何等人物啊,居然會為了這小子出面?
「不可能!」
衛子方堅決不信。(-_-) (-_-)
「衛公子,您可以打個電話問問」
齊局長這麼一說,衛子方果然掏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面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爸啊,你剛剛是不是讓釋放一個人?那可是哦.哦.」
不知是聽到了什麼,前一刻還氣焰囂張的衛子方立刻偃旗息鼓,隨後掛斷了電話。
「衛公子,那我先失陪了啊。」
齊彬賠笑著打了一個招呼,準備帶人離開。
「等等。」
蕭白淡淡說道,雙眼停留在唐昕身上,呈現出半合的狀態。
「你你想怎樣?」唐昕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一股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警告你.這裡可是」
話音未落,便被『啪』地一聲脆響所取代,隨後,蕭白拂了拂衣袖,若無其事地進入電梯。
唐昕半邊臉立刻紅了起來,嘴角有血絲流下,但是卻感受不到疼痛,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信。
他可是堂堂刑偵科的科長啊,竟然在工作單位被這少年扇了一巴掌?!
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荒謬了?
齊彬大有深意地看了唐昕一眼,然後帶著上官研和上官廣走進電梯,當著眾人的面下行離開。
衛子方低頭不語,臉上肌肉跳個不停,忍不住一拳打在電梯的門上,『鐺』地一聲響。
「可惡.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股濃烈的危機感,從他心中涌了上來。
齊彬一直送到大門口,好言道別:「蕭先生,我那邊還有點事,慢走啊。」
蕭白淡淡點頭:「麻煩你了。」
「沒事。」
齊彬朝蕭白一抬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回到局子裡去了。
上官研站在風中,手裡端著裝野人參的錦盒,眼神撲朔。
再看蕭白的背影,白衣翩然,仿佛來自九霄雲天,那位刑偵科長說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半點關聯。
台階下停著一輛勞斯萊斯,掛著熟悉的牌照,見到蕭白等人出來,車窗拉下,后座的司徒齡朝他打了一個招呼。
「上官小姐,我先走了。」
蕭白淡淡說罷,準備離開。
「等等。」
只見上官研叫住了蕭白,十分抱歉地說:「今天的事很抱歉,這顆野人參如果蕭先生不嫌棄的話,還是拿去吧。」
蕭白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好,那我收下了。」
上官研的眼角流露出喜悅之色,趕緊將錦盒交給蕭白,然後目送其離開。
上官廣看在一旁,心裡不是個滋味。
這顆野人參是他們這一脈立了大功勞才被賞賜的,現在不惜熱臉湊熱屁股也得送出去,這也太沒把他們家當回事了吧。
「唉,上官廣啊,你老了,還在用以前那一套目光看世道,這哪裡普通小孩,他是少年武師!」
上官廣默默提醒著自己,心中那股不平之氣也就淡了。
「我們在這裡等會吧,那個穿背心的一出大門,就要麻煩五叔了。」
上官研輕輕哼了一聲,眉目間透露出冰寒。
「好、好的。」
上官廣點了點頭,白忙活大半天,終於有他這把老骨頭的用武之地了。
「蕭先生,這是我考慮不周,倒讓您走了一趟局子。不過您放心,這個案件會被撤掉,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見蕭白一上車,司徒齡趕緊開口道歉,態度十分誠懇。然後看了看蕭白的臉色,接著說道:
「我接到通知後,第一時間就告訴我父親,是他給廳長下的指示,不然事情可能還要拖兩天。」
聽到這裡,蕭白微微皺眉,問道:「據我所知,你父親不是從軍隊退下來的麼,怎麼能叫動官場上的人?」
他有理由相信,司徒齡這是借花獻佛。
司徒齡連忙解釋:「這您就有所不知了,衛廳長早年在部隊磨練過,後來才被調去當廳長的,他算是我父親的門生故舊。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出面,我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嗯」
蕭白淡淡頜首,這個答覆的確合乎情理,應該不像是杜纂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輛停靠在一座大廈下方,司徒齡對蕭白說道:「蕭先生,我要先回公司了,司機會送您回雲州市的。」
「您要的那些中藥材,我已經託了朋友去搜集,最多兩個星期就會送到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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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司徒齡還給蕭白留下了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都可以聯繫。
臨走之前,蕭白淡淡說道:「嗯,我這次回去,將煉製一枚延年益壽的養心丹,到時候你拿去給司徒將軍吧。」
相對於培元丹和保元丹而言,養心丹的品質更高,煉製的必須條件也很苛刻,還需要消耗相當一部分的精魄之力。
如果不是看在司徒將軍出面的份上,哪怕給再多的錢他也不會輕易煉製的。
司徒齡顯然也沒有料到,以至於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站在車外,面朝蕭白重重抱拳。
「多謝!」
『抱拳』最為華國的傳統禮儀,源於周代以前,有3000年以上的歷史,是漢族特有的傳統禮儀,常見於習武中人。
司徒齡活了半輩子,這是他頭一次對人使出這種禮儀,代表了發自內心的尊重與感謝。
回到雲州的一號別墅,蕭白打包帶走了丹爐、材料以及剩下的培元丹,然後讓司機送他上北平山。
來到北屏樓天都已經黑了,夜色下陣陣陰風襲來,煞氣沖天。
「小小怨靈,又來撒野?」
蕭白神情冷冷,衣袖輕拂,只見一道金虹閃耀黑夜,宛如流星過眼。
這把劍胚自從用過一次,已然見血開光,劍氣更為凜然。
在劍氣環繞之下,陣陣陰風黯然消失。
暫時解決了鬼修的麻煩,蕭白就開始琢磨鍊丹的事情了。
取出那顆野人參,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以它蘊存的藥性,至少可以變成十枚培元丹,但是這個丹爐體積不夠大,只能將野人參切成兩半,分兩次來煉了。
第一次煉丹,蕭白以真氣護法,足足守了半夜功夫,因為野人參的藥性很強,不易煉化,所以銅爐整整進行了十三轉。
開爐之時,氤氳白氣散入空氣中,蘊含著濃郁的靈氣,聞上一口都感覺沁人心脾,仿佛渾身充滿了活力。
蕭白拿起銅爐翻倒過來,從中落下五枚培元丹,色澤飽滿,靈性內斂,這是中品靈丹的特徵。
他的眼神一亮,拿起剩下的半個野人參放進丹爐,進行第二次煉丹過程。
忽然,近處陰風颯颯,只見一團灰黑色的氣體幻化成一隻手臂,抓向桌上的培元丹。
就在它即將得逞的時候,只見金虹一閃,直接將其打散。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又有氣體凝聚在培元丹附近,還未成形就被金虹斬破。
「我警告你,再敢碰培元丹的話,我就布下誅邪法陣,讓你神魂俱散,永不超生!」
一席話朗朗道來,鼓足了中氣,清清楚楚地傳到北屏樓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招狐假虎威果然奏效,直到蕭白的第二鍋培元丹出爐,也沒有感覺到怨靈的絲毫生息。
懷揣十枚中品培元丹,蕭白踏著第一縷晨光回到客廳坐下,服用一枚過後,開始了修煉的過程。
過不多時,培元丹的靈性在體內散開,頓時讓他的氣感提升了一倍有餘,真氣在經脈中的運行速度也有了明顯提升。
天地間蘊含的豐盛靈氣從四面八方湧入蕭白的身體裡,以他的丹田為中心,幾乎形成了一個小型黑洞。
丹田被靈氣盛滿之後,在進行煉化、渡化兩個過程,才算圓滿完成了一次太虛鍊氣訣。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第二枚培元丹下腹,又過去兩個小時。
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直到十枚培元丹都被蕭白服用,修煉了十次太虛鍊氣訣過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個小時。
「呼」
三道濁氣自蕭白的口鼻飄出,形成三股小旋風,盤旋週遊,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鐘方才散去。
過了片刻,蕭白慢慢睜開眼睛,在他的瞳孔中心,兩團靈氣環繞成螺旋狀,仿佛形成了微型漩渦。
渾身上下每一根毛髮都在靈氣的作用下漂浮起來,體重驟然減輕,令蕭白有種要飛上九重天的錯覺。
種種在他身體表面發生的異象,持續了半個小時才恢復正常。
「這就是鍊氣四層的境界麼」
蕭白輕聲喃喃,雖然只提升了三個小境界,但是讓蕭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大增,如果再遇上班猜那樣的橫練高手,絕對不會如上次那樣狼狽,甚至都不需要動用劍胚。
這段時間蕭白見過不少內功武者,他們的修為境界大概都處於鍊氣五層至七層之間,其中以上官廣的修為最高深,達到了鍊氣八層,幾近圓滿的境界。
然而武者的修為境界和修仙者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看起來他們個個都比蕭白境界高深,但真正打起來,沒人能扛過蕭白的一記入道拳。
這其中的關鍵,就是真氣的質量,在太虛鍊氣訣的法門下修煉出來的真氣,凝練到極致,其精純程度也遠遠超前者。
除此以外,他們也不是很懂得如何運用真氣,往往只憑直覺和摸索,無異於緣木求魚,很難獲得突破。
由此可見,道統對於修士們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