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綁在一起不重要。Google搜索知道了他們是一夥,對我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只是左相大人先失女兒,又失兒子。看著——比原先憔悴了許多。」
想起父親母親,李杳杳也是一陣心酸。
本以為這一世能扭轉命運,拯救家人,沒想到——
這父母心上所扎的刀, 可能一點也不比從前少。
「那我哥哥,現在在哪裡?」
「我——能去看看他嗎?他還好嗎?」
李杳杳急切道。
「你——」桓羽生遲疑了。
「你現在身份不合適。若是你貿貿然出現。恐生事端。」
「那我哥哥——」
「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
「眼下,我們要把令兄送往蒼順城,在他動身之前,想讓你們兄妹見上一面。」
「令兄在安國呆著已經不安全了。」
「最好的方法, 就是讓他隱姓埋名,在別國先躲上一陣子。」
「蒼順城的少城主司韶是個仗義之人,很樂意伸出援手。」
「我們今日,本就是護送令兄進蒼順城的。只是想著,既然已經途徑暇山。還是讓你們兄妹見上一面比較好。」
「而且,我們在暇山也有公務,也要在這裡做些補給,稍作休整。」
李杳杳聞言,喜出望外。
就衝著他們兩人救下了哥哥。
從此,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她甚至願意管眼前的冷立林桓羽生二人叫再生父母。
以後,她就是他倆的閨女,親閨女!!!
「一路,我兄長,就麻煩兩位照顧了。不知,兩位何時帶著我去見我哥哥?」
桓羽生笑盈盈的回道:」現在遊人太多,人多眼雜,卻也是最好的掩護。」
桓羽生說完,遙手一指,「李姑娘,山那邊有個解簽算卦的先生, 甚是靈驗。李姑娘,可以前去試試。」
李杳杳順著桓羽生指的方向看去——
隱隱的,是有個立著解簽算卦的小攤子。攤子後面,坐著個年輕男子。
那身形,就是隔著這甚遠的距離,她也能一眼認出。
揚素波拉住李杳杳,遞給她一小顆藥丸。
「這是暫時改變你聲音的藥丸,為保安全,讓你見他是為了讓你放心,但是你還活著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原來,素波的聲音是這麼變了的。
素波,是提前為她試藥。
李杳杳內心感動又震撼。接過藥丸,仰頭吞下。
李杳杳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跑起來。
她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克制力,拉著安德,一步一腳印的向著那個算卦的攤子走去。
月知恩見李杳杳走了,也急匆匆的對桓羽生和冷立林點了下頭作為告別, 跟在李杳杳後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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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立林指著月知恩的背影對桓羽生狐疑道:「這小子,怎麼成了李杳杳的尾巴了。」
桓羽生看著月知恩小心翼翼亦步亦趨的跟著李杳杳的身影,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羽生,其實,我覺得,讓他們兄妹見面這個主意,還是有些冒險了。」
「這是他們皇子的內鬥,我們就這樣貿然卷進來——對我們沒多少好處。」
「大皇子狠戾愚蠢,二皇子狡猾涼薄。這兩個人,哪個也不像是個明主。」
「這李昂被荒王抓走軟禁,明顯就是荒王要拿李昂威脅左相。」
「左相已經站隊大皇子了,大皇子卻還是對他不放心,要捏著他的兒子,著實是愚蠢到家。」
「這荒王,果然是糊塗。這種事情也幫著做。」
桓羽生輕聲道:「表面看是這樣,也許,這荒王,有他自己的目的。」
」李昂被軟禁在荒王家,可是李府並沒接到任何荒王或者大皇子處傳來的消息,他們的目的,還不確定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們不是他,很難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是,這一攪合,這水,是越來越混了。」
冷立林說著說著,突然噗嗤一聲,玩味的笑了,「不過這李昂也是狠人,和他妹妹挺像的。」
「明明可以裝失憶回家,結果有家不回,偏偏要裝死,虐他爹娘。」
「這李杳杳也是如此,嘖嘖嘖,假死,跑到這裡來貓著。」
「這一兒一女,是得活生生的把他爹逼的不手刃荒王,誓不罷休啊。」
桓羽生皺皺眉,「我倒是不這麼看,他們選擇對父母隱瞞實情,更多的,是不想父母跟著擔心,也是怕父母知道實情後,陷入危險之中吧。立林你和李二公子私交甚篤。對他的性情,知之甚深吧。」
「畢竟,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而且,現在在白京,李昂是被荒王抓走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左相併不知情。我們的消息也封鎖的很好。想必,左相——應該只是忙於找兒子,也不會磨刀霍霍向荒王的。」
冷立林撇撇嘴,有些不服氣,「是,他原先是個溫潤如玉的風光霽月之人。可是,這人,經歷了大變故,哪能不變呢。」
冷立林突然滿意的笑了,「不過,若是左相,大皇子二皇子混戰。讓這些朝廷祿蠹自相殘殺,倒是省去了咱們的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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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李杳杳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克制力,克制著自己想要時刻飛奔起來撲上前去的衝動,終於走到了那抽籤解卦攤子之前。
攤子簡陋且冷清。
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竹筒簽字。
一塊簡單寫著「抽籤解卦」四個字的黃布隨意的撐在桌子上。
也許是因為簡陋才冷清,沒幾個遊人在攤子前駐足。
大多只是不經意的一掃,便扭頭關注那些花里胡哨,吸引人眼球的攤位了。
攤子的桌子後面坐著的人帶著從頭垂到腳的灰色兜帽,把臉部遮的只能看見鼻樑以上的部分。
兜帽是灰色的,這解簽先生整個人也灰撲撲的,有種飽經風霜的滄桑之感。
縱然面容看不完全,可是憑著此人露出的上半張臉,和外在的身形,李杳杳就足以斷定,現在這個看起來灰頭土臉,不修邊幅的落拓之人,就是自己的親生哥哥,李昂。
想起自己離開之前,最後一次見到哥哥。
那時,哥哥還是身著錦衣華服,配玉冠金的神仙般的公子。
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年光景,就變成了這樣。
李杳杳努力壓制,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自然,不帶著顫音。
「先生,這抽籤,怎麼個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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