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喪屍小說里,主人公就使用殺豬刀,是砍喪屍的絕妙武器。
既可以當砍刀砍,也可以用前面的尖刺刺。
我抓起殺豬刀在手裡掂量掂量,分量不輕,有很質感。
接著,我把刀面放在火焰上烘烤。
不過,沒多一會我就被燙得扔掉了殺豬刀。
這尼瑪也太燙了吧,我感覺自己的指尖皮膚都快被融化了。
這也是殺豬刀的缺點,太短,打起來很容易被對方鉗制。
「用這個!」馮碩舉著一個炒菜的大鍋過來了。
算你狠,就當開鍋了。
這鐵鍋分量很重,得用雙手才能勉強舉起。
我接過鐵鍋架在火焰上一頓猛烘,很快鍋底就呈現出猶如烙鐵般的紅色圓圈。
圓圈越來越大,越來越紅,最後出現了青色。
可以了,估計再燒下去直接會把張檀言的手腕給燙化掉。
這時段凱拎著砍刀也過來了,一見這陣仗差點嚇得彎腰嘔
「媽的,你要吐等會再吐,先來幫忙!」我趕緊喊道。
於是,他們兩人一個不斷掙扎的張檀言,另一人則毫不猶豫地拆掉了那片散發著令人作嘔腐臭氣息的衛生巾。
一時間,一股濃烈的異味撲面而來,斷腕處湧出了泛黃的濃稠膿液與暗紅如墨的血水。
眼前景象觸目驚心,血肉糜爛,深可見骨,散發著陣陣惡臭。
事不宜遲,我費力地舉著燒紅的鐵鍋,緩緩湊近張檀言那慘不忍睹的手腕。
「你們幹嘛啊!」
這時,原本昏迷不醒的張檀言猛地驚醒過來,他好像知道要發生什麼,跟瘋了似的試圖掙脫束縛坐起身來。
「按住他!按住他!按住他的手臂!」我心急如焚,扯著嗓子高聲呼喊。
張檀言愈發激烈地揮動雙臂,不讓我們碰,甚至揚起另一隻手狠狠朝著沈碩頭部砸去。
沈碩沒有動彈,硬生生吃下這一拳。
我在一旁看得都害怕,打喪屍也沒這麼狠的。
「放開我!放開我!」
一拳兩圈三圈……
沈碩的眼鏡直接被打飛,眉骨處鮮血直流。
不過這小子是真夠硬,愣是一聲沒吭。
緊緊咬著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抓住張檀言的手用力按壓在桌子上,然後毫不猶豫地整個人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估計是張檀言太過激動,導致原本就受傷嚴重的斷腕處再度撕裂開來。
裡面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麼的液體到處亂飛,濺在了我們三個人的臉上。
段凱只管用兩隻手壓住那隻斷手,滿臉痛苦扭曲、嘴巴撅起、眉頭緊蹙的模樣。
我生怕他直接吐出來。
此時的張檀言簡直比過年的豬還難按。
「別!別!別!我沒事!我沒事!」被我們牢牢壓住身體無法動彈的張檀言,開始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尖叫,「我要殺了你……求你了……方慕……別這樣……沈碩……沈碩……求你了……我要殺了你們……啊……」
我心裡很清楚,這時絕不能心軟。
這是在救他!
平時我連只雞都沒殺過,現在居然要鐵烤活人!
我去尼瑪的!
對不住了,兄弟!
你這隻手怎麼說也是因為我而斷的,我記心裡了。
但無論如何,今天這條命我一定要救下來!
就只能讓你再受一次罪!
我咬緊牙關,把心一橫,毫不猶豫地將那燒得通紅的鍋底朝著張檀言的手腕處貼了上去。
「噗呲——」
張檀言喊了足足有10秒鐘,隨後便徹底沒了聲響,整個人也昏死了過去了。
整片空氣瀰漫出一股噁心的烤肉味,就像誰把發霉變質的五花肉給烤焦了。
段凱更是被突然升騰而起的煙霧嗆得睜不開眼,他立刻跑到一旁開始劇烈地嘔吐起來。
後面的馮碩一動不動,流著眼淚,不過雙手還死死按住張檀言的手臂。
他之前和張檀言是最要好的。
看到好兄弟活受罪,心裡肯定受不了。
我看差不多了,慢慢挪開了鐵鍋。
發現原本血肉模糊的手腕處現在已經是焦黑狀,不過不再流血了。
那裡別說血和肉了,估計連毛細血管都給燙沒了。
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吧。
要是這樣也沒能救活你,兄弟,到那頭要怪就怪牛妮吧。
她的偏方也不知道從哪個民間科學那學來的。
「哐當」一聲。
我吐出一口氣,扔掉了鐵鍋,癱坐在地上,雙手抓著頭髮,心情久久難以平復。
這比我殺喪屍還難受。
每過一秒鐘,心中對宋奎的恨意就增加一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畜生!
不是,不單單是宋奎,是那個陰險的戴玉珩。
一直都是他在後面慫恿。
這讓我想起了前世,我自己的慘死。
他們這些人為了活下去,能讓別人死於喪屍之口,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可真的是戴玉珩一個人的罪嗎?
那些在一旁叫囂的人,那些所謂的同窗。
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在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我點開系統看了一下,現在的數字是4/50。
這也徹底確定了我之前的猜想是對的。
我身邊還有4個人存活。
也就是說,在第十天的時候,我身邊必須有50個活人才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吐完了的段凱走過來拍拍我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我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張檀言,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說張檀言的傷口被燙糊了,但是後續的一系列治療肯定是少不了的。
我沒學過醫,但對抗生素、止疼藥之類的東西還是有點了解的。
有腎上腺素、嗎啡這種東西更好。
「你和張檀言留這裡。」我對段凱說。
「那戴玉珩發現我們倆沒回去……」段凱話沒說完,就明白了我的意圖。
「還有,張檀言這個樣子,肯定要有藥物。我和馮碩再去一趟醫務室。你留下來照看他。」我指了指不省人事的張檀言說道。
班上總共五十六個人,已經死了四個,現在張檀言只剩半條命。
如果讓他們倆留在食堂,那麼就要保證教室里不能再有人死去。
這樣算上我和沈碩,教室里總共有五十個活人。
出發前,我撿起那把已經冷卻的殺豬刀,放進了系統物品框內。
接著,便開著巡邏車一路朝醫務室前行。
一路上,馮碩沉默不語,舉著木棍,眼神堅定而冷酷。
他見到喪屍便毫不猶豫地揮動木棍猛擊過去,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凌厲的氣勢,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與恐懼全部發泄出來。
我則小心地避讓擋在車前面的喪屍,不然這小車小輪胎的,很容易翻車。
從食堂到醫務室一路,雖然喪屍不算多,但看不到一個活人。
整個學校真的只有我們這些人還活著了嗎?
或者說,整個城市……
或者說,整個……
醫務室和食堂隔著一個操場,在學校一角。
操場是喪屍的聚集地,此刻裡面果然站滿了喪屍,就像準備做廣播操。
之前我和段凱走的路和操場隔著一堵灌木叢,第一個喪屍就是從這個灌木叢里衝出來的。
老遠,我就看到被我砍死的第一個喪屍還躺在那,周身爬滿了令人作嘔的蛆蟲和嗡嗡作響的綠頭蒼蠅。
突然,我突發奇想,這些蟲子會不會也感染喪屍病毒呢?
哪怕是我這種閱盡了西紅柿小說網裡所有的喪屍小說,也想不出有哪一本是提到這茬的。
如果蚊子也能傳播喪屍病毒,那人類——不——應該是這個地球的動物就要嗝屁了。
胡思亂想間,就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大門緊閉,透過上面的玻璃,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在門背後搖晃。
我朝沈碩使了個眼色,不過他的眼鏡剛才被打碎了,給了我一個眯眼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