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遠面上划過一絲茫然。
直至下一刻,女子手裡的圓凳狠狠砸下!
慕容遠瞪大眼,此時本應該躲開的,身體卻不聽使喚般,全然做不出反應。
「碰——」
一聲悶響傳出。
慕容遠腦袋被狠狠砸了一下,整個人搖晃兩下,重重倒了下去,兩眼翻白。
謝棠芝垂首看著,片刻後,又伸腿踹了他兩下。
確定對方是失去意識了之後,才放心把椅子放下。
來之前,何奉年給了她些強效迷藥傍身。
方才潑出去的水裡,正是被她混了迷藥的。
但下藥不能讓對方知曉了,所以,動手很有必要。
來了這一下,沒有兩三個時辰,他怕是醒不過來了。
謝棠芝安了心,把人拖到角落擱置著,自己則在房裡四處翻找起來。
……
與此同時,前廳。
慕容遠性急得很,自己匆匆跑了,大部分守衛都還留在前頭。
倒是方便了衛鞍。
他才坐下沒多久,便忽然好似瞧見了什麼,猛地驚呼出聲。
「什麼人!?」
一眾守衛都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本能回頭去看。
「外頭好像有人闖進來了,你們還不快去找!」衛鞍神情急切。
守衛們面面相覷,又四處看了看,並未發現什麼可疑人影。
當下,誰也沒有動,仍然在原處站崗。
衛鞍倒也不意外,只是面上越發急切。
「快去啊!」
「一會若是鬧出什麼來,你們家主子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守衛們本還是不打算理會。
直到抬頭時,見遠處的圍牆邊似乎真有一道人影閃過。
眾人這才知道急了。
「人在那裡!快走!」
守衛們紛紛追出去,衛鞍也匆匆跟上前。
等跑遠了一段後,守衛們都不知追到哪裡去了,四周也不見看守的人影。
衛鞍這才停下,四處環顧,確認安全後,顧自往另一個方向的書房走去。
他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對著宅子各處的位置還算熟悉。
尋常而言,重要的東西都是放在書房中。
但願能找到線索。
想著,衛鞍來到房前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只是,從頭到尾翻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能找到相關之物。
這地方到處也都新的很,看不出半點平日會有人來的模樣。
……想來是不在這裡了。
衛鞍嘆了口氣,開門出了書房,往慕容遠的臥房走。
書房沒有,就只能去那裡碰碰運氣了。
也不知道……
謝棠芝狀況如何?有沒有搞定對方?
可千萬別出事才好。
不然,沈鶴非得把他砍成十八段……
光是想著,衛鞍便忍不住打了個顫。
他來到房前想把門推開,用力兩下卻沒推動。
裡面靜了片刻,傳來女子緊張的聲音。
「誰!?」
是謝棠芝。
衛鞍反倒鬆了口氣,即刻回應:「是我。」
不多時,房門被打開。
謝棠芝側身把人放了進來。
一抬眼,便能瞧見角落處的慕容遠。
他歪著頭昏死過去,腦袋上還有個極大的鼓包——
一看就是被砸出來。
衛鞍驚了驚,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
「這……」
「是您砸出來的!?」
謝棠芝點點頭,語氣輕描淡寫,「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
「……」
這何止是重了些那麼簡單!?
瞧著分明是要命去的吧!!
他毫不懷疑,謝棠芝若是動手再重一些,怕是能直接在人腦袋上砸出個窟窿。
當真是……
「怎麼了?」
許是他的神情太過驚異,謝棠芝多問了一句。
「……沒什麼。」
衛鞍恍惚著搖搖頭,朝她豎起大拇指。
「群主當真是,厲害。」
謝棠芝沒回他的話,只無奈問。
「你那邊如何?」
「……什麼也沒找到。」
衛鞍有些遺憾地搖頭。
「我這裡也一樣。」
謝棠芝蹙眉,有些犯難。
「整個房間都翻遍了,別說是藥方,連紙條都不多一張。」
「……難不成,是我們賭錯了?他手裡的重要之物,根本沒放在這。」
「不……不會。」
衛鞍這時卻分外肯定。
「剛才我在搜書房時,見了好幾樣東西,雖然不是我們要找的,但也都是重要之物。」
此處是慕容遠待的最久的地方,遠在京郊之外,平日裡鮮少有人知道。
再加上,外頭守衛也十分森嚴。
若有什麼重要之物,放在這裡最合適不過。
「這房裡你可都找遍了?」他環顧了四周一圈。
謝棠芝眉心微擰,「能找的地方,基本都看過了。」
「床下呢?」
目光掃過遠處床榻時,衛鞍忽然停了下來。
「慕容遠有個習慣,喜歡把重要之物放在床底下……」
「若我沒猜錯,此處的床中,應當會有暗格。」
「……沒找過。」謝棠芝搖了搖頭。
她的確沒料到,還有這一處。
衛鞍便走上前去,把床鋪被褥全都掀開,露出底下的床板。
下一刻,果然在床尾的角落處,發現了一塊能掀起來的木板。
湊近一撬開,一堆零落的東西映入眼帘。
有些是金銀珠寶,也有的是不知記載了什麼的小冊子,還有房契地契、銀票之餘……
「這些東西加起來,怕是得有成千萬兩。」
謝棠芝跟著看了看,越看越是心驚。
也愈發篤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若非貪墨,慕容遠手裡,怎會有那麼多錢?
「找到了!」
分神的片刻,衛鞍已經翻到了要找的東西——
幾張疊好了放在最底下的紙。
瞧著十分老舊,已經有些泛黃了。
謝棠芝目光被吸引過去,「快打開看看。」
紙張被攤開,上面所寫,儘是些藥材的名稱。
雖說不知效用,但的確都是藥方。
「若無意外,我們要找的,應當就是這裡面其中一張。」
衛鞍有些激動起來。
「……嗯。」
謝棠芝跟著點了點頭。
希望如此吧。
「先把這些都譽抄下來吧。」
衛鞍反應極快,趕忙轉身去找紙筆。
「外頭只怕拖不了太久了。」
謝棠芝頷首。
兩人合力,把幾張方子一一抄寫好。
才剛抄好,就聽外頭傳來異樣的響動。
「想是外頭快撐不住了,我出去看看。」
衛鞍留了她收拾房裡的狼藉,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