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不識好歹的，自然不能怪我不客氣！」
戚瑩瑩冷哼，絲毫不覺得自己做法有何不同。
眼看丫鬟沒動，不耐煩地伸手在人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
「還不趕緊去？！現在本小姐使喚不動你了麼！」
丫鬟不敢與她對著幹，只好應聲去了。
戚瑩瑩也沒離開，自己坐上馬車，吩咐隨行的另一個下人，入了一趟郡主府。
……
謝棠芝把人送走後，正想去看看自家祖母。
還未到隔壁府上，便被一個匆匆趕來的丫鬟攔下。
「夫人……」
丫鬟面色略有怪異，嚴肅地將一個小紙包交到謝棠芝手裡。
「這是什麼？」謝棠芝一時不解。
「這是方才在府外，戚小姐讓人給奴婢的。」
「說是讓奴婢把此藥下到老夫人中午的飯食中……」
丫鬟坦言解釋。
跟在一側的雲煙眼底浮現出嘲諷。
那戚瑩瑩竟然以為，用銀子收買，就能讓凌府上的人替她辦事……
簡直是天真的讓人想笑。
闔府上下，所有下人都是凌鶴親自挑選的。
因為，人是要留在凌鶴身邊的。
他們即便死了，也絕不會去做背叛府上的事。
「這裡面是什麼藥？」
謝棠芝微皺眉，把紙包交到雲煙手裡。
她雖然不會醫，卻恰好懂得一些藥理。
「……聞起來，像是某種毒。」
雲煙拆開聞了聞，仔細分辨過後，才敢回答。
「用了應當不至於出人命，卻十分折騰人。」
「她怎麼敢這樣！」
綠禾聽言，不住的有些義憤填膺。
「老夫人都這個年紀了，最近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若是再中了毒……」
謝棠芝也明白她的意思，面色一點點跌入谷底。
倘若再中毒，是極可能有性命之危的。
「除了給你藥，她可還說了什麼？」
謝棠芝眼眸半眯，扭頭去問那丫鬟。
丫鬟解釋：「她只說，倘若我能把藥下好……她重重有賞。」
「還讓奴婢，在您到老夫人跟前時，好好看看您的反應——」
「回頭再告訴她。」
這可不是在活脫脫地等著看謝棠芝的笑話麼。
謝棠芝心下冷意更甚。
「藥留下，此事你不必管了。」
她擺了擺手，把丫鬟遣退。
想了想，又把人喊回來，「此事不論見到誰，也不要說出去。」
「更別讓祖母知道。」
「奴婢明白。」
丫鬟忙應聲。
謝棠芝也沒了繼續去看老夫人的心思。
她此時心情不佳，看起來太過明顯了。
她怕去了之後，會被老夫人看出來。
想著，乾脆轉身回房。
坐在圓椅上，看著手裡的紙包，謝棠芝若有所思。
戚瑩瑩這麼愛找麻煩，若不給她點教訓，日後豈不是要沒完沒了？
「你想如何教訓？」
就在這時，熟悉的男聲自耳邊響起。
謝棠芝嚇了一跳，回過神才見，站在眼前的人是凌鶴。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謝棠芝拍了拍胸脯，稍有些驚奇。
「在你開始發呆的時候。」
凌鶴似笑非笑，「我還想著，你要自己一人自言自語到什麼時候呢。」
謝棠芝稍稍瞪大眼眸，下意識捂住了嘴。
她剛才……
還自言自語出聲了？
一想到自己的傻樣，只怕都被看清了，謝棠芝心中有些窘迫起來。
凌鶴眼底笑意更濃，伸手把她手裡的紙包接過來。
「事情我都聽說了。」
「既然想給她個教訓，我幫你便是。」
說完，還不等謝棠芝回應，他又靠前幾步，把自己的臉湊了上去。
「給點甜頭作為報酬就行。」
謝棠芝無奈，拍了他一巴掌。
「……你這是強買強賣。」
她還沒說要呢。
凌鶴蹙眉，有些不滿意：「這個不算。」
謝棠芝：「……」
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拍的那一巴掌。
她根本也沒說是！
沒等她開口，凌鶴又湊上來，在人唇邊輕輕啄吻了下。
接著道：「這個還勉為其難。」
謝棠芝一度無言。
好看的小臉，不知不覺紅成了一片。
以凌鶴的手段，想以牙還牙把藥「送」回去，不過輕而易舉。
沒過多久，便有消息傳了回來。
戚瑩瑩中藥後不到一刻鐘，便開始渾身發熱，一直高燒不退。
「她戚家自產的秘藥……夠她喝一壺了。」
凌鶴冷笑，對此並不意外。
「自產？」
謝棠芝微愣。
男人倒了杯茶，慢悠悠解釋。
「早年那老東西還是后妃時，你以為她是如何斗過滿宮那些女人的？」
戚家私養了幾個有特殊手藝的大夫，專門把人養在府上，給他們研製一些稀奇古怪、且不容易被人察覺的毒藥。
太后還是妃子時，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害死了無數女子。
全靠那些秘藥。
「只可惜，用毒多了……多多少少會報應到自己身上。」
凌鶴嘲諷一笑。
這也正是為何，太后會患上那頭痛的頑疾。
謝棠芝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面上有幾分驚訝。
兩人正說著，外頭忽然有個護衛進來，稟報導。
「大人，還有一個消息。」
凌鶴扭頭，朝著說話的人看去。
示意對方接著往下說。
「那戚瑩瑩高熱之後，讓手下人去給她請太醫……」
「並且點名要太醫院院首。」
凌鶴眼眸半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那點小心思。
他問：「然後呢？」
「只是，今日正好寧家向宮中求了道聖旨，把院首請到宮外去，給寧夫人看病。」
「寧夫人？她又是出了何事？」凌鶴微詫。
這寧家，寧夫人只有一位。
便是當初那位寧小姐的生母了。
「據說是前些日子不小心落水，雖然救回來，卻把從前一些舊疾全都牽扯了出來。」
「這幾日都虛弱的難以下榻。」
這麼說，是雙方爭起來了。
謝棠芝認識的那個戚瑩瑩，可不像是會謙讓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人繼續道。
「兩家互不相讓，戚小姐直接強行讓人把院首帶到了自己寢殿……」
「又讓皇上分派給他的禁軍把守，不讓人出宮去。」
「勢必要先把她治好。」
即便只是在明面上，戚瑩瑩在宮裡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想留住一個太醫，並非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