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會因此，變得越來越不理智。
凌鶴半眯的眼眸中透出幾分危險：「不論如何，阮家都不能活。」
八大世家中，也沒幾個好東西。
加上他們與兵符之事有關……
不管背後動手之人，是阮家的哪一個。
他們都沒有活路。
「你別以身涉險。」
謝棠芝感覺他越發不理智了。
心中也不住地愈加憂慮起來。
她握著男人的手，稍稍收緊了些。
「放心。」
凌鶴這才回過神似的，又轉頭朝她笑了笑。
「我不會將自己搭進去的。」
他還想安然無恙，陪著自己的小姑娘一生呢。
怎能讓自己輕易出事？
……
皇宮內，清仁宮中。
小皇帝照常來請安，太后擺擺手，讓他在一旁坐下。
「這些日子，哀家看你沒少與戚丫頭在一塊。」
提起戚瑩瑩，小皇帝眼底的笑意似乎都多了幾分。
「她有趣得很……兒臣一時忍不住，便與人多來往了些。」
「看得出來，你心中是喜歡那孩子的。」
太后對他的態度頗為滿意，略一頷首道。
小皇帝面色微紅，不好意思似的，沒有承認，只是摸著鼻子輕咳一聲。
「你也到年紀了，後宮不能一直空缺著。」
「不如，就先納了她？」
太后眼中帶著幾分試探。
這些日子，小皇帝所表現的，對戚瑩瑩的確十分在意。
早日讓親事成了，她心裡也能安穩些。
心中正顧慮著，小皇帝會不會不情願……
「可以嗎！」
下一刻，卻見人激動得站了起來。
看向她的目光中，興奮得冒著光。
「……」
太后被嚇得險些忘了要說什麼。
半響，又鬆了口氣。
看來是她多慮了。
「自然可以。」
她含笑點頭，眸底似乎帶著幾分縱容，「只要你想，哀家這便讓禮部去籌備婚事。」
「可是……」小皇帝興奮了片刻，又不知想起什麼，神色竟顯得有些猶豫。
「怎麼？」太后眼眸半眯。
莫不是，這些日子他對戚瑩瑩的興趣和喜愛，都是裝出來的？
「下月初便是父皇忌日……兒臣實在不想把大婚之日，安排在這段時日前後。」
小皇帝面上多了幾分悵然，神色瞧著也失落不少。
終歸是個孩子。
即便已經過去許多年，想起先帝卻還是會緬懷。
太后面色微沉，心下稍有不快，卻也不表現出來。
「你有這份孝心，自然是好的。」
雖然不情願，但她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倘若強行安排婚事，不僅小皇帝會厭煩，朝中那些老頑固，少不得也要上奏反對……
只能依了他。
太后低聲道：「既如此，那婚事就安排在兩個月後，如何？」
「都聽母后安排。」
這次，小皇帝不再有異議，飛快拱手應下。
看他雖然情緒低落許多，但眼底還是隱隱帶著期待，太后心中安穩了不少。
只要他願意納了戚瑩瑩，之後的事就容易解決多了。
再多兩年，讓戚瑩瑩給他生個繼承人，到時……
這個天下，還是她的。
太后心中算得明白，話說完了，才又放他離開。
「行了，想你也不願與哀家這個老太婆待在一處。」
「倘若無事，就去好好陪陪戚丫頭吧。」
「今日怕是不成了。」
小皇帝頷首應下，卻是道。
「怎麼？」太后面有不解。
「她才出了宮，說是要去尋長寧郡主說說話。」小皇帝便答。
此時被念叨的戚瑩瑩，已經帶著謝棠芝來到了成衣鋪子。
上回帶首飾回去後，她便一直心心念念著，能再出來一趟。
好不容易今日終於等到機會，無論如何她也得多帶些衣裳回去！
「咱們在宮中，皇上不也吩咐製衣坊，給您定製了許多衣裙麼？」
身邊丫鬟還有些不懂，趁著謝棠芝走開了，忍不住悄悄問她。
「您怎麼還一直惦念著宮外這些鋪子的？」
宮外的衣服布料，再如何好，定也比不上宮裡的啊。
「你懂什麼？」
戚瑩瑩拿起一條衣裙，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宮中那些，雖是量身定做，頗為好看……可終歸也就那十來件，看多了總會膩。」
「做得多了，還會被人說奢靡……」
「自然不如來宮外！」
在宮外的鋪子挑，有謝棠芝帶著，看到的衣裙料子都不會差。
又不必花銀子，還能隨便買。
她心裡當然惦記了。
丫鬟似懂非懂，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戚瑩瑩也不理會她如何，挑了幾件喜歡的，讓丫鬟拿著帶到謝棠芝跟前。
「郡主姐姐，這些都好好看啊……」
她雙眼泛著亮光，滿是期待地去看謝棠芝。
「既然喜歡，便都帶走吧。」
謝棠芝掃了一眼，唇角微勾，態度極其大度。
「多謝郡主姐姐！」
戚瑩瑩一下更高興了，滿是激動地道了謝。
「只這幾件就夠了？」
謝棠芝沒說什麼，掃了一眼丫鬟懷裡抱著的分量，主動道。
「不去再多挑挑？」
在宮中待了多日不見，戚瑩瑩「胃口」反而變小了麼？
謝棠芝有些稀奇。
「這裡沒有喜歡的了。」戚瑩瑩搖搖頭，看那目光，卻分明是意猶未盡的模樣。
「我想，到京中其他鋪子去看看……」
謝棠芝心中好笑，對此毫不意外。
果然。
是她想多了。
謝棠芝心下嘲諷，面上卻也不拆穿，只是頷首：「那就走吧。」
「正好，隔壁街上還有個鋪子，比這裡要大上許多。」
「想來，也會有你喜歡的。」
她帶著人出去，綠禾則帶著她身邊的丫鬟去結帳。
戚瑩瑩也不在意花了多少銀子，跟著人往外走，有些奇道。
「凌大人手下，沒有如這裡一樣的成衣鋪子嗎？」
上次去首飾鋪，可是都不用花錢的！
按著上次瞧見的，那首飾鋪子的規格……
倘若凌鶴手下也有成衣鋪，排場定然不會如此處一樣埋汰。
地方又小又窄，害得她動手試一試的心情都沒了。
「沒有。」謝棠芝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緩緩搖頭，睜眼說瞎話道。
「他手下商鋪，都是些經營玉器首飾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