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當年沈將軍出事後，便銷聲匿跡。
倘若他真是如凌鶴所說那般，手中掌握為沈將軍平反的證據，又怎可能銷聲匿跡這麼多年，一直都不曾出現？
凌鶴靜靜看著他，等著對方給出回應。
「當年之事牽涉太深，即便是你，也不一定能查出什麼……」
「我勸你還是就此放棄吧。」
吳將軍明白他的意思，卻是嘆了口氣，沉聲道。
「我不會放棄。」
凌鶴想也不想便回應。
「當年的事，我只是想求一個答案。」
他定定看著眼前人。
吳將軍沉默半響，「……你才與郡主成婚，難道就不怕，自己身涉險境，同時也牽連到她？」
「我自會小心。」凌鶴便道。
當年沈家的事，必須要查。
但他也不會拖累謝棠芝。
若真到了無可挽回那一日，他用儘自己的一切……
哪怕是讓謝棠芝踩著他的屍骨，他也會讓人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你有此心意，我卻不能禍及妻女。」
這次，吳將軍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些。
最終卻也沒答應他。
「今日只當我們沒見過，日後，大人也不要再來問了。」
說完，朝著破廟外走了出去。
這次凌鶴沒再攔著他。
因為心中清楚，即便把人攔下來，他不想說，終歸也不會說的。
待吳將軍走遠，破廟之外，一道纖細的身影緩緩走進來，在男人身邊站定。
她面色稍顯複雜：「吳將軍他……還是不願說嗎？」
凌鶴搖了搖頭，眸色微沉。
「好不容易才查到這裡，不會當真就此功虧一簣吧？」
謝棠芝忍不住有些憂慮。
「方才追問時，看他神色為難，又說是不想連累家人……」
凌鶴呢喃著開口，仿若想到什麼。
「如此，就更證實了，那內奸還好好活著。」
如若不然，吳將軍也不至於憂慮至此。
「說得也是……」
謝棠芝面上贊同，心中卻有疑慮。
「可那人會是誰？」
凌鶴眼眸半眯，心中對此同樣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總會有線索的。」
半響，他才輕聲道。
眼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比他更要急躁。
分明是他的事，他倒要反過來安慰起她了。
想到這裡，凌鶴莫名感覺有些好笑，抬手拍了拍謝棠芝的腦袋。
「回去了。」
他主動走在前面。
謝棠芝頓了半響，才又趕緊跟上。
「不如，明日我再去一趟將軍府……」謝棠芝心裡的確憂慮著，忍不住道。
好不容易追查到這一步，卻因為吳將軍不願說，導致線索斷了。
她實在有些不甘。
更何況，吳將軍也是在意當年沈將軍之事的……
再多試試，說不定，能從他手裡挖到什麼線索？
即便不能讓他說出全部，起碼……
謝棠芝一心想著，越發覺得還是該再去一趟。
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凌鶴又在她腦袋上狠敲了一下，這一次沒有絲毫留情。
鬆手時，謝棠芝額頭都紅了一片。
「別想。」
凌鶴看了看她，語氣隱含警告。
謝棠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