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將軍憋了半響，才又吐出一句。
「此人從外面跑回京都，這些日子來一直都不安分，不僅暗中調查些亂七八糟的事……」
「更是揚言，當年的逆賊沈將軍並未謀反，口口聲聲說他手裡有那人是清白的證據！」
「如此維護一個逆賊，可不就是意圖謀反麼？」
凌鶴慢悠悠說著，語氣滿是嘲諷。
「原本想著，廢去此人雙腿，關起來日後好好審查便也算了……」
「如今看來，還是直接殺了更快些。」
說完，凌鶴再一擺手。
身後的護衛立刻會意，高高舉起劍要朝人刺下去。
吳將軍心中一驚。
此時已然過不了許多，拔出腰間佩劍把那利劍擋了下來。
「鐺——」
兵器相接間，發出刺耳的響聲。
凌鶴看著他的模樣，心中閃過幾分篤定之意。
臉上卻故作不滿：「吳將軍這是做什麼？」
「難不成，你也想維護這逆賊？」
吳將軍臉色難看，態度卻又十分篤定。
「此人不能殺？」
「為何不能？」凌鶴挑眉。
「他既說有證據，自然應該好好調查清楚！」
「萬一，當年之事真有什麼誤會呢？」
這話聽起來，著實有些荒謬。
可這一次，凌鶴卻沒再嘲諷，反而朝著自己的一眾手下擺手。
「你們都先下去。」
護衛們收起刀劍魚貫而出，離開的同時還不忘把門關上。
偌大的破廟中，只剩下他們兩人，還有地上昏迷的男子。
「你這是做什麼？」
這下，不懂的人變成了吳將軍。
「吳將軍一聽，有關沈將軍的事，就如此維護……」
凌鶴看著他，語氣中滿是探究。
「想必，你和他之間也是故交？」
他嘴上說的是問話，語氣卻極其篤定。
吳將軍不知想到什麼，面色一變，瞧著竟有些慌忙。
他張了張口，正要否認。
卻被凌鶴搶先一步。
「將軍不必驚慌，我並非是要給你下套……」
「只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問什麼？」吳將軍警惕地盯著他。
心中並不信任。
畢竟，這人自進廟以來，變臉就已經變過許多次了。
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當年沈將軍身故之後，岐山軍沒過多久便移交到太后手裡……這當中沒有掀起任何風浪。」
「此事裡，可是有什麼內情？」
這是凌鶴如今最關心的一點。
吳將軍並未回應。
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更厲害，滿是警惕地盯著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是一個沈家的故人罷了。」
凌鶴自知，要打聽消息，也總得拿出幾分誠意來。
沉默了半響，還是緩聲道。
吳將軍盯著他看了半響，又瞥了一眼地上的人。
「所以……是你一直在調查當年沈將軍的事？」
凌鶴沒有否認。
吳將軍又指向地上的人，「那他呢？」
此人的確是沈將軍舊部，他不會認錯。
「他正是當年構陷沈將軍的諸多人里，其中一位。」
凌鶴不緊不慢道。
「怪不得……」
這一次，吳將軍並未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