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鶴也並未再說下去,摟著懷裡的女子,輕輕撥弄著她的發尾。
「上回說要補給我的香囊呢?可繡好了?」
「哪兒有這麼快?」
謝棠芝正忙著昌郡的事。
早些時候讓人把信與聖旨一道送了去。
至於答不答應,就得看衛凌自己的想法了。
「都給了你多少日寬限時間了,這還算快?」
凌鶴眯眸,不滿道,「原先那個都用禿嚕皮了。」
凌鶴哭笑不得。
「香囊好好的,怎可能會破?除非你不愛惜,故意弄壞它……」
「我愛惜得很。」
凌鶴漫不經心地與她說著話,「不像某些人,說好了給我的香囊,二話不說便往外轉送,大方得很。」
「是你先起了頭,我才送的。」
謝棠芝挑眉,回頭拍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別這么小氣?」
「您大氣,您再給我繡十個。」
謝棠芝:「……」
真想把這人腦子拆開看看,裡面所裝的是不是香囊?
「既然香囊還未好,那你便拿點別的,先賠償我。」
凌鶴輕哼一聲,說著,一手扶上她的後腦,把人拉到跟前。
一個親昵的吻,落在女子唇間。
慢慢分開她的雙唇,不斷深入。
謝棠芝抵在男人胸膛前的手緊了緊,到底沒掙扎。
只是再呼吸不過來時,才用力推了推他。
凌鶴猶不滿足,分開前還在她唇瓣處輕輕咬了一口。
「你上輩子是狗麼?」
謝棠芝輕觸著微疼的唇,捂著嘴抬頭瞪他。
眼底帶著幾分濕潤的水意。
那目光里非但不見兇狠,反而更為勾人。
凌鶴目光深邃,眯了眯眸子,也不說話,低頭作勢還要咬她。
謝棠芝忽然抬首,主動親了上去。
男人大約沒想到,她會忽然主動,動作稍稍停頓了片刻。
謝棠芝只在他唇角輕輕印了下,隨後,趁著人不注意飛快站起來,轉身跑出了前廳。
「你自己同自己親個夠吧!」
凌鶴:「……」
……
翌日。
用過午飯後,外頭有丫鬟進來稟報,說戚瑩瑩來了。
「她不好好待在宮中,來我這裡做什麼?」
謝棠芝心有不解,但還是將人放了進來。
她還當,此時的戚瑩瑩應當在宮裡,與剩下那位凌小姐,斗得水深火熱呢。
戚瑩瑩不知她的疑慮,進門見了人後,便飛快來到她跟前,笑意滿滿。
「郡主姐姐!」
「昨日我讓人送來的首飾,你都瞧見了嗎?」
她雙眼亮閃閃的,與謝棠芝說話時,態度也格外親昵。
好似兩人間關係有多親厚似的。
謝棠芝乾笑兩聲,不著痕跡地躲了躲,又頷首回應。
「都挺好的,還未來得及入宮去多謝你呢。」
「不必這麼客氣。」
戚瑩瑩擺了擺手,十分大方道。
「那些都是皇上賞賜,全給我一個人,我也用不上……倒不如同人分享呢。」
「皇上也說了,這些東西要如何處置,都隨我。」
說到這裡,戚瑩瑩稍稍一頓,又轉眼來看她,親熱地挽上謝棠芝的胳膊。
「我初來乍到,在京都也沒幾個熟悉的人,唯獨看到郡主姐姐你,雖沒說過幾句話……卻覺得親厚非常。」
「姐姐可別嫌棄我。」
話到此處,連「郡主」兩個字都拋去了。
謝棠芝心中好笑,卻也配合著。
「怎麼會?」
「戚小姐性子直率可愛,我喜歡還來不及。」
既然小皇帝那邊要先把她留下,她幫不上什麼,能做的便也只有配合一二。
好讓他計劃更順利些。
戚瑩瑩聽言更高興了,貼近她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最後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一樣,主動提議道。
「聽聞京中有個興盛的酒樓,請來了江南有名的戲班子,姐姐可有興趣?」
「我不愛聽戲。」謝棠芝搖了搖頭。
「那,只當是陪我去瞧瞧,可好?」
戚瑩瑩並不氣餒,滿是期盼地看著她。
謝棠芝倒沒再繼續拒絕。
「也好。」
戚瑩瑩更高興了,即刻拉著她離開凌府,坐上了前去酒樓的馬車。
「如今時辰不早,你出宮許久,皇上與太后可知?」
謝棠芝上了馬車,主動問。
皇宮畢竟不是什麼來去自如的地方。
「皇上知道。」
戚瑩瑩點點頭,頗為得意地宣揚。
「還是他怕我悶著,特地讓我出宮來的呢。」
「還說我什麼時候玩夠了,便什麼時候回去!」
「皇上待你,的確有所不同。」
謝棠芝點點頭。
戚瑩瑩眼底划過幾分得意,又一次笑起來。
「皇上他說,我比宮中其他人要好相處得多,只有與我待在一塊,才不會覺得悶或者累……」
說著,面上浮現出幾分羞澀。
一字一句,都在彰顯著小皇帝對她的特殊之處。
謝棠芝聽在耳中,並未反駁什麼。
到了酒樓,兩人在二樓定了雅間,隔絕其他賓客,獨自欣賞下方戲台上的演出。
戚瑩瑩從前在府上不受關注,也鮮少有能如此放開玩樂的時候。
如今聽著,一來二去的,還真入了迷。
目光鎖定在下方的戲台上,許久不願移開目光。
謝棠芝也沒打擾,自顧自嘗著點心,時不時往下看看,只當是打發時間了。
可誰曾想,看著看著,忽然瞧見酒樓下方有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兩個近衛,還有一眾禁軍,魚貫而入。
「樞密院辦差,無關人等都出去。」
來人正是凌鶴。
饒是戚瑩瑩聽得入神,此番動靜一出,注意力也被拉了回來。
她有些詫異地往下看著。
「凌大人怎會在這時來了?」
謝棠芝搖搖頭。
她也正有些意外。
凌鶴惡名在外,一眾百姓都當他是瘟神。
此時一見到人,不必禁軍多說什麼,便十分識趣地起身,匆匆跑了。
台上戲班子的人也不敢唱了,愣愣停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想從後台離開。
「別停啊。」
然而還未來得及走,便聽男人懶聲說了句。
「繼續唱。」
「唱得好了,有賞。」
戲班子眾人都嚇了一跳,聽言心中沒有多少高興,反而更為恐慌。
就怕唱不好了,這煞神要取了他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