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哼笑起來。
還當這小姑娘是真無欲無求呢。
原是考慮著以後。
不過她今日心情頗好，便也沒拒絕，「可以。」
「臣女多謝太后。」
謝棠芝忙起身行了謝禮。
……
如此又過了兩三日。
這日一早，清仁宮中。
老大夫跪在太后身側，仔細給她診著脈，半響才收回手，認真道：「您的頭疾已無大礙，接下來只要好生休養，每個三日喝一次藥，不出一月就能痊癒。」
太后收回手，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心情輕鬆了不少。
「哀家當日就說過，只要能把頑疾治好，哀家不會虧待你的。」
太后眼眸微眯，神情愜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草民別無所求，只希望您能放草民離宮，好讓草民繼續遊歷天下。」老大夫低著頭，一字一句道。
「哦？」
太后微挑眉，看樣子有些意外。
「哀家能許你這輩子都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你也不要？」
「這些並非草民心中所求。」老大夫十分果斷地搖頭。
「那，哀家若想讓你留在宮中當個太醫呢？」
「草民志不在此，若真要留下，日後定是生不如死。」
老大夫聲音不高，語氣卻分外強硬。
「只求太后能看在草民這次的功勞上，放草民一馬。」
言下之意，太后要留下他，倒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太后眼眸微眯起，半響後嗤笑一聲，總歸還是沒為難他。
「罷了，你要走便走吧。」
「哀家准你即日出宮。」
老大夫這才鬆了口氣，忙跪下謝恩，轉身退下了。
此次頑疾得以痊癒，受到獎賞的不止是大夫，更有一開始把人送入宮的凌鶴。
謝棠芝在老大夫離宮那日，便也隨著出宮了，並不知具體的賞賜是什麼。
直到翌日一早，綠禾匆匆在外頭跑進來，慌忙道：「奴婢方才在外聽說，凌大人被罷職了！」
「什麼？」謝棠芝一愣，第一反應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面前小丫頭把話又重複了一遍，她皺著眉問，「哪裡來的消息？」
「……街上都在傳。」綠禾低聲道。
凌鶴是整個京都都唾棄又畏懼的存在，如今一朝被罷免，不消多久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都。
大街小巷幾乎全都在討論。
謝棠芝面色稍變，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
凌鶴此番怎麼也算是立了功，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去找他。」
謝棠芝心裡止不住的胡思亂想，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
她匆忙吩咐下面去套了馬車，匆匆趕到凌府。
才從馬車上下來，一眼卻見凌鶴正好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
謝棠芝飛快跑過去，「凌鶴哥哥！」
「事情都聽說了？」凌鶴低頭看著小姑娘急切的神色，有些好笑。
謝棠芝點點頭，又皺著眉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進去再說吧。」凌鶴鬆開她。
謝棠芝又點頭，跟著人朝裡面走時，才想起來對方方才似乎是要出門……
「你剛才打算去哪？」
她似乎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找你。」凌鶴淡淡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