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棠芝有些好笑，又試了其餘幾種糕點。
她吃著時，眼前兩人就在旁看著，也不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二位……」
張了張口，正猶豫著要說點什麼。
就聽小皇帝率先問，「郡主這是準備要去哪兒？」
「看你來時的方向，可是要去母后那兒？」
謝棠芝眼底閃過幾分茫然。
她沒有去太后那裡的打算啊……
還未來得及開口，抬頭就見小皇帝側著臉，不動神色地朝著她擠眉弄眼。
謝棠芝一時間好似反應過來了什麼，遲疑著點點頭。
「那倒是巧了，朕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過母后了，一道去吧。」
說完，他扭頭去看余苑，「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余苑後知後覺地點點頭。
小皇帝起身，吩咐了貼身太監送她回去，自己則帶著謝棠芝走向另一邊。
走遠後，小皇帝長舒了一口氣，「多謝郡主了。」
「……皇上別這麼說。」謝棠芝搖搖頭。
她跟在人旁側走著，也不見多說話，或是問什麼。
走了一段，還是小皇帝隱忍不住，率先開口，「余苑是先太傅之女，一個月前太傅因病逝世，她無處可去，便被太后接進了宮裡住著。」
「諸如今日的狀況，也並非第一次出現了。」
謝棠芝頷首，恍若明白了什麼。
看那余姑娘方才的態度，分明是有意討好……
而她如今又是一屆孤女，恰巧被太后收留。
想必如今廢那麼多心思接近小皇帝，也是她授意的。
其中目的，再明顯不過了。
「你說，可有什麼辦法，能徹底解決這一樁麻煩？」
「若是太后用心安排的，即便今日把余姑娘處理好了，明日也會有別的李姑娘、王姑娘。」
謝棠芝沉吟片刻才道。
倘若她沒猜錯，太后只是想在他身邊安插一個監視的工具，以此來延長自己掌權的時間。
而已經沒了家人，身份又正好合適的余苑成了最好的人選。
可即便沒有餘苑，太后也總會找到下一個合適的人手。
再如何驅逐她，都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那你的意思是，」小皇帝沉吟片刻，挑眉看她。
「要朕徹底解決了太后？」
謝棠芝：「……」
「臣女沒有這個意思，是皇上誤會了。」
謝棠芝微底下頭，想也不想就道。
這小皇帝瞧著像是故意坑她的。
「那朕若是想先解決了她呢？郡主可還有別的辦法？」
「這要看皇上是真的不喜歡她，想徹底了結了她。」
謝棠芝頓了頓，「還是說……只是不想她淪為別人的棋子。」
「若是後者呢？」小皇帝挑起眉梢。
「那也好辦，您不想讓她接受太后給的身份，那就在此前，先給她安排一個身份好了。」
「余姑娘一直待在宮中，卻沒有名正言順的身份，皇上若能親封一個，也算是成全了從前太傅的師恩。」
「說的有理。」
小皇帝頷首，若有所思。
「多謝郡主的提議，回去後，朕會好好考慮。」
謝棠芝頷首，並未多言。
小皇帝自也並非真的要跟她去看太后，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便轉身朝反方向走了。
「郡主可還要去別的地方逛逛？」春桃上前走到她身旁。
「不必了，回去吧。」
謝棠芝搖頭，轉頭盯著她看了片刻，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
什麼也沒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