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的拳頭像石頭一樣落到男人身上。
「啊啊啊……你們是誰?為什麼打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報警……」
男人喊破喉嚨,拳頭也沒停。
直到他暈過去,劉老三才停手,甚至還吹了下拳頭,得意地掃了下旁邊的劉老二:「我就說,這種事找我,絕對沒錯!」
劉老二扯開麻布袋,面無表情地看著暈過去的男人:「要把他送回家嗎?」
劉老三詫異地看著自家二哥,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好心?他都把阿雪欺負成那樣了,你居然還要送他回去?
讓他在這裡躺一晚,不好嗎?」
教訓是可以,但劉老二不想鬧出人命:「萬一死在這裡怎麼辦?」
劉老三無語地看著他:「難道你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像他這種禍害,哪那麼容易死!」
在巷子裡睡一晚,最多把人凍僵,絕不會把人凍死。
次日早上,男人是被路過的好心人拍醒的,他睜開眼睛,慢半拍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陌生人,沙啞問道:「你幹嘛打人?」
好心人:「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以為你死了,所以多拍了幾下。」
男人氣的差點心肌梗塞:「……」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他動了下身體,渾身像被碾壓了一樣,痛的不行。
記憶復甦,男人頭疼欲裂,到底是誰打他?
好心人見他起不了身,伸出援手扶起他:「你沒事吧?」
男人深吸一口氣,搖頭說道:「我沒事。」
好心人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我建議你還是去醫院看看臉。」
像豬頭一樣的臉,有點恐怖啊!
語畢,好心人又加了一句:「戴個帽子去,你這樣去,會嚇到人的!」
男人頓時聽出了對方話外之音,他頂著一張面目全非的臉走出巷子。
回到家,又被他娘當賊打。
她舉起掃把,發了狠地往男人身上打:「大白天的,你居然敢偷我家的東西,老娘打死你……」
男人邊躲邊喊:「娘,娘,是我,是我……」
在地上躺了一晚,他的嗓子啞了,跟以前大不相同。
他娘一聽,打的更狠了:「做賊,當場抓住,還敢亂認娘?老娘才沒有做賊的兒子!」
男人差點哭死:「娘,我是老大,我昨晚沒回家,你難道不知道?」
他娘聽到這話,才停下手,一臉狐疑地看著男人:「你,你真是老大?」
男人想到昨晚的遭遇,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然而,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會嗆到。
椅子斷了一隻腳,坐下去,人連椅子都翻到地上,傷上加傷,痛加痛。
「嘶——」
男人倒吸一口涼氣,五官痛得皺在一起,難受至極。
他娘立刻扶起他:「你沒事吧?」
男人痛心切骨:「娘,你去廠里,幫我請五天假。」
動一下就痛,這個樣子,根本上不了班!
他娘哎了一聲:「我這就去。」
男人養了一個星期,臉上的傷才消了,他開心的不行。
然而,當天晚上,他又被打了,受傷程度,比上次更嚴重,這次沒半個月,只怕很難好。
男人跑去報警,但一點線索也沒有,公安同志也無能為力。
……
「哈哈哈……」劉老三得知男人還報了警,仰頭大笑:「就他,還報警?等他好了,老子繼續揍!」
劉老大無奈地看著自家小弟:「教訓一次就夠了,反反覆覆的,把人揍死了,怎麼辦?」
劉老三抬起下巴,自信說道:「我出手,只會慘,不會死!」
說完這句,眼底划過一抹冷厲:「不教訓一下,還以為我們劉家沒人呢!」
這次劉老二也站在老三這邊:「打得好。我明天去找他們領導。」
品行不正,留在廠里,只會是禍害。
……
村長在京都待了十天。
看了很多漂亮的風景,也吃了很多好吃的。
村長感慨,大城市好是好,就是什麼都要錢!
「思月,我已經買好了明天中午的火車票。」
離開家這麼久,也不知道屯子搞成什麼樣了。
一村之長,確實事多,夏思月也沒有留村長。
她拿出空間新出的稻穀種,還有一些菜種子給村長:「我有個朋友是農技站的,這些種子都是新種子,聽說產量比以前的要高一些,你拿回去試試。」
這年頭,種子都是限量的。
這些種子,對村長來說,就是寶貝,他激動地看著夏思月:「謝謝你!」
這次來京都最大的收穫,就是這些種子。
夏思月不在意地說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謝。
表舅,黃官屯不是還有很多荒地嗎?
你可以帶人開荒,把這些蔬菜種子種下去,如果數量多吃不完,可以賣給供銷社。」
現在不可以投機倒把,但可以以集體單位的形式賣給供銷社。
只不過可能會壓價。
夏思月給的種子數量很充足,村長沒有一點猶豫:「好——」
翌日早上。
劉家的三個舅舅也來了,他們每人提著一個蛇皮袋。
村長一個人,根本拿不了這麼多。
他拒絕不要:「這些東西,我不能要,你們快拿回去!」
劉小舅早就幫他想好了:「你只帶衣服回去就可以了,其它的,郵回去。」
村長也想郵,但快遞花錢貴,這麼多東西,起碼要好幾十,他捨不得:「不,不用,我一起帶回去,也是一樣。」
劉小舅二話沒說,將房間裡的夏斌拉出來打包。
村長沒拉住,只好由著兩人。
眼看劉小舅扛著東西就要走,村長立刻掏出五張十塊的遞給他:「把錢帶上。」
劉小舅橫了他一眼:「看不起誰呢?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寄些東西,還要你給錢?你當我是死的?」
村長:「……」
這話說得有點嚴重啊!
劉大舅:「都是一家人,別太客氣。」
村長心裡暖暖的,劉家人是真的好啊!
劉小舅跟夏斌寄了東西,又匆匆趕回來。
夏斌看到村長還在,咧嘴一笑:「幸好趕上了。」
……
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終於到了安市。
一個人坐火車,是真的很無聊,嘴巴都閉臭了。
村長滿是繭子的手摸了下乾巴巴的嘴巴:「感覺自己都不會說話了。」
回到村里,在路上遇到霍鐵剛,他看到只有村長一個人回來,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