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音淡淡一笑,輕輕搖頭,「父親,此事關乎謝家與鄒家的聲譽,若我們一味拖延,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秦氏見狀,也連忙走過來,輕聲道:「惜音言之有理,此事確實不能久拖。若是謝憐無罪,我們也不能讓她無端受委屈。」
謝惜音蹙眉。
秦氏竟也這樣說?
那怕不是裴鈺已經給謝憐打點好了。
「既如此,那便請大理寺的人來查吧。」鄒氏說道。
謝臻堂對身邊的僕人道:「速去大理寺,請寺丞大人來一趟侯府。」
僕人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大理寺的寺丞大人便帶著一隊人馬趕到了侯府。
他們一進府門,便直奔大堂而去。
在大堂之上,謝惜音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寺丞大人聽後,眉頭緊鎖,沉聲道:「此事關乎兩家聲譽,本官自會秉公辦理。不過,在此之前,本官需要見一見謝憐姑娘。」
謝臻堂點頭稱是,立刻命人去請謝憐。
不一會兒,小廝急忙趕來,「老爺,二小姐她……」
「她怎麼了?」謝臻堂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
小廝咽了口唾沫,才繼續說:「二小姐她……她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出來。」
寺丞大人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如何是好?若是不見謝憐姑娘,本官又如何能了解事情的真相呢?」
謝臻堂臉色一僵,隨即轉向謝惜音,「惜音,你去勸勸你妹妹,讓她出來見一見寺丞大人。」
謝惜音問道:「為何不讓母親去請呢?父親,我想這會兒妹妹應該不想見到我吧。」
話說完,謝臻堂和秦氏互相交換了一個不快的眼神。
「既然要去,那便一起好了。」謝惜音提道。
鄒氏在旁附和,「正是。」
秦氏雖有些不情願,但也只好點頭同意。
於是,一行人一同前往謝憐的閨房。
來到房門前,謝惜音輕輕敲門,「妹妹,開門吧,寺丞大人來了,我們需要你的證詞來查明真相。」
房內一片寂靜,仿佛無人一般。
秦氏在一旁忍不住道:「憐兒,你怎可如此任性?此事關乎你的清譽,你怎能不出來面對?」
然而,房內依舊沒有回應。
謝惜音心中明了,謝憐肯定有後招等著她。
果不其然,很快裡面傳來了撲通一聲巨響。
秦氏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猛然上前推開門,「憐兒!」
只見,謝憐整個人懸在樑上,臉色蒼白。
秦氏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悽厲而尖銳,瞬間打破了院中的寧靜。
「快,快把二小姐放下來!」謝臻堂臉色大變,急忙吩咐下人。
幾個丫鬟和家丁慌忙上前,將謝憐從樑上解救下來,平放在地上。
「快請大夫!」秦氏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她跪在謝憐身邊,雙手顫抖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淚水簌簌而下,「憐兒,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傻事?」
謝惜音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苦肉計是謝憐慣用的手段。
「侯爺,秦夫人,惜音就會醫術,請什麼大夫,讓她瞧一瞧就是了。」鄒氏在旁邊說道。
說完,謝惜音也要上前,結果卻被秦氏狠狠推開。
「不,不需要你!憐兒就是因為你,才會變成這樣!」
秦氏憤怒地吼道,淚水滑過她的臉頰,與謝憐的蒼白相映成輝。
謝惜音被秦氏推得後退幾步。
她知道這場戲做得越逼真,到時候謝憐跌得就會越慘。
大夫很快被請來了,經過一番檢查,他面色凝重地說:「二小姐並無大礙,只是受到了驚嚇,暫時昏迷了過去。只是,她身體本就虛弱,再受這樣的刺激,恐怕……」
「恐怕什麼?」秦氏緊張地問。
「恐怕會留下病根。」大夫嘆了口氣,收拾了藥箱。
「這可怎麼辦?」秦氏焦急地看向謝臻堂,「侯爺,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憐兒!」
謝臻堂皺著眉,看向一旁靜默的謝惜音。
他知道,謝惜音醫術高超,或許能救謝憐。但他也知道,謝惜音對謝憐的恨意,只怕不會出手相救。
「惜音,你……」謝臻堂話未說完,就被謝惜音打斷。
「父親,母親質疑我的醫術,我怕是不能救妹妹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只是這大理寺寺丞還在等候,妹妹遲遲不醒,怕是……」
謝惜音的話如同利刃,直刺秦氏的心頭。
她臉色一僵,心中雖恨,卻也知道此刻不是與謝惜音爭執的時候。
她轉向謝臻堂,眼中滿是哀求:「侯爺,憐兒是你的女兒,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謝臻堂長嘆一聲,他深知秦氏對謝憐的溺愛,也明白謝惜音對謝憐的恨意。
但此刻他身為一家之主,不能坐視不理。
他看向謝惜音,沉聲道:「惜音,我知道你對憐兒有怨,但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能因為一己私慾就置她於不顧。」
謝惜音冷笑一聲,她抬起頭,目光如冰:「父親,我可以救,若是她不能醒,那也只能是她自作自受。」
秦氏聞言,臉色慘白。
大理寺寺丞還在外等候,謝臻堂知道不能再拖延。
謝家大堂中,謝臻堂與大理寺寺丞一番交談後,寺丞表示會暫時將此事壓下,等待謝憐醒來後再做定奪。
夜色漸深,謝府內燈火通明,然而大堂的氣氛卻如冬夜般冰冷。
謝臻堂坐在主位上,眉頭緊鎖,心中如同被巨石壓著。
秦氏在一旁低聲啜泣。
而謝惜音則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就在此時,一名丫鬟匆匆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道:「侯爺,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醒了!」
秦氏聞言,猛地站起身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謝臻堂也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們急忙趕到謝憐的房間,只見謝憐已經醒來,臉色雖然蒼白,但眼中卻閃爍著光芒。
她看到眾人,尤其是看到秦氏和謝臻堂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