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聞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母親原來是這個意思,可是他們二人看起來舉動確實規規矩矩。」
她可並不是什麼好心好意,為謝惜音說話,而是想讓秦氏開口教她,到時候不論如何,謝惜音就算真的能再討得秦氏歡心,有了這樣一次,秦氏也必然不會再站到謝惜音那邊去了。
「傻孩子,又不是舉止規矩,便一定是沒這麼的。」秦氏眼神漸漸的冷了下來,看起來有些讓人心驚膽寒。
「況且你不是都與母親說了嗎?她既然如此,叫你顏面掃地,果真,你還要猶猶豫豫下去嗎?」
秦氏問道。
謝憐垂著眼眸,看起來有幾分可憐,「女兒全聽母親的。」
秦氏嘆著氣,摸著她的頭髮,「若說此事倒也好辦,憐兒,今日有多少人,見過他們二人一同走在街上?」
謝憐思索片刻,回答道:「大約是有不少人,不過他們就算是瞧見了,或許也並不會當回事,因為他們二人瞧著的確正經。」
秦氏點了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謝憐,「你可還記得你先前想怎麼利用裴鈺?」
提起來此事,就算是謝憐也難免有些不大好意思,沉思片刻,答道:「母親的意思是讓我……」
「沒錯。」秦氏應了一聲。
事情倒是並沒有說的直接,可是二人對視時卻都明白了,對方究竟是有什麼意圖。
「可是母親,我們要是這麼做的話,會不會……」
謝憐實際上是巴不得這麼做的,可是總得做個樣子。
「你放心吧,無論如何,你儘管去做,不管之後發生什麼,都由母親給你兜著。」秦氏看起來十分溫和的說道。
謝憐看起來衣副非常感動的樣子,直接撲進了秦氏的懷裡,可是實際上她卻揚起來了一抹十分惡毒的笑容。
另一邊,裴寒川和謝惜音還完全沒有料想到居然已經被盯上了,二人用過了午膳,正在街上閒逛。
謝惜音總覺得,身邊的裴寒川總若有似無的看著自己,她心裡奇怪,裴寒川想幹什麼。
這麼想,她自然也就這麼問了:「裴將軍,你怎麼總是看著我?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
謝惜音也倒是並沒有多想什麼,裴寒川表情倒是有一些不自然的起來。
「不曾。」他回答,話說完之後就把頭扭回到了一邊去。
謝惜音心裡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卻並沒有多問。
「謝小姐,那日與你相約之後,我便日日在香聚客等著謝小姐,不知謝小姐究竟是被何事絆住?」
裴寒川突然止住了腳步,謝惜音聞言,微微有些怔愣住了。
這話不管怎麼聽都覺得有一些古怪,仿佛,她是什麼負心漢一般,辜負了痴等著自己的有情人。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絆住了腳步,只不過是……」
謝惜音忽然將自己嘴裡的話打住,頓時意識到自己竟然如此毫無防備的,就差點和裴寒川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什麼?」他一面說著,一面將從鋪子上埋下的天使轉頭遞給她。
謝惜音低頭看著那個兔子形狀的糕點,一時間有些怪異。
「裴將軍倒是,倒是記性很好啊。」她打著哈哈,接過了糕點。
這是她年幼時,最喜歡纏著裴寒川吃的糕點,就算味道一樣,也只要兔子形狀的,別的形狀的還不要。
她本以為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裴寒川恐怕早就忘記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想到,他還記得。
「你一向都知道的,我記性確實不錯。」
裴寒川非常淡然的說著這句話。
謝惜音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現如今,應該做何想法,她覺得,裴寒川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方才是我唐突冒昧,你的私事,我不該打聽的。」裴寒川回道,「前面就是天兆侯府,送你到這裡,你回去吧。」
謝惜音聞言,才有一些如夢初醒的抬頭看過去,果然,裴寒川已經將她送到了自己府邸前頭。
他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去,沉默寡言,卻無比可靠。
謝惜音心裡明明很清楚,裴寒川其實一向都是這個性格,可不知道為何,她忽然出聲叫住了裴寒川。
「裴將軍。」
他有一些疑惑的回過頭來看著她,謝惜音直至這時候,才有些如夢初醒一般,不自然的撓了撓頭。
「也,也沒什麼,將軍回去的路上小心,以及,多謝將軍今日款待。」
謝惜音說完之後,把自己手裡拿著的兔子糕點,舉了起來。
裴寒川慢慢的露出了一個笑,如乍暖初寒一般,叫人有些迷了眼。
「不客氣。」他回答完之後,就轉過頭去離開了,謝惜音卻不知為何,莫名的愣在了原地。
「小姐?你回來了?」
直到冬兒的聲音響起,謝惜音才回神看去。
她從台階上走了下來,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了謝惜音。
「這什麼東西?」謝惜音問,接過來拆開。
「奴婢不知道,來送這個信封的,是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他說小姐看了這封信之後,自然就明白了。」
冬兒如實說道。
謝惜音點點頭,大約已經明白了,這書信究竟是何人送來,但其實不拆開,也大致明白了,此人將此送來所為何意。
她拆開了信封,把裡面那張薄薄的紙拿了出來,上面倒是與自己想像的不同,並未有長篇大論,反而是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謝小姐有才,是在下冒犯,若小姐不棄,還請小姐來第一樓相見。」
謝惜音把這封信合上,隨後道,「咱們走吧。」
冬兒聞言卻愣了一下,問道:「小姐,往哪兒走?」
她此時此刻倒是真的有一些驚訝了,轉頭看著冬兒,「原來你真沒看過這封信,本來也不是什麼機密,我倒還想著你看不看無妨。」
冬兒微微愣了一下,也知道自己在自家小姐面前確實沒什麼信用。
她回道:「畢竟是小姐的東西,奴婢只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未得小姐應允自然是不能隨意翻動主子的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