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又有毒計

  裴鈺走得非常瀟灑,臨走前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的,甚至沒看一眼謝憐。

  謝憐目睹了全程,縮在包間的凳子上,看著兩個人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期望著兩人別看見自己。

  謝惜音怎麼會忘了她呢?

  「呀,妹妹,這可實在是不好意思,這裴公子看樣子,該是一時半會兒,沒法出來陪妹妹用膳了,若妹妹不嫌棄,與我和裴將軍一道?」

  她笑眯眯的說著,看著明明人畜無害的,可這話卻怎麼聽,怎麼叫人覺得窩火。

  謝憐看了看她身邊的裴寒川,又想到了昨日夜裡謝惜音那一個打八個的身手,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道:「自然不敢打攪將軍和姐姐,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後,立刻站起來,很滑稽的擦著牆角離開。

  謝惜音嗤笑一聲。

  她本來也沒打算再做什麼,謝憐這個慫樣子,只是更取悅她了。

  謝惜音回過頭去看著裴寒川,「抱歉,裴將軍,我估摸著,恐怕又是我的家事,打攪了將軍用膳的興致了。」

  裴寒川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溫柔的神色,「也是我的家事。」

  她聞言一愣。

  雖然心裡很清楚,裴寒川是在說裴鈺,可不知為何,心裡總突突的跳著,忍不住覺得,裴寒川是在說她的事就是他的家事。

  謝惜音偏過頭去,輕咳了一聲,打著哈哈道:「也是,也是,那既然如此,不如這一頓,我來請裴將軍。」

  裴寒川微微彎了彎唇角,「那我便不客氣了。」

  她笑起來,打手往前一伸,做個請的動作。

  彼時謝憐回去的路上,在馬車上狠狠的絞著帕子。

  她只要一想到剛剛裴寒川那維護謝惜音的模樣,她就嫉妒的發瘋。

  謝惜音她到底憑什麼!

  不過就是一個粗鄙的鄉野村婦,有些身手拳腳,怎就得了裴將軍那般青眼,那樣維護!

  反觀那裴鈺,見了裴寒川老鼠見了貓似的!根本就靠不上!

  憑什麼謝惜音能得如此回護,她卻只能被裴鈺一個人丟下!

  謝憐越想心裡越發妒恨。

  「小姐,我們回來了。」

  馬車外傳來丫鬟的聲音,謝憐聞言,立刻換上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從馬車上下來。

  她分毫未曾猶豫的直接朝著秦氏的院子而去,還是捂著臉,看起來似乎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秦氏正在院子裡修剪花草,謝憐推開了門,跑進來帶著哭腔叫道:「母親!」

  聽到這聲音,秦氏馬上就知道是謝憐過來了,聽得這帶著哭腔的聲音,還有些疑惑,轉過頭去只瞧見謝憐乳燕投林一般抱住了她。

  「女兒活不下去了!」

  她帶著哭聲說道,秦氏聽完之後,立刻憐惜的拍了拍她的背:「怎麼能說這樣子的胡話呢?這是受什麼委屈了?跟母親說說,母親給你做主!」

  謝憐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母親,您知道的,我向來不是個多事的性子。」

  聞言,秦氏其實有了片刻的猶豫,可瞧著她如此傷心的模樣,還是點點頭。

  「母親也知道,我與裴郎的婚事,這必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們不過是外出吃飯罷了,卻未曾料到,碰到了姐姐和裴將軍也一起出去用膳。」

  她擦了擦眼淚,「眾人都知,裴將軍向來是不近女色的,這如今與姐姐單獨出去吃飯,我自是有些好奇,就隨口問了問罷了,卻沒有料到姐姐竟然非要將我與裴郎那日——」

  謝憐說著,又低頭捂臉哭了起來:「那樣子的事情本就已經讓女兒羞憤欲死了,可沒想到姐姐還要在那大庭廣眾之下再次提起來!」

  「我也沒說他與裴將軍有什麼,我只是好奇,為何一同去吃飯罷了,沒想到竟招來姐姐如此羞辱!」

  她說完之後,撲在秦氏懷裡哭了起來。

  秦氏聽完了來龍去脈,眼神不自覺的冷了下來,「這個謝惜音!是非要將這謝家攪的天翻地覆才甘心嗎!」

  謝憐聽到這話,自然心裡高興的很,可是表面上還是要說:「母親,女兒知道是因為女兒先做錯了事,姐姐才要說這些話,可是姐姐明明可以回家裡來再說的,這當著這許多人的面說了這樣的話,女兒,女兒——」

  她又為自己剖白了一頓,最後哭了起來。

  秦氏心疼的拍著她的頭,「那那裴鈺和裴將軍呢?裴家的兩個,就這麼聽著你姐姐,這麼詆毀你嗎?」

  謝憐想起來心裏面自然怨恨的很,可是表情卻不能表現出來,「裴將軍畢竟是裴郎的小叔,裴郎不得不對長輩敬重。」

  「女兒不明白的是,那裴將軍十分維護姐姐,甚至不惜對自己的侄子下手,還是下那樣的重手,險些將他的手臂折斷!」

  謝憐就是不說為什麼會招來如此對待,要說也只說她受了什麼委屈。

  「還有這樣的事?」秦氏忍不住皺了皺眉,「為一個外人,竟然能對自己的侄子下這樣的狠手!」

  她頓了頓,「這裴將軍為了謝惜音,居然這麼對待自己的侄子,莫不是——」

  她閉了閉眼睛,謝憐到底是在秦氏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看出來自己母親想到了什麼,立刻見縫插針道:「是啊母親,我也正是奇怪呢,只是我卻不敢說。」

  謝憐委委屈屈的說著,秦氏這個時候卻並沒在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把桌子,「真是不知羞恥!」

  她心裡暗暗得意,但還是做出來一副心疼秦氏的模樣。

  「我早該知道的,謝惜音不是什麼好東西!眼看著她自己嫁不了裴鈺,竟然轉頭就敢勾搭上裴寒川!」

  秦氏氣的搖頭,「裴寒川是什麼人?是裴鈺的小叔!她這也不知究竟是在打天兆侯府的臉,還是岳陽將軍府的臉!」

  她頓了一下,突然看向謝憐,「憐兒,既然他用這種法子毀了你的名聲,你不若,也拿這法子設計回去。」

  謝憐愣了一下,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秦氏繼續道:「你都瞧見了,她和裴將軍孤男寡女兩個人單獨去用膳,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