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何不及時上報,反而私自篡改帳目?」
那人低下頭,不敢直視謝惜音的眼睛,聲音微弱地回答:「小的……小的擔心會因此丟掉飯碗,所以才……才出此下策。」
她轉向其他幾位帳房先生,語氣嚴肅地問道:「你們可曾發現過類似的疏漏?」
幾位帳房先生面面相覷,最終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謝惜音心中已有定論。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自有辦法查清此事。」謝惜音對幾位帳房先生說道。
眾人紛紛退下,謝惜音則繼續翻閱帳冊。
她發現帳目中不僅有這一處改動,還有其他幾處細微的異常。
眼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帳房先生被人收買了。
謝惜音叫來謝明珠,吩咐道:「明珠,你立刻去調查一下這些帳房先生的背景,看看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行為,或者與什麼可疑人物接觸過。」
「是,長姐。」謝明珠領命而去。
謝惜音則繼續翻閱帳冊,她發現除了帳目上的改動外,還有一些不尋常的交易記錄。
她叫來一名家丁,吩咐道:「你去把這幾筆交易的商家找來,我要親自問個明白。」
不久,家丁帶著幾名商人來到鋪子。
謝惜音一一詢問,發現其中一名商人神色慌張,言辭閃爍。
「這位先生,我看你之前從我這裡進購的藥材都不算多,這一次怎麼會突然要那麼大量的藥材呢?」謝惜音目光銳利地盯著那名商人。
那商人被謝惜音的目光逼視得有些不自在,他吞吞吐吐地回答:「這個……這個……是因為最近藥材行情看漲,我想囤積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謝惜音微微一笑,語氣卻十分堅定:「先生,你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藥材行情的波動我自然清楚,但你這次的進貨量遠超以往,恐怕不是簡單的囤積吧?」
商人臉色一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謝大小姐,實不相瞞,小人確實有難言之隱,有人私下找到我,說如果我不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貨,就會對我的生意不利。」
「是誰?」謝惜音追問。
「我也不清楚那人具體來歷,他每次見我也都是戴著斗笠。」
商人面色為難,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他低聲說道:「那人只告訴我,他背後有大勢力撐腰,我若不從,恐怕生意難以為繼。」
謝惜音眉頭微蹙,看來背後有人要動她。
「你今日想辦法私下聯繫一下那個人,就說你這邊出了一批好貨。」
商人聞言,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好,我試試看。」
謝惜音繼續追問:「你可知道他們要這些藥材做什麼用?」
商人搖了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只是讓我大量進貨,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那好,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但要小心行事,不要引起對方的懷疑,我陪你一起去,躲在暗處。」
商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到了約定的時間,謝惜音和商人一同前往交易地點。
她隱藏在暗處,仔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不久,一個戴著斗笠的神秘人物出現在商人的視線中。
神秘人物低聲與商人交談了幾句,隨後遞給他一個包裹。
商人接過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是一疊銀票。
那人雖然戴著斗笠看不清楚樣貌,但是腰間別有一枚玉佩,不像是尋常人家才會有的,花紋似乎也有些熟悉。
回到將軍府後,謝惜音正準備去書房找裴寒川。
戰風忽然攔住她,「謝小姐,將軍去參加二皇子的生辰宴了。」
「好,我知道了。」
二皇子府。
楚恆舉辦生辰宴,承王和裴寒川一同前往。
「皇叔,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你這幾日在忙些什麼呢?」
楚恆帶著一絲挑釁的語氣問道,目光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承王微微一笑,淡然回應:「我最近有些瑣事需要處理,不過今日是皇侄的生辰,我自然要來祝賀。」
裴寒川站在承王身後,目光冷冽。
今日他特地找人易了容,就是為了探查楚恆是否和謝惜音鋪子一事有關。
楚恆忽然看向他,「這是你的新侍衛?怎麼瞧著有些面生啊?」
「是的,皇侄,這是我新招的侍衛,名叫李墨。」承王從容不迫地回答,眼神中沒有絲毫波動。
楚恆打量了裴寒川一番,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破綻,但最終只是輕蔑地一笑,「皇叔,你的眼光可真是越來越差了,他這體格還比不上我府上的管家,不然皇侄替你物色幾個。」
承王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皇侄,我這侍衛雖然身材不如你的管家,但忠誠可靠,這可是用錢買不到的。」
楚恆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笑道:「皇叔說得對,忠誠確實比什麼都重要。」
裴寒川站在一旁,心中冷笑。
在宴席進行到一半時,承王突然起身,舉杯向楚恆敬酒:「皇侄,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敬你一杯。」
楚恆笑著接過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然而,就在楚恆舉杯的瞬間,裴寒川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宴席。
裴寒川離開宴會現場後,準備去書房探查一番。
可是他人沒走幾步,楚恆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
楚恆看向裴寒川,問道:「你叫李墨?」
裴寒川微微頷首,回答道:「是,二皇子。」
「聽你口音像是京城本地的?」
「回二皇子,我自幼在京城長大。」裴寒川平靜地回答。
楚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轉換話題:「李侍衛,我聽聞承王府有喜事發生啊。」
裴寒川知道楚恆指的是李承頌定親一事。
「世子的婚事自然是大喜事,不過我作為府上侍衛,只負責保護主子的安全。」
話音剛落,楚恆突然朝著他出手,拳風凌厲而來。
裴寒川眼神微凝,身體瞬間進入備戰狀態。
他並未立即反擊,而是以守為攻,以柔克剛的身法化解了楚恆的攻勢。
他的動作流暢而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沒有一絲多餘。